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内
朝堂之上,气氛凝重,阳光透过窗棂,斑驳地照在金碧辉煌的大殿上,却难以驱散那份压抑。魏公公尖细的声音响彻大殿:“有本奏来,无本退朝!”言罢,忠孝侯上前一步,声音清晰而洪亮:“启禀皇上,微臣有要事禀奏。昨日,国子监监正苏浩然当街对微臣之子吴世杰施以暴行,将吾子打成重伤,此事众多百姓目睹,影响极其恶劣。犬子已在殿外候着,请皇上为微臣做主。”
皇上示意,魏公公尖细的声音再次传来:“宣忠孝侯府世子吴世杰觐见!”
就在这时,吴世杰步履蹒跚,一瘸一拐地从殿门之外缓缓步入大殿。在满堂文武的注视之下,他欲要依照礼制下跪行礼,但皇上见状,目光中闪过一丝怜悯,温和地开口免去了他的下跪之礼。
吴世杰感激地看了一眼皇上,随即立于大殿朝皇上恭敬地行了一礼,声音带有一丝虚弱:“臣吴世杰,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礼毕,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皇上,昨日臣在珍鲜居与友人共聚,不料却遭遇了苏浩然的暴力殴打,致使臣身受重伤。此事关乎臣的清誉与朝廷法度,臣恳请皇上为臣做主,严惩凶徒。”
言罢,吴世杰缓缓解开衣襟,露出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那些伤痕或青或紫,有的甚至还渗着血丝,清晰地诉说着他昨日所遭受的非人待遇。在场众人无不为之动容,就连一些平日里与苏浩然交情不错的官员,此时也露出了震惊与不忍的神色。
皇上眉头微皱,目光中满是不可置信:“苏浩然竟干出此等恶劣行径?”轩辕烨站立一旁,眼神冷峻,他轻轻点头示意,一位言官挺身而出,声音中带着几分义愤填膺:“启禀皇上,微臣亦有所耳闻,苏浩然平日行为放荡不羁,时常出入烟花之地,有失国子监监臣之体统,更枉顾朝廷颜面。”
话音刚落,大理寺卿缓缓步入中央,手持一份厚重的奏章,神色严峻:“启禀皇上,微臣也有重要之事需呈报,此事也与苏浩然有关。前不久,大理寺在调查一桩案件时,意外发现了一桩涉及苏浩然科考秘密,臣昨日将证据梳理,请皇上定夺!”
皇上闻言,目光瞬间锐利,示意大理寺卿继续。大理寺卿打开奏章,一字一顿地说:“经多方查证,苏浩然在科举考试中,涉嫌贿赂主考官章泽修,章大人泄露考题,使得苏浩然得以高中探花。”说完,便将奏折及诸多证据呈与皇上。
皇上目光转向章泽修,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章爱卿,此事是否属实?”
章泽修脸色苍白,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颤抖着声音否认:“皇上,微臣冤枉,此事绝无可能。”
皇上看完写满证据的奏折,怒气冲冲,一把抓起桌上的奏折,狠狠掷向章泽修,奏折散落在地:“证据在此,你竟还敢狡辩!”
章泽修吓得浑身一颤,连忙跪倒在地,连连磕头:“皇上开恩,微臣有罪,微臣一时糊涂……”
苏幕,苏浩然的父亲,见状也是魂飞魄散,跪倒在地,连声呼道:“臣有罪,臣教子无方,请皇上宽恕。”
皇上沉默片刻,终是怒不可遏,下令道:“宣苏浩然进殿!”
不久,苏浩然被押至大殿,他神色如常。皇上直视着他,声音冷冽:“苏浩然,你可认罪?”
苏浩然面色镇定,狡辩道:“皇上,微臣是因世子在大庭广众之下侮辱微臣的母亲与妹妹,一时气愤才动了手。”
皇上冷笑一声,目光如炬:“那么,贿赂主考官一事,你可认罪?”
苏浩然闻言,大惊失色,他万万没想到这件事竟然也被查了出来。他本想反驳,但这时他发现了跪在地上的章泽修,知道大势已去,神色慌乱,不知如何是好。皇上见状,冷哼一声:“证据确凿,还有什么好说的?来人,将苏浩然和章泽修拖出去,重责八十大板,打入天牢!”
随着命令的下达,苏浩然和章泽修双双被粗暴地拖出大殿,朝堂之上,一片寂静,只留下群臣的唏嘘之声。
秦王府
苏云瑶正在房中全神贯注地练字,轩辕烨轻轻推开房门,步伐沉稳地走到苏云瑶旁,没有打扰她,静静观赏着她行云流水般的书写。直至苏云瑶圆满地完成最后一笔,轩辕烨不由自主地鼓起掌来,赞叹道:“没想到我们瑶瑶的字写得这般好,不过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学写字的?”苏云瑶忽的想起凡间的自己可不会写字,只得硬着头皮编了一个理由:“那是我年幼时,曾随妹妹一同学习过一段时间,只因我资质愚钝,便被他们劝退,独自在房中日复一日地练习,才有了今日的成果。”
轩辕烨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并未深究。他转而将今日朝堂上发生的事告诉了苏云瑶:“瑶瑶,苏浩然今日被罚了五十大板,然后被皇上打入天牢。目前,皇上还未下达最终的处罚决定,但按照程序,此事最终会交由大理寺审理,依据大梁律例来量刑,反正结局不会太好。”
苏云瑶闻言,只是淡淡地回应了一句:“嗯,知道了。”
轩辕烨见状,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他轻声问道:“怎么?你不开心吗?还是在担心什么?”
苏云瑶轻轻摇头,目光望向窗外,略带哀伤地说道:“没有,我只是觉得,再怎么说也是一家人,他如今出事,我心里始终会觉得不太舒服。”
轩辕烨闻言,轻轻握住苏云瑶的手,语气坚定而温柔:“瑶瑶,人的善良是分人的。对于这种没有人性、不懂感恩之人,我们是不能轻易谈感情的。你要明白,你的善良应该留给那些值得的人。”
苏云瑶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嗯,我明白。”她深吸一口气,缓和了一下情绪,想让秋莲传膳,于是唤道:“秋莲……”秋莲并未给苏云瑶回应,“秋莲她今日是怎么了?今日一整天她都心不在焉的,好像有什么心事。”
轩辕烨闻言,眉头微皱,他看向门外,心中涌起一丝不祥的预感:“秋莲?方才我进来的时候,她像是没有看见我似的,站在门口发呆。你一会儿找个时间,好好问问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