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李笑笑的身份还是绿珠,盘国五皇叔的女人,就这么跟玲珑公子共处一室,也太惹人怀疑了。
“小子,我家夫人什么时候变成你姐姐了,请不要乱攀亲戚。”玲珑公子白了对方一眼,给自家老婆盖好被子,将自家闺女放一旁,伸手就去拎上官璞。
此刻,上官珂还是李笑笑,他不想更多人知道。
马车虽然宽敞,但终究是马车,哪有那么多地方可以施展。这玲珑公子一出手,上官璞哪里还有地方闪躲,完全是被一抓一个准头。
当然,这上官璞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转头拿出一个小孩的最强招式,一口小银牙直接啃在玲珑公子手上。
“她是绿珠,可不是你老婆,请不要乱攀亲戚。”十贤王转头吐了一口咬下的血,冷哼了一声。
“……”
要不是看在他身体孱弱,成初这时候已经将十贤王扔出窗外了。
就在两人折腾之际,李笑笑轻喝了一声:“孩子刚睡,你们别吵!”
这一轻喝效果很好,这一大一小终于消停了。
“成初,阿弟说得很对,如今我的身份是绿珠,你待在马车确实不妥,不妨先到外头去。”
李笑笑话音刚落,上官璞马上一副胜利者的姿态,默默的朝李笑笑身边挪近了几分。
成初落在眼里,威胁的瞪了对方一眼,转脸一副幽怨。
“阿珂,这里又没外人。孩子刚生下来,你身子还虚弱,需要我守着。”
怎么没有外人,你当漓帝和凤如是死了吗!
李笑笑剜了成初一眼,耐心解释:“成初,我还需要绿珠的身份。”
她伸手摸了摸孩子熟睡的脸,目光轻柔如水。
这孩子是金蝉子,在未满月之前,绝对不能让人知道她的存在,尤其是外头那些人。
成初的目光随着李笑笑,落到自家闺女身上,心中不禁有些疑惑,这件事跟闺女有关?
“阿初,一个月就好,求你了。”李笑笑抬头看着成初,目光带着几分哀求。
她总是这样,一旦有事示弱,必定如此唤他。
成初不傻,毕竟他的母亲出身药王谷,他对于一些秘闻也有涉猎。她也曾与他说过,她要他的孩子救命。
成初呆了半晌,眉毛一扬,唇角露出无可奈何的苦笑:“只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上官珂,你莫要再骗我了。”
李笑笑如释重负,点了点头。
成初转头看向上官璞,又换上一副随时准备暴打跟前小孩的模样,口吻略带威胁。
“喂,小子!人暂时托付给你了,要是她们少了一根毫毛,小心本公子踏平盘国!”
作为胜利者的上官璞露出一副,我宽宏大量,才不跟你一般计较的眼神。
他轻蔑的哼了一声,目光落在小孩子上,压根不想理成初。
“……”成初嘴角抖了抖,最后伸手抱了抱妻儿,这才依依不舍的退出马车。
成初这才走出马车,却见血非在外头候着。
“凤如是与漓帝,已经走了。”
“公子,凤谷主走得时候,脸色似乎不是很好。”血非又补充了一句。
成初想起那抹刺眼的存在,半晌才叹了口气:“她是个好女人。对她绝情,并非坏事。”
“……”血非眼眸微垂,似有叹息。
公子你可别好心办坏事,话本里头的恶毒女配,都是因爱生恨。
他瞧着凤谷主,就很有恶毒女配的潜质。
今日注定是多事,同样糟心的可岂止凤如是一人,还有一个人在别人家的地盘上焦躁不安。
一直藏匿在暗处保护漓帝的徐公公,此刻正坐在马车里头,看着自家主子脸色阴郁。
他盘坐着,眉头紧锁,旁边放着的一个锦盒,里面放着一块双鱼璧。
“主子,如今身份暴露,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不如……”
徐公公掀开帘子,瞄了一眼窗外,外头戒备森严,七虹的暗卫都在,可不是好对付。
墨国储君忽然插手,是不是意味着墨国那边察觉出了什么。
徐公公放下帘子,回头望了一眼锦盒里头的双鱼璧。
这玉原本是信物,此刻却是烫手山芋。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身份暴露了,不妨大大方方的,留下来做客。”
漓帝面容阴郁,他从怀里拿出一枚精致小竹筒,递给徐公公。
“你出去将信号弹放出,自会有人告之寇相。那只老狐狸知道该怎么做的。”
既然潜入失败,不如大方来访,这样墨国也不能暗中对他不利,这倒是个好主意。
果不其然,过不了一天,被前任墨帝逮住,强迫在深宫大院批阅奏章三丰帝,就接到了漓帝在自家地盘边关,蹦跶的消息。
要知道,当时三丰帝连自家女儿,嫁掉的消息,都还未曾收到。
因为自家皇后很嫌弃,没有告诉他。
要说这寇相的办事效率,可不是一般的高。
“还有一事,老奴刚才来的路上,听到婢女在讲,随十贤王同行的绿珠,刚刚生了个丫头。”
徐公公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笑意,眼中却没有分毫温暖。
漓帝闻言,冷峻的脸上露出一抹不耐烦的神色。
“不过是一个没有名分婢子所生的孩子,既不可能拥有皇室的身份,更不可能影响盘国朝政一二,留着无妨。”
被漓帝如此一说,徐公公当即低头,应了一声,不再说话。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时间,一阵冷风忽然灌了进来。
漓帝抬头,就见一抹猩红刺入视觉里头。
凤如是脸色冰冷,似是从地狱而来的罗刹。
“你之前不是说,希望我帮你炼制一种药么。”凤如是走了进来,身上带着外面的寒意,一下子马车里头凉上三分。“你等着,做完自会给你。”
漓帝闻言一愕,带着几分诧异,凤如是却不理会对方的诧异,撂下这句话之后,便转身离去。
漓帝让凤如是炼制的药丸,是一种毒药,名叫四年时光。
顾名思义服用者会忘掉四年内发生的事情。据说这种药的药效甚是猛烈,连灵魂的记忆都能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