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委屈巴巴地看着俞明帝,迟迟都没有跪拜谢恩,可俞明帝并没有要增加赏赐的东西。
宋城青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谢了恩。
心里无奈叹息,唉,国库竟是空虚到这份儿上了吗,只给了两瓶药?!
颍州来的宗室子弟就是小气,浑身一股子土包子味儿!当了皇上了还这么抠抠搜搜的!
……
下了早朝,陆乘渊去处理了一些事情,傍晚时分心情很好地回了陆府。
见宋曦希和陆战湛正坐在一起吃饭,他也坐了过去,霄彻立刻吩咐厨房多加一副碗筷,再加两道菜。
饭桌上有蟹肉,陆乘渊看到之后让厨房准备些温热的黄酒过来。
陆乘渊说:“蟹肉寒凉,不可多吃,喝点儿黄酒暖一暖。”
宋曦希夹了一块肉放到了陆战湛的碗里:“督主看样子心情不错啊,可是有什么开心事?”
陆乘渊剥开蟹壳,把蟹黄和蟹肉挑出来放在了宋曦希的碗里,他说:“早上上早朝瞧见一件新鲜事,宋城青的脸肿的厉害。”
他挑眉看她:“这事儿,是你的手笔吧。”
宋曦希露出一个十分惊讶的表情:“哎呀呀,我父亲脸肿了?哎呀,这是怎么弄的呀?督主这是什么话,和我可没关系。”
陆乘渊摇头:“小骗子。”
陆乘渊擦干净手开始吃饭,而一旁的陆战湛还在等着他给自己剥蟹壳。
陆战湛伸手去拽陆乘渊的袖子:“爹爹,战湛也想吃蟹黄。”
陆乘渊从蒸笼里挑出来一只大的螃蟹,放在了陆战湛的碗里:“想吃自己剥。”
陆战湛不明白为何自己的待遇会和娘亲的不同,但还是听话地自己剥蟹壳。
用过饭后,陆乘渊看着双颊泛红的宋曦希,无奈道:“怎么才喝了几口黄酒,就醉成了这个样子?”
陆乘渊叫来丫鬟白霜,让她带陆战湛回去休息。
他则是抱着宋曦希回了卧房,吩咐嬷嬷和碧桃准备热水给宋曦希沐浴。
沐浴后,碧桃给宋曦希换上了干净的寝衣,喝醉了的宋曦希很是不老实,拽着碧桃非要和她推牌九,说什么都不肯上床。
陆乘渊看着她穿着单薄的寝衣,光着脚在地上走来走去,担心她着凉,他大步上前将人扛在了肩膀上。
“碧桃,关门关窗。”
碧桃立刻会意,带着人出去。
陆乘渊把宋曦希放在床上,给她盖上了被子。
他转身准备去净房沐浴,衣领却是被宋曦希拽住,她一双眸子里满含春水,盯着陆乘渊的脸看:“真好看……真乃绝色……你看起来很好亲,让姑奶奶尝尝是什么味儿的……”
说着,她拽着他的衣领,仰头亲了一下他的嘴角。
感觉还不过瘾,她又将头抬的更高,咬住了他的下唇。
陆乘渊吃痛,只好压下身子靠近她,唇齿相碰,缠绵悱恻,任由宋曦希亲够了脖子开始发酸,松开了他,陆乘渊才呼吸粗重地去了净房。
从净房出来,陆乘渊换了一身衣裳,吹熄了灯出去办事。
……
次日一早,宋曦希醒来的时候,陆乘渊已经出门了。
前院有一一片开阔的水面,池中碧波荡漾,几朵睡莲静静地漂浮其上,偶尔有几尾金鱼悠闲地穿梭其间,荡起一圈圈细腻的涟漪。
一大一小坐在摇椅上,吃葡萄吐葡萄籽,比谁吐的远。
吃了一会儿,宋曦希捧着肚皮,这葡萄吃的可真过瘾。
嫁给陆乘渊当豪门阔太的日子就是爽,除了京城的美食,还能吃到源源不断地从南边运送过来的瓜果蔬菜,甚至还能吃到其他国家进贡的东西。
陆战湛也吃饱了,他摇着宋曦希的手:“娘亲,我们去看爹爹审犯人好不好?”
宋曦希摇摇头:“审犯人有什么好看的?”
去看审犯人,哪里有在这里躺着晒太阳舒服。
见陆战湛失落,宋曦希说:“娘亲给你画齐天大圣大闹天宫好不好?”
她是个画画的,一天不画东西就手痒。
陆战湛沉默了一会儿,他是很想看齐天大圣大闹天宫,也想看葫芦娃大战蛇精和蝎子大王,还想看神厨小福贵如何成为首席御膳大厨……
可是,他更想要一个小妹妹,他想要爹爹和娘亲生一个小妹妹。
所以,他要像话本子上说的那样,让娘亲和爹爹增加见面接触的次数!经常见面,经常接触,感情才能升温!
陆战湛一边撒娇,一边爬到了宋曦希的躺椅上:“娘亲,我们先去看爹审犯人,回来娘亲给我画好不好?”
陆战湛像是八爪鱼一样抱着宋曦希,她不答应,他就不从她的身上下来。
宋曦希不想去看陆乘渊审犯人,被司礼监掌印盯上的犯人被拖到牢狱之后,会遭遇非人的酷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残忍血腥的场面,她可没有兴趣看。
可这么一个小胖墩儿,抱了一会儿之后着实有些抱不动了,再加上他苦苦哀求的声音不绝于耳。
宋曦希拍了拍他的背:“好好好,都依你,你快下来。”
陆战湛欢欢喜喜地爬了下来,他知道牢狱在哪里。
出了府,他窝在宋曦希的怀里,一路指着路和她到了牢狱。侍卫们自觉地跟在暗处,保护这两个主子的安全。
宋曦希原以为这牢狱会建在偏僻的地方,毕竟,施起刑罚来定是惨叫连连,可令她没想到的是,这牢狱竟然就坐落在闹市之中,最繁华的地方。
而且,墙体似乎并不厚,没有加厚的墙体隔绝声音,街上行人不多无人叫卖的时候,甚至能听到里面铁链子摩擦地面的声音,还有鞭子抽打的声音。
宋曦希喃喃道:“这像是陆乘渊能做出来的事情。”
故意把牢狱坐落在这样热闹的地方,故意让大家都听见罪犯的惨叫求饶,以此来震慑人心。
“娘亲,我们快进去吧,这会儿爹爹就在里面审问犯人!”
“你怎么知道你爹爹在里面?”
陆战湛指了指门口的一口大锅:“娘亲你看,爹爹每回来,都会让人在牢狱的门口架起一口油锅。”
“这油锅烧的正旺,若是有犯人受不住酷刑死了,心肝脾肺肾就会被扔到油锅里!”
宋曦希惊讶地看着陆战湛,并不是因为陆乘渊会用油锅煎炸犯人的内脏,而是震惊陆战湛小小年纪竟是如此平静地将这些话说了出来。
宋曦希心里五味杂陈,虽说古代是吃肉不吐骨头的,但回去还是要和陆乘渊好好谈一谈小孩子的教育问题。
陆战湛拉着宋曦希往里面走:“娘亲快走,爹爹审问犯人很快的!”
二人往里面走,守门的见是小少爷来了,并没有阻拦,还齐齐地行礼问安:“少爷好。”
陆战湛人小鬼大的点了点头,指了指宋曦希:“这是我母亲。”
守门的又立刻低头行礼:“夫人好。”
宋曦希捏了捏陆战湛的小鼻子:“看来,你没少来这里啊。”
进了牢狱大门,穿过阴暗潮湿的暗道,到了铁栅栏的门前,一股子腐烂血腥味儿涌入了鼻子,宋曦希不禁一阵反胃。
越靠近,越能听到里头犯人的哀嚎,那嚎叫听的人头皮发麻
陆乘渊在最里面审问犯人,霄彻正拿了被烫的通红的钳子去烫犯人的心口。
“啊!”
宋曦希抱着陆战湛正在看行刑,忽然眼前的光被挡住了,一片漆黑。
一只大手覆盖在了她的眼睛上,而且,身后传来一股好闻的让人感觉到安心的清香的味道,方才因为闻到那股子血腥味儿而想要吐的感觉,也渐渐的淡了下去。
陆乘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她的身后,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挡在了她的眼前。
他低沉暗哑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别看,太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