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家,云逸尘即将奔赴药家之际,云家禁地陡然传出仿若混沌初开般的轰隆隆巨响,其声如怒海狂涛,排山倒海而来,直令云家这片天地都仿若摇摇欲坠。
云家众子弟刹那间呆若木鸡,紧接着,一张张脸上皆被震惊之色填满,脚步匆匆地朝着禁地方向蜂拥而去。年轻的弟子们,眼睛瞪得滚圆,那其中的惊恐与好奇犹如即将决堤的洪水,一位性急的弟子,手指颤抖地指向禁地,嗓音带着几分破音:“那……那禁地,怎会如此?这、这简直闻所未闻!”身旁一位较为持重的弟子,尽管极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可那急剧起伏的胸膛和额头密布的汗珠却将他内心的波澜暴露无遗,他目光如炬,紧紧锁住禁地:“这般景象,定是有绝世之变发生。”
云破天仿若瞬移般踏空而起,衣袂在狂风中肆意飞舞,恰似一尊降临世间的神只。他面容凝重如霜,目光自禁地收回后,看向云逸尘问道:“逸尘,此等惊世骇俗之异象,是为何故?”云逸尘垂首,语气敬重:“父亲,是云鳞在禁地有所突破,才致使这般天地动荡。”云破天闻之,双眉猛地扬起,眼中的诧异与惊喜如璀璨星辰闪耀:“云鳞?这小子竟能有如此惊天动地之能,搅得这乾坤失色。我能清晰地感知,他的气息雄厚得超乎想象,寻常天门境强者相较之下,气息都显得微弱不堪。”
云家禁地之中,云鳞宛如一颗正在蜕变的绝世明珠,周身光芒似要将这方空间都彻底撕裂,气息仿若汹涌澎湃的星河,奔腾呼啸,一浪高过一浪。骨剑内的白骨凝视着这一切,眼中罕见地浮现一丝暖意,喃喃自语:“好小子,遥想当年玉竹突破,亦未曾有这般宏大的声势。玉竹当真独具慧眼,寻得这般惊才绝艳的传人。”
待那刺目的光芒渐渐收敛,云鳞成功登顶神台境巅峰。他缓缓平复体内紊乱的气息,脸上绽放出志得意满的笑容,大步迈向骨剑,单膝跪地,抱拳行礼,言辞恳切:“骨爷,此次我能突破瓶颈,进阶巅峰,全赖您的悉心点拨与鼎力相助,这份恩情,云鳞没齿难忘。”白骨微微震颤,传出的声音带着几分调侃:“行了行了,莫要这般惺惺作态。此皆因你自身天赋异禀且勤奋不懈,我不过略尽绵薄之力罢了。”云鳞挠挠头,咧嘴一笑,尽显少年意气:“骨爷,您虽如此说,但我的天赋与努力,亦是不容小觑。”白骨佯怒呵斥:“你这小子,倒是愈发狂妄,才稍有成就便这般自夸,可莫要被胜利冲昏头脑,前路漫漫,荆棘满布。”
云鳞收敛笑容,神色凝重,仿若换了一人,沉声道:“骨爷,如今血气门已被父亲连根拔起,然那背后主谋仍隐匿于重重迷雾之中,云鳞不知该从何下手去追查真相?”白骨沉默良久,缓缓吐出几个字:“此事莫急,我料想已有他人先于我们探寻踪迹。”云鳞满脸疑云密布,眼中尽是困惑:“是谁?为何会有人捷足先登?”白骨神秘莫测地一笑:“小子,此乃你的老相识。”云鳞眉头紧蹙,苦苦思索,口中念念有词:“老相识?究竟会是谁呢?云鳞实在毫无头绪。”白骨见状,轻声宽慰:“不必在此处钻牛角尖,待时机成熟,一切自会真相大白。你当下之务,乃是潜心修炼,不断增强自身实力。”
此时,云璃身姿婀娜,如一朵飘动的彩云翩然而至。云鳞目光敏锐,一眼就瞅见了姐姐,眼眸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像个天真无邪的孩童见到了心爱的糖果一般,连蹦带跳地迎上前去,脸上绽放出如同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大声说道:“姐姐,你怎么来这儿啦?”
云璃看着眼前活力四溢的弟弟,眼神里似有一汪春水在荡漾,满是宠溺与疼爱。她微微抬起那精致的下巴,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带着些许嗔怪的口吻说道:“你这调皮的小家伙,在禁地弄出这般惊天动地的大动静,我在老远之处都被震得心头一惊,能不过来瞧瞧你到底搞出了什么幺蛾子嘛。”云鳞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嘿嘿地傻笑着回应:“还不是因为父亲之前严厉下令,不许我踏出家族境地哪怕半步,我被困在禁地,无所事事,便一门心思扑在修炼上,谁能想到一不小心就引发了这么大的动静呢。”
云璃莲步轻移,缓缓靠近云鳞,伸出那白皙纤细的手,温柔地替他梳理着略显凌乱的发丝,眼神从头到脚细细地打量着他,仿佛要把他此刻的每一个细节都深深地镌刻在心底。当听闻云鳞自豪地宣称自己已然突破到神台境巅峰时,云璃的双眸瞬间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般闪耀起来,那里面盈满了惊喜与无尽的欣慰。她的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露出一排如珍珠般洁白整齐的牙齿,脸上的笑容恰似春日里漫山遍野盛开的繁花那般绚烂迷人,激动地说道:“哎呀呀,我的小鳞儿可真是太了不起啦!居然成功突破到神台境巅峰了,你可真是让姐姐我高兴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言罢,还亲昵地伸出手捏了捏云鳞那带着些许婴儿肥的脸颊。
云璃微微敛起笑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轻声说道:“对了,灵儿托我给你带句话,她先行回药家了,还说倘若有缘,日后自会再次相见。”云鳞原本明亮有神的眼睛刹那间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大,眼神里满是焦急与深深的担忧,急切地说道:“什么?你们怎么能让她走呢?她与药家如今的关系可是剑拔弩张,异常紧张,药家又正深陷与天枢府的激烈冲突之中,她这个时候孤身一人返回药家,岂不是等同于自投罗网,主动给天枢府送去拿捏药家的绝佳把柄嘛。”云璃看着弟弟这般心急如焚的模样,轻轻地抬起手,温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安抚道:“你呀,就别在这儿瞎操心这些事儿了。父亲早有周全的安排,他今日便会动身前往药家,与药家家主一同商讨如何对抗天枢府之事呢。”云鳞微微一愣,像是被这个消息惊到了,随即眉头微皱,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看来是我过于杞人忧天了。姐姐,此次父亲前往药家,我心心念念想要与他一同前去,你看这……”云璃无奈地摇了摇头,故意板起脸,装作严肃地说道:“你这小脑袋里成天到晚都在琢磨些什么呀,这件事情我可做不了主,得看父亲他老人家的意思才行。”云鳞心急如焚,语速飞快地问道:“那父亲现在身在何处呢?我这就马上去找他。”云璃抬头远眺,目光越过重重楼阁,缓缓说道:“父亲这会儿估计已经在紧锣密鼓地准备收拾行装,恐怕马上就要出发前往药家了吧。”云鳞眼神坚定,犹如磐石不可动摇,看着云璃说道:“姐姐,等我从药家归来,再与你畅聊一番,我先去找父亲了。”说罢,便如同离弦之箭一般朝着云逸尘所在的方向疾驰而去。
在去往云逸尘方向的途中,云鳞与骨剑还有一番交流。骨剑中的白骨瓮声瓮气地问道:“小子,这药灵儿究竟是何方神圣?瞧你这般心急火燎的模样。”云鳞神色凝重,犹如即将奔赴战场的勇士,语气坚定地说道:“她是我的一位至交好友,我曾对她郑重许诺,定会助力她以及药家对抗天枢府。如今她独自一人返回,我又怎能心安理得地置身事外?”白骨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夸赞道:“好小子,果然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云鳞脚下步伐不停,嘴里念叨着:“我得抓紧时间了,不然父亲真的走了就来不及了。”白骨却不慌不忙,悠悠地说道:“急什么?你若实在想去,我亦有办法带你一同前去。”云鳞面露难色,无奈地说道:“我已然三番五次给父亲惹麻烦,添乱子,此次若再肆意妄为,任性而为,恐怕父亲会大发雷霆,生气不已。还是先去恳请他应允,若他不答应,再另做其他打算吧。”
云鳞一路疾驰,衣袂随风狂舞,片刻不停歇地赶到云逸尘身旁。抬眼瞧见云破天也站在那里,他急忙收住脚步,稳住身形,恭恭敬敬地行礼,声音清脆响亮:“父亲,爷爷,鳞儿来迟了。”云破天脸上笑意深深,眼中满是对孙子的喜爱与赞赏,他大步向前,伸出那宽厚有力的手掌,重重地拍在云鳞的肩膀上,爽朗的笑声仿若洪钟鸣响:“好小子,禁地那边闹得天地变色,那般石破天惊的大动静可是你一手弄出来的?”云鳞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嘿嘿笑着回答:“爷爷,是我在修炼时不小心引发的,我也没料到会如此。”云破天听了,仰头朝天,开怀大笑起来,那笑声震得周围空气都似乎微微颤抖:“好好好,我云家能有你这等天赋异禀又敢闯敢拼的孙儿,实乃幸事,不愧是我云家的麒麟儿,将来必成大器!”
此时,云逸尘微微眯起双眸,目光如炬般审视着云鳞,疑惑地开口:“你这般匆忙赶来,神色慌张,究竟所为何事?”云鳞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平复了一下心情后,坚定地说道:“父亲,我听闻您即将前往药家,我心中有个强烈的念头,我想与您一同踏上这趟行程。”云逸尘眉头瞬间拧紧,犹如拧紧的麻花,脸上满是不悦,呵斥道:“简直是胡闹!我此次前往药家,是为了与药家共同商议关乎家族命运的大事,又不是轻松惬意的游山玩水。此去之路布满荆棘,危险重重,一个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你跟着去能做什么?”云鳞双脚稳稳站立,身姿挺拔如松,神色没有丝毫动摇,语气铿锵有力:“父亲,我深知此行的危险程度,可我之前曾对药灵儿许下郑重承诺,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独自面对危险而食言,我必须要去。”云逸尘面色冷峻,犹如千年寒冰,语调没有一丝温度:“不可,此次我先去,待我与药家家主深入探讨、权衡利弊之后,再根据具体情况做最后的决定。”云鳞心急如焚,眼睛瞪得滚圆,额头上青筋微微暴起,急切地说道:“父亲,您一直教导我要信守承诺,您既然能为了挚友毫不犹豫地应下守护药家的诺言,那我对我的挚友所做出的承诺,难道不应该像您一样,坚定不移地去践行吗?”云逸尘听到这话,身形猛地一震,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心中泛起层层波澜,陷入了短暂的沉思。片刻之后,他缓缓吐出一口气,无奈地说道:“既然你如此执着地想要去,那便与我一同去吧。”说完,他无奈地转头看向云破天。云破天微微点头,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带上他吧,他如今在这大陆也算顶尖强者,有他在旁,说不定能在关键时刻助你一臂之力。”云逸尘见状,默默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云鳞顿时喜上眉梢,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脸上的笑容灿烂得如同春日里盛开的繁花,兴奋地对云破天说道:“我就知道爷爷最疼我,最理解我了。”
就在这时,云鳞的母亲雷汐瑶莲步轻移,身姿婀娜地缓缓走来。她的目光先落在云逸尘身上,美目中的忧虑如潮水般汹涌:“夫君啊,此次你带着鳞儿前往那危机四伏的药家,一定要千万小心,每一步都不可大意啊。”云逸尘轻轻伸出手,温柔地握住雷汐瑶那纤细的柔荑,轻声细语地安慰道:“夫人莫要担忧,我心中自有分寸,定会平安归来。”雷汐瑶微微转过头,眼神落在云鳞身上,眼中满是慈爱与关切,她语重心长地叮嘱:“你呀,此去一定要紧紧跟在你父亲身边,听从他的每一句话,切不可任性妄为,可明白?”云鳞用力地点了点头,脑袋如捣蒜般上下晃动:“母亲放心,我定会像影子一样追随父亲,听从他的一切安排。”
云璃也匆匆赶来,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她看着云鳞说道:“此次有父亲陪着你一同前往,我心里的那块大石头也算落了地,不会太过牵肠挂肚了。”云鳞冲云璃咧开嘴,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笑道:“姐姐,你就把心放进肚子里吧,我如今也有了保护自己的能力,不会轻易陷入险境的。”话说到一半,云鳞像是突然被什么东西提醒了一般,眼睛眨了眨,问道:“对了,这几日怎么都没见到妙音那丫头?她跑哪儿去了?”云璃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她呀,妙音近日主动请求母亲带着她闭关修炼,此刻恐怕还在母亲的住处全神贯注地刻苦修炼呢。”云鳞听了,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俏皮的小妮子,还挺有上进心。”云璃戏谑地调侃道:“还不是因为她觉得你平日里行事莽撞,像个没头的苍蝇,生怕你遭遇不测,为了能更好地保护你,才求母亲带她一起修炼的。”云鳞听后,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仿佛冬日里的暖阳照进心田:“如此也好,她能有这份心意,我很是欣慰。”
云逸尘抬头望了望天色,只见天边乌云开始缓缓聚集,他神色一凛,转头向云鳞说道:“我们出发吧,莫要再耽搁时间了。”说罢,众人登上灵舟。灵舟缓缓升空,在一片五彩祥云与缭绕瑞霭的环绕下,如离弦之箭般朝着药家的方向疾驰而去,很快便消失在众人的视野尽头,只留下一道淡淡的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