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婆不要周屿淮养老,每年仍会收到儿子从远方寄回的孝心。
只不过以往的礼物比较直接,都是一人五百的红包,这送衣服还是头次。
别看周家生活不差,公婆却没有把钱都花在自己身上,钟雨晴不是月月买衣服,有时过年都不买。
更别说没私房钱的周政明了,平日里都穿军装,衣柜里就挂着几套老旧的常服。
他俩的津贴和工资,基本都存起来给儿子娶媳妇和未来的孙子。
乔晚将中山装式的棉服递给两位首长:“爸爷爷,屿淮选的款式,你们穿起来肯定精神得很。”
周屿淮双手背在身后,五官傲娇得不得了,就差把‘夸我’两字刻在面上,还不忘拍马屁:“能为两位顶天立地的首长选衣服,是我的荣幸。”
二人笑开了花。
周政明爱惜地摸了摸中山装棉服,臭小子娶了媳妇思想觉悟大大提高,不再坑他这个当爹的,反而学会关爱他这位中年男人了。
首长开始换衣服,周屿淮挨个帮两位扣扣子。
“瞧瞧,俊不俊?”周政明拽了拽衣摆,不等大家回,自问自答:“感觉我年轻了不少。”说完,还笑了起来。
中山装他有,谁叫这套是小两口买的,周首长就是觉得身上这套比衣柜里的舒服。
乔振山睨了他一眼:“你好歹是首长,还玩起臭美了?”扯了扯袖口,和周政明面对面:“跟我比俊,差远了你。”好久没收到晚辈的礼物了,上次还是十六前年,乔晚的母亲送他的一双棉鞋。
周政明哼笑了声:“老首长你这也太双标了,你不是首长?你不臭美?”
乔振山:“我退休了。”
两人一言一语,周屿淮默默退到旁边,去挨媳妇和亲妈。
乔晚展示婆婆的新衣服:“屿淮说今年是妈的本命年,我想着冬天穿的多不方便工作,尤其倒春寒的时候,穿多了热,穿少了冷 ,穿它刚刚好。”
“这件红色小马甲显妈肤白貌美,快试试。”
钟雨晴迫不及待试衣服,明明笑得合不拢嘴,却说:“我和你爸什么都不缺,你俩的钱以后都留着自个儿花。”
乔晚帮她扣扣子:“花了呀,都花在我们爱的人身上,爸妈爷爷都是我和屿淮最爱的人。”
孩子突然的表白,俩首长钢铁老男孩的心,就像被撞击了下,甜乎乎的。
爱这个字....他俩好像只对祖国说过。
钟雨晴心花怒放,刮她鼻尖:“妈也爱你。”
乔晚笑笑,然后拿出五顶雷锋帽,大家都戴上。
周政明哈哈大笑:“正好,拍张新年全家福。”
“这提议好。”乔振山乐呵呵地:“穿新衣服当然要拍照。”
钟雨晴去拿来照相机,让警卫员帮忙拍照。
全家人穿着新衣服,乔晚穿大红花棉袄,周屿淮戴上媳妇买的雷锋帽。
两位首长坐在前边,钟雨晴站在后边,两边是儿子和儿媳。
警卫员:“跟我念,一.....”
一家人:“一....”
警卫员拍了好几张,交给钟雨晴。
不一会儿,婆婆从厨房端出碗红糖鸡蛋:“今早妈给你做的,现在温度刚刚好,外边冷,赶紧喝了暖身子,喝完你俩回房间好好休息。”
“谢谢妈。”乔晚双手接过,坐在椅子上抬头问:“妈喝了吗?”
儿媳是低盘发温婉又有气质,耳边掉落几缕碎发,钟雨晴帮她别到耳后:“喝了,特意为你留的,女人多喝点红糖对身子好。”
乔晚眯眼笑:“妈真好。”
婆媳二人坐在一旁闲聊。
两位首长还在相互显摆衣服,多出来的周屿淮站在中间,一时半会儿不知道坐那边....
最后可怜巴巴看向钟副院,“妈,还有多余的鸡蛋给我吃不?”
婆媳聊得正欢,说到药妆的事,钟雨晴敷衍看了他一眼:“厨房还剩些,你自个儿去舀。”
周屿淮哦了声,转身进厨房。
钟雨晴才反应过来,吐槽道:“大男人喝什么红糖啊?”
乔晚打趣道:“他是嫉妒我吃了妈做的爱心红糖蛋。”
“那就让他多嫉妒些。”钟雨晴没什么大愿望,只希望小两口相亲相爱。
活到这个岁数,身边炸裂的婆媳关系见过太多,钟雨晴有时想不明白,为什么总会因为屁大点事,就要把家里闹成鸡飞狗跳。
钟雨晴没做婆婆的经验,对乔晚的疼爱,大多都是照着她婆婆以前对她的方式去对乔晚。
况且她认为,婆媳关系好不好,儿子丈夫占很大因素,偏袒一方,另一方就容易吃味。
与其这样,钟雨晴还不如把爱都给乔晚来的干脆,亲儿子嘛,能促进家庭和谐委屈下不冤。
更重要的是,她很喜欢乔晚这个儿媳。
不多时,周屿淮端着碗红糖鸡蛋坐到乔晚旁边。
“多吃点。”周屿淮舀了个鸡蛋进她碗里。
乔晚是真的有点饿了,才吃完三个鸡蛋,碗里又多了个,她还吃得下。
一旁的钟雨晴眼底都是笑,瞧瞧,小两口看彼此的眼神都是爱意,不用想,孩子们在边境一定过得很好。
吃完,钟雨晴叫小两口去休息,走上二楼回到房间。
房间干净整洁,随军前还是夏季被单,现已经换成了冬季被褥。
周屿淮关上门,从身后抱住她:“晚上我铺电热毯。”
边境的家没用电热毯,乔晚换成了冬季毛绒床单,每晚周屿淮光着膀子钻进去都觉得暖和极了。
军区大院没炕,光睡毛毯怕媳妇冷着,电热毯最合适。
现在市面上还没有电热毯,不过没关系,回来了,长辈不会随意进出房间,离开前他拆走就好。
乔晚靠在他怀里,“冬天有你在我不冷。”这是真的,没想到结婚还有这点好处。
那就是冬天的周屿淮很好用,晚上睡觉挨紧他比热水袋还热乎。
“嗯?是吗?”周屿淮主动理解成了其他的意思,“是运动前不冷,还是....”话说到一半,乔晚胳膊肘猛劲儿捅他。
他早有防备,炙热的掌心包裹她的肘关节,“晚晚....想打架了?”
这语气,又痞又蛊惑,还很欠揍!
每次打架,她总以另一种‘惨烈’方式败场。
周屿淮的唇有意无意碰她耳朵,“你不行啊乔同志。”
乔晚后槽牙咯咯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