——‘时间与空间交替轮换形成的差异不可逆转,[前进]或[后退]已不再能作为行动的判断。’
——‘艾莉尔,你将行于[莫比乌斯环]上,可惜这次的旅途我们无缘与你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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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被牢牢锁定于这位男青年动作细心裁剪的双手上,我无法自主调整“镜头”以捕捉更多画面。
也正如我之前比喻那般,戏剧上演所需的“舞台布景”也随之变化。
以逐渐成形的“莫比乌斯环”作为中心,无色的笔墨如同涟漪扩散,将原本富丽堂皇的装潢模糊,再精心构筑起这“舞台剧”的布景——
因视角受阻,配合这一方小小天地,我只能连蒙带猜自己和青年处于一间休息室内。
承受着青年体重的浅棕色布艺沙发微微下陷,包裹着双腿的黑色西装裤因此带上些许褶皱,但未减损这双修长细腿的匀称美观。
视线沿着西裤轮廓缓缓移动,却在膝盖处被茶几上飘起的浅雾所吸引,咖啡的香气醇厚而略带苦味,真实得让人惊讶。
我进一步推断,此时或许是深夜时分,这也给了茶几上暖黄色小夜灯工作的理由,光线柔和而含蓄,为这个空间增添了一抹温馨氛围。
夜灯的温馨仅作陪衬,清冷的月光透过窗台洒入室内,为青年那以白色为主调的身影镀上了一层朦胧银光。
倒是让前一秒还在感叹——感叹这梦过于真实的我又陷入一瞬恍惚,虚虚实实真假难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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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究竟是因为什么再次“入梦”了呢,难道是触发(听见)了某个关键词?
——‘你看,这就大功告成了。’
——‘其实很简单的,一点也不复杂。日后有机会了,你可以自己亲手试试。’
我无法衡量梦中时间流逝的快慢。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裁剪的最后一声剪刀轻响,利用声音带我入眠后便沉迷手工活、不再言语的家伙终于重新开口。
我也及时反应过来,或许答案就在眼前人手中。
在青年的巧手下,“莫比乌斯环”呈现出完美形态,没有起点也没有终点的流畅线条,象征着无限与永恒。
不知他用的纸是什么材质,环的表面光滑,反射着室内柔和光线,宛如将蜿蜒流转的银河置于掌心。
——‘今晚怎么这么安静呢,艾莉尔?’
——‘哎呀,难道你刚刚生气了吗?’
独属于青年的清浅带磁性嗓音故作停顿,其中私藏小小雀跃的举动并不谨慎,像是故意而为之。
——‘好啦好啦,这次是我的不对,不该明知故问的。我也替老朋友们和你说声抱歉…就刚刚提到的那件事而言。’
虽然看不到青年的表情,可他上一句话几乎不作伪地对我进行逗弄,这种“真诚”本应让人心生警惕。
但不知为何,我内心深处就这样信服了他这温柔无奈的道歉…还带着点“果真如此”的理所当然。
明明在不久前,在梦外的现实里,我还非常双标地,对着做出相似举动船王阁下感到牙痒难耐来着。
……
说不了话,一句也说不了。
虽说我用上了“演出”“主演”这样的字眼,可我依旧什么也做不了,就像代入了角色扮演游戏里的哑巴主角。
甚至连选项都没有,岂可修!!!
面对“我”的沉默无言,他立马放下手中成品,又端正态度举起手作投降状。我也才注意到青年的白色衬衣袖子向上翻折,露出了苍白纤细的手腕。
此时不用于手工活、处于相对静止状态的双手,让我有机会更仔细地观察到那些细节:手背上,那些细小而密集的针孔……
原来他也是位病号先生呢。
熬夜的话,身体真的没问题吗?
我有点惊讶于自己下意识的关心,但如果他真的是我曾经认识的人,那倒还说得过去…吧?
可我没料到他还有未尽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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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宽恕我的无意冒犯吧,我亲爱的艾莉尔小姐~”
这句话我怎么听着那么耳熟呢?
原来你还是位惯犯啊。
温柔似水的语调连着得意且沾沾自喜的尾音,却恰到好处不显得轻浮,让我联想到狐狸这种狡猾的动物。
此前软声细语、故作柔和的讨饶在我如今看来,也不过是在摇着大尾巴的卖弄风s、卖弄风姿。
……不跟他一般见识,正经的我还是选个正经点的词来形容好了。
总之,累了,毁灭吧(=_=)
先是男美人鱼、再是男狐狸精,这世界怎么那么多演员,连梦里都不放过我???
[小金人它还在后面追着我跑.jpg]
“镜头”终于随着他抬手的动作上移。
结束了工作的青年起身整理衣袖,取出袖扣慢条斯理地将自己过于纤细、青色血管隐约可见的手腕重新束缚。
也不知他有意还是无意,虽然我更倾向于前者。雾蓝色不知品种的宝石袖口被转向了我的方向,彰显着特别的存在感。
无需直接的目光交汇,我也能凭借这抹朦胧的雾蓝色,在心里勾勒出那双眼眸的温柔轮廓。
月光似乎找到了更充分的理由来亲近,随着他优雅的起身,如雪般洁白的长发随风摆动,宛如一道银色的瀑布在月光的照耀下潺潺流动。
原来还是只雪白色的狐狸。
他的身影在这份柔和的光辉中更显清逸出尘,带着纯净而冷艳的美。
啊,真的假的?
下一秒我便产生了新的疑惑:这位雪色狐狸先生在“我”面前的言语表现,与他不经意展露的气质相比,是不是过于ooc了?
不知姓名、不明来历、与我关系模糊的雪色长发青年踱步于窗前,“镜头”也继续跟随着他的背影。
——‘真可惜,月亮快要下山咯。’
随着青年的一声轻叹,那叹息中蕴含着不言而喻的遗憾与依依不舍,他回头转身,以食指竖于无血色的唇前:
——“早安,艾莉尔。”
——“做个好梦,我们明晚再会。”
他的话语如同催眠,戏剧也随之落幕。周围的一切渐渐恢复沉寂,我再次沉入熟悉且倍感亲切的…黑暗。
【当你在沉睡的尽头轻启双眼,我们将于梦的彼岸再度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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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小姐:我是说,有没有可能,我真的只是台摄影机?
???:哎呀,那我在你眼里又算什么呢,恋物癖吗?没关系的,你什么模样我都喜欢。
ps:事实上他比恋物癖还要刑(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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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p:虽然问号哥和“唐大狐狸”一样也用了“狐狸”来比喻,但两人赛道不同。
这位雪色狐狸走的是祸国殃民绿茶千层酥路线,和女主是另类的(又是我自己定义的)“青梅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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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s:他的“祸国殃民”有种华妃和安小鸟结合后不顾他人(除了个别对象)死活的美。
但是“纯爱战神”(保真)!
你们猜董小姐精神状态跟谁学的?
我又为什么说他是“罪魁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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