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心中波澜逐渐平静,真的陷入了梦乡。
当从美容院出门时,已至傍晚,落日余晖将天边染成了绚烂无比的晚霞色彩。
梁弯伸了个懒腰,“可真是痛快。你呢?”
林音点点头,“补了个觉。”
梁弯瞥了她一眼,幽幽地抱怨了几句,随后朝车子走去,“走了走走,晚饭我都安排好了,这就去吃。”
林音看了看表,脑中浮现起傅绎寒临行前叮嘱的话语,让她早点儿回。正想着,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来电显示竟正是傅绎寒。
林音赶紧接听,“喂?”
那头传来低沉的声音,“你现在哪儿呢?”
林音告知地址后,听到傅绎寒说:“我已经让陈彦韦过去接你了。”
心下微微一窒,“有啥事么?”
只听对方缓缓吐出几个字,“回家吃饭。”
随即,那边便果断挂断电话。
梁弯瞧着依旧怔怔站在原地的林音,忍不住问起来,“音子,愣啥呢?上车吧。”
林音犹豫着,“傅绎寒让陈彦韦来接我去他那儿。”
一听这话,梁弯立刻凑上来,“什么意思?这小子是不是不想让你晚上出门呀?”
林音叹了口气,说:“我心里也没个准儿,但觉着他肯定是有啥事儿。”
梁弯面色不豫,但还是宽慰道:“行了行了,今晚你就先回吧。反正你在海边村还得待几天,明后天我再带你去体验一下咱们村子热闹的夜市!”
林音笑道:“那就这么说定了,真是挺让人期待的。”
梁弯接着说道:“我陪你等到陈彦韦来。”
林音摇摇头:“不必了,陈彦韦很快就到。你先找个地儿吃点东西吧。”
梁弯坚决地说:“不成,我就想陪着你。咱们好不容易见上一面,我巴不得时时刻刻都能看见你。”
话音刚落,她的手机突然响了。梁弯看了一眼屏幕,眼里闪过一抹甜蜜。
“喂,星逐。”
那头不知说了什么,梁弯的脸上竟现出些许红晕。
“好好,我这就过去找你。”
挂了电话,梁弯望向林音:“你自己一个人没问题吧?”
林音神色平静地看着她,心中却有些波澜。
不是刚才还在信誓旦旦说要黏在一块儿的人吗?
梁弯心里有些发虚,笑得有些勉强:“是他叫我过去一趟,音子,明天晚上我再来陪你好不好?”
林音轻闭双眸,无奈道:“你快去吧,我不怪你。”
梁弯立刻一把搂住她,“咱们家音子真是太好了,亲亲!”
随后匆匆离去。车子扬长而去,林音孤零零站在原地,想起方才梁弯接听陆星逐电话时那一脸的娇羞,不由心生几分怅然。这大概就是爱情了吧。
过了大约一刻钟,一辆车缓缓驶来,停下。陈彦韦下车,向林音走来。
上了车,坐在后排,林音给梁弯发了条信息:
【已上车】
没过一会儿就收到了回信:
【好嘞!】
收起手机,林音目光扫向窗外。此刻夜色深沉,华灯璀璨。夏日的热风掠过脸庞,心头也跟着浮躁起来。
沿海一带天气要比山里暖得多,林音摇了摇窗户上的旋钮,看向陈彦韦说:“把冷气打开吧。”
“是,太太。”陈彦韦答道。
顿时,车厢内弥漫开清凉的气息,仿佛也将内心的烦躁一并带走。
当车辆停在村头的一栋雅舍前时,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时辰。
走进电梯间,出了电梯门,林音输入密码步入房间内,屋内灯火通明,傅绎寒正立于阳台上,手持手机讲着什么。
换了鞋,林音并没有打扰,径直往厨房去了。
早先与傅绎寒达成一致,作为他不应酬自己的代价,就是由自己来做晚饭。
傅绎寒侧眼瞧见妻子归来,眼中划过一丝复杂,和对方简单寒暄几句后,才放下手机。
笔挺的身影站在厨房门外,静静地看着忙碌中的林音,她那有板有眼、干净利落的样子。
林音察觉到了丈夫的到来,抬头问道:“出啥事了?”
傅绎寒摇了摇头,“没,没什么。”
“那你先在外头等我吧,饭马上就做好。”
傅绎寒未语,只以一双炯炯的目光深深凝视着眼前的女人。
林音直觉傅绎寒肯定心里藏着事儿,便试探着问道:“爷,是不是有啥话要跟俺说?”
傅绎寒那俊脸上透着股冷峻,只淡漠地说了句:“先吃饭。”
说完,他就转身回到了书房,继续忙他的公务。
林音心头一沉,咬了咬嘴唇,又低头专心做起了晚饭。
一顿饭功夫过后,林音轻轻敲响了书房的门,“傅爷,饭菜都做好了。”
里头传来傅绎寒清冷的声音,“嗯,知道了。”
林音转身端出了最后一道菜,刚回到饭桌旁,就看见傅绎寒已经洗好手坐下了。
“你没说想吃啥,我就随便整了几样家常菜。”林音说着。
桌上的四菜一汤,有荤有素,色香味俱全。
傅绎寒淡淡应了一声,“挺不错的。”
林音没说话,默默地给自己盛了碗饭。这熟悉的菜肴入口,每次都让傅绎寒的心头微微触动,仿佛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被轻轻触碰,让人有些说不出的酸楚感。
吃完饭后,林音把碗筷放进洗碗机,走到客厅时,看见傅绎寒正立在阳台边上望着外面的夜色。她缓缓走过去,开口问道:“爷,你想说啥事儿啊?”
傅绎寒的目光转向她,眼神深邃且带着些探询,“你的香片从哪儿得来的?”
林音目光微微闪动,心中早就有数。她平静地说:“是狐狸小姐送的。”
“狐狸小姐?”傅绎寒的长眸里染上了几分疑惑,“你跟她熟络?”
林音点点头,“认识,我跟温妤欢是朋友,去名伦俱乐部玩过几次,自然就跟狐狸小姐结识了。那天,她特意送了盒香片给我,说是防身用的。”
傅绎寒的眼神锐利,好似要看穿林音心底的秘密一般。
但林音脸上仍旧淡定,心下却有些不安,不过她自认为这个理由还算稳妥,不至出什么破绽,“嗯,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