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太子妃寿辰之日,在外面与人偷情,这跟当年扇了太子妃一耳光又有什么区别?
这简直就是把太子夫妇的面子,放在地上狠踩。
“这件事情,还有谁知道?”
太子妃心情努力平复了下来,知道丑事全都要捂在盖子里,不能掀开让旁人看了笑话去。
林望舒摇摇头,“身后跟着的宫女太监,都没有靠近,都跟往常一样,离得很远。”
如果是个平常那种跟在他们身后伺候的距离的话,那么根本就没有人听到这一切。
在假山那边,林望舒可以确定的,只有他们三个人而已。
一旁伺候的女官,神色有些凝重,“娘娘,这件事情,还是悄悄办的好,不宜声张。”
太子妃点点头,这种事情,闹大了便是太子脸上也不会有什么光彩。
本来是想要看看,林侧妃身上有没有异常的情况。
阴差阳错,把另外一个侧妃的事情,给掀开了。
女官接着安排人手,悄悄的盯着两位侧妃。
尤其是安侧妃那边的动静。
消息是怎么传递出去的?
地点是怎么定的?
来回之间传信的人又是哪个?
进出宫廷需要各种报备,要去的地方,也是需要提前做好准备的。
哪怕是去皇家在外面的园林,需要的手续也是很麻烦的。
即便是林望舒,这个经常被太子妃邀请的郡主,也是因为同时有皇后的情面,加上皇帝的册封身份。
才能够如此频繁的出现,进出之前的手续,一道也不能少。
情人见过面,下一次见面的时间就不会太远。
竟然敢冒着在太子妃生日宴上的风险,出现在宫里面。
两个人必然自负到一定程度了。
情欲上头,会做出多么疯狂的事情,想来也不需要说太多来提点做事的宫女。
在太子妃的注意之下,事情很快有了进展。
五天之后,寿辰宴会的第五天。
女官带着人,将那位偷情的禁军和侧妃,堵在了床榻上。
抓了个现行。
事情办的隐秘而又迅速,安侧妃为了偷情特意遣散的宫人,现在方便了女官。
女官拿来外套,狠狠的扔在两个人身上,让两个人算是有个遮掩。
然后派人去请太子妃来做决定。
看到当事人之一的模样,太子妃觉得非常非常的眼熟。
安侧妃惶恐不安的在一旁哭泣,嘴巴被堵住,整个人被反绑在一旁,挣脱不得。
“安怀远是吧?”太子妃深吸了一口气,想起了面前人的名字,“本宫记得,你是镇远将军的养子,两年前在御林苑,因为身手勇猛,被陛下奖赏的那个是吧。”
安怀远面色绯红,披着外套,跪在地上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太子妃深吸一口气,“女官去请太子来,悄悄的,不要惊动任何人。”
皇帝陛下赏识的禁军,镇远将军府的养子和亲生女儿,这些事情,已经超过了太子妃可以处理的范围。
今晚但凡换个禁军在这里,太子妃都会直接把他们关起来,直接处死。
但是这位不行,边疆还需要他们父子镇守来着。
太子在书房里面处理朝政,听到太子妃身边的女官,深夜来访,属实有些惊讶。
女官支支吾吾,面带难色,请求太子走一趟之后,更是有了几分好奇。
“宫内的事情,太子妃不必过去,直接自己看着处理了就行。”
太子给予太子妃足够的权利和尊重,太子妃在之前的处理中,也都很完善。
有什么需要特意向他回复的吗?
女官上前几步,悄声说道:“殿下,这次的事情,涉及禁军。”
太子拿上披风,在女官的带领下到了侧妃殿中。
进到殿内,两个简单披着外衣的男女,地上凌乱的衣服,脸色铁青的太子妃。
心惊胆战,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的宫女太监们。
啊,事情已经很清楚了。
再清楚不过了。
太子心中竟然还有几分想笑,啊,啊,啊。
原来这就是后宅起火的现场,好在这次不涉及到孩子。
他施施然的坐在高位上,不紧不慢的喝了一杯茶。
跪在地上的两个人拿不准太子的想法,安侧妃哭的十分凄惨。
呜咽之声不绝于耳,令看到的人不禁心生怜惜。
在宫里的这些女人,曾经与太子之间,也是有过温情时刻的。
看到太子这样不言不语的样子,实在是令人心里发慌。
“谁先来说说?”太子“咚”的一声,将茶杯轻轻的放在桌子上。
对于心里发虚的两个当事人来讲,不吝于一声惊雷。
太子看了眼在那里哭泣的侧妃,泪水没有损伤她的美貌,反而增添了几分楚楚可怜的样子。
“侧妃先讲讲吧。”
宫女上前,将堵着侧妃的手帕解开,侧妃张张嘴,未语泪先流。
一声殿下叫的人柔肠寸断,随即就跪在太子脚下,抱着太子的腿开始哭泣。
太子伸手,俯下身去,拍拍她的肩膀,柔声说道:“别哭了,嗓子都哑了。”
“不想说,就不说了啊。”
女官看着太子的模样,只觉得脑袋“嗡嗡嗡”的响,殿下这是要轻拿轻放吗?
那么管事的太子妃、带头做事的她,接下来会倒霉吗?
太子又看向一旁的禁军,“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安侧妃那娇滴滴的哭泣,让在场的宫人,只觉得耳朵发麻,浑身发抖,只觉得是自己的催命符。
但是对于安怀远来讲,这是自己心上人的求助,是自己无能为力的象征。
在这个时候,安怀远的选择是:“殿下,是臣旧情难忘,情难自禁,不关她的事情,殿下要杀要剐,罪臣绝无二话。”
听了这个话,太子还是没有动怒,只是站起身,从墙上拿下装饰用的剑,提着剑,好奇的问:“旧情难忘?你们还有旧情?”
死到临头,安怀远当然要一吐多年来的情愫。
“当然,我和琉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如果不是殿下选妃,父亲怎么会把琉妹送到宫里来,我们早就在边关成亲多年了。”
太子听了这话,脸上发出一声冷笑,“铮!”长剑出鞘,直直抵上安怀远的脖颈。
“这么说,还是我拆散了你们这对有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