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态又崩了。
先是宋北悠来韩氏集团搞了那么一出,再者今日琳达突然发了一个道歉声明的公告。
这会儿又说要回高国,到底在搞什么?
高国那边的天堂楼发来信息,说她的脸已经到时间修复维稳了。
可目前这样的情况,要她怎么走开过去?
反正也不差这一天两天的。
她本就是个十分冷静的人,可这种情况,一个接着一个,要让她怎么冷静下来?
别说她,换另外一个人,也没有办法冷静下来。
琳达抓住韩心月此时的咆哮,冷笑,“你不?为什么不?
这华国有什么好留恋的?
难道你不听你父亲的话?”
琳达也不是真的想就这么回高国,她不过是在试探一下韩心月,看看她的表现。
果不其然,激动得要命。
此时此刻的表现根本就不是一个听到自己亲生父亲托梦过来的女儿该有的表现。
继续没好笑道,“我没听错吧?嗯?”
韩心月心态还没稳下来,“现在离开华国回高国?
算什么?
外界的人会怎么看待我韩心月,看待我韩氏集团?
他们不会觉得我们韩氏不行没实力没办法在华国立足吗?”
琳达反问,“你在意这些?”
韩心月很肯定,“当然!”
琳达又冷笑,“我看未必,你在意的从来都不是韩氏集团,你在意的只是那一个你心心念念的段尧。
要不然韩氏有几次陷入经济危机你都无动于衷,只关心着那个段尧的一举一动。”
说到这,韩心月的瞳孔不断地扩大。
总算捕捉到了琳达身上的不对劲,她双眸在对方捕捉不到的那一刻微微眯了眯。
没有再次咄咄逼人,而是转变了自己的态度。
先是深吸了一口气,眼眶一红满是委屈,“不好意思,刚才因为太多焦虑导致一些话没有经过大脑就说出来。
对不起了琳达。
你刚刚说梦见我父亲了?”
琳达点头,“嗯。”
韩心月变得乖巧了起来,“嗯,你的巫术很厉害,你梦见的肯定就是我父亲本人,他说的话也肯定都是他的本意。
你放心,高国我会回去的,还会尽快回去,不过可不可以给我多几天的时间。
我得好好处理一下一些私人的事,你知道的。”
琳达就想看看这个女人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态度好了许多,“行吧,我也不对。
道歉声明没提前跟你说就发了也是我这边的问题,主要是我觉得太对不住你父亲了,毕竟我念着他却在华国惦记着另外一个男人,不应该啊。
所以,我才迫不及待地去发一则道歉公告,为的是你爸在泉下安息。”
这个解释,可以的。
若是几天前韩心月会相信,但是现在......
留的心眼比水桶还要大。
主动上前,拥住琳达,“好,等我。”
琳达被抱住,并没有身子发僵,反而表现得特别亲昵地拍了拍韩心月的背部,“你父亲去世后,大家都不容易,委屈你了。
我相信你父亲肯定会心疼地站在某一处看着你,陪着你。
呐,真的,我能够感受到韩先生就在这个办公室里边看着我们。
不过他好像看起来并没有很开心,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韩心月多多少少有些发怵。
她现在对琳达的话都是半信半疑。
信是因为琳达深究巫术,感受到韩振英的存在并不奇怪。
疑是因为琳达这两天的种种操作,韩心月觉得她有说谎让她紧张的苗头在。
......
彼时,那远离京城喧嚣的清水河。
别看清水河外头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精神病院,里头深处,特别是宋北悠住过的地方比别处要来得惬意自在。
午后的阳光晒着满园的花果,热风阵阵,可经过院子里的小溪吹在所有人身上是凉凉的,沁人心脾。
古灵一到就去找院子里的人唠嗑,宋北悠则目的非常明确地走到白术白老的院子里。
白老在清水河的资历最深,岁数最大,住的院子也是最宽阔。
鸟语花香,茶香四溢。
还有不浓不淡的中药煎煮的味道。
不难闻,反而让人很醒神,很安心。
这个味道,一闻就知道是白老正在给徐蒙做药浴。
前两次来没遇见这种情况,这还是第一次过来遇见徐蒙在泡澡。
药浴挺好的,里头的药每一味都是宋北悠亲自配的。
舒筋活络,刺激血液循环,对中了巫术的人有刺激清醒的作用。
宋北悠朝着味道越来越浓的方向走去,那儿有一道木门,可以听到勺水的声音,还有白老的自言自语。
“你小子有福气咯,遇上我悠和我,最起码还能给你留下一口气。
若是别人啊,这会儿肯定在下面打阴工。
你别以为啊,牛马下去了就不用干活,牛马下去了依旧是牛马。
嘿嘿嘿。
来,我帮你洗下咯吱窝。”
走到半路的宋北悠,“......”
这,难怪贾不休他爷爷贾老总是说白老就是一个老顽童,没点正经。
人都这样了,还帮他洗咯吱窝。
还有,什么牛马下去了依旧是牛马?
还好这人是昏迷着的,要不然得瘆得慌。
她脚步继续,上前,男女有别,她敲了敲门,“白老。”
白老耳朵特别好使,闻声,“哟,悠?”
“嗯,是我。”宋北悠应道,“我可以进去看看吗?”
药浴的颜色很浓,不会见到什么不该看的。
况且她自己本身就是医者,在她眼中,除了段尧,世间其他的男男女女对她而言全都是一样的生物。
白老放声出来,声音极其响亮,“当然可以,不就是泡澡吗,进来进来,没什么见不得的。”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整个清水河都是你的娘家,你想去哪就去哪。”
宋北悠再次一顿,“嘿嘿。”
她推门而进,药味更浓了,直钻她的鼻腔,不臭反而让人莫名的安心。
宋北悠先是和白老笑了笑打招呼,而后才看向浴盆里的徐蒙。
“哟,头都被你剃了?”
光溜溜的跟个卤蛋一样。
“他同意吗?”
白老,“这可由不得他,不剃这头发都可以扎成麻花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