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诈尸,笑发财了,这祭酒吓得嗓子都夹起来了。】
慌乱了一小会儿的老皇帝很快镇定下来。
笑话,沈知意都没动弹,他动什么。
再抬头看了一眼四散开来的朝臣,他没好气的吼了一嗓子。
“都给朕停下来,哪儿来的什么鬼。”
【就是就是,这世界哪来的什么鬼啊,因为那躺在棺材里的祭酒夫人压根儿就没死。】
国子监祭酒:!!!
工部员外郎先是懵逼了一下,很快脸上浮现出喜色,他立马冲到棺材边上,将祭酒夫人从棺材里扶起来。
【哎哟,这假儿子没有白养。】
国子监祭酒吓得当场跌坐在地上,嘴里不停的嘟囔着:“不可能,这不可能的。”
祭酒夫人在工部员外郎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从棺材里爬出来。
“没什么不可能的,你那药我早就没喝了。”
【确实没喝了,其实工部员外郎的亲生母亲彭氏来找祭酒的时候,这夫人就知道了这个事情,也是那时候知道了自己的孩子和彭氏的孩子掉了包,动手的还是自己以为十分恩爱的丈夫。】
【心里有了疙瘩的祭酒夫人也慢慢的察觉到自己这么多年天天晕晕乎乎的可能和祭酒有关系,这么一查,果不其然,祭酒在她的饮食里面下了慢性毒药。】
国子监祭酒听完沈知意的心声,没想到岔子是出在了那里。
他痛恨在孩子掉包的那时候就应该把彭氏连带着小时候的村长全都一起杀了。
这样就算沈知意说出了这个事情让大家伙知道了那又怎样。
这死无对证的,老皇帝也翻不出什么证据来。
但可恨的是,没有如果。
祭酒夫人没有搭理祭酒,而是直接朝着老皇帝的方向走来。
“圣上,臣妇柳氏要状告我的夫君,也就是当今的国子监祭酒蔡祭酒。”
老皇帝坐上了陈德才搬来的椅子上,对着柳氏挥手:“你说。”
“臣妇的夫君给臣妇下了数十年的慢性毒药,试图加害于我,并在四十年前将臣妇的孩子和他外室的孩子掉包,十五年前臣妇的夫君还将他的外室杀害在回村的路上,圣上,此人德行亏损,不配当这国子监的祭酒。”
【岂止是不配当这个祭酒啊,甚至也不配被天下的读书人当成一个追求的偶像,首先不说这道德方面,就说这能力方面,几十年来写的东西都是别人代笔的。】
在场的满朝文武:!!!
什么?
沈知意你刚才再说什么!
祭酒写的那么多出色的文章居然是别人代笔的?
张舍人原本以为自己碎成渣已经碎到底了,没想到现在还能碎成灰,风一吹就散了。
“不可能,这不可能的,我不信。”
人群中有人传来一声呐喊,模样癫狂。
沈知意从监控视频里挪开眼,向那个癫狂的人投去眼神,好奇的朝着张舍人的方向靠了靠。
结果对方也跟差点断了气似的。
沈知意低声道:“张舍人,你这是咋了?”
“没什么,就是想静静。”
“哦,那那个说不信的是谁啊?”
张舍人看了眼那个冒失的官员,正想说什么突然想到了啥,立刻话音一变,低声道:“我也不认识。”
老皇帝咳嗽一声,陈德才闪亮登场。
陈德才不着痕迹的挪动着脚步到沈知意耳边道:“沈朗,奴才知道,那人的媳妇儿生孩子了,但是有人跟他说孩子不是他的,所以大喊不信。”
沈知意小嘴因为过度惊讶呈现出“o”形。
再比了个陈德才不认识的“ok”手势。
【真可怜啊,你的孩子不是你的,破防的直接在老皇帝面前直接失言,不过没关系,老皇帝是个好皇帝,他也被绿过,他懂你。】
还是单身的那位冒失官员:???什么东东,他还没孩子呢。
老皇帝:什么叫他懂他!
“圣上。”
说话的是工部员外郎,他直接跪在了祭酒夫人的旁边。
“圣上,臣有事儿需要告诉大家。”
“臣的父亲,这么些年来写的东西并非出自他自己的手。”
在场的文武百官:好小子,你这为了功劳连自己的爹都不放过。
【我去,工部员外郎居然知道这个事情。】
【那肯定也知道他父亲写的那些东西其实都是他母亲,呃,也不是,严格来说是养母,反正就是祭酒写的东西其实都是祭酒夫人写的。】
【祭酒夫人出身读书世家,三岁能成诗,五岁便写的了一手好文章,能力出众,让他父亲一直可惜怎么就是个女娃娃。】
【我tui,女娃娃咋了,就因为是女娃娃你就忽悠着对方从小就给她弟弟当抢手,出嫁了就给她丈夫当抢手?】
【一生都在当抢手的女人啊,你说说这到底是在图啥啊,写了一辈子的诗词歌赋和文章,甚至当今大邺最出名的海上赋,直接让祭酒那伪君子出名,结果呢,结果谁知道这海上赋是你写的啊!!!】
沈知意义愤填膺,看向国子监祭酒的眼神带着杀意!
【烂人!】
国子监祭酒恨不得当场杀了沈知意。
工部员外郎诧异的看向自己的母亲。
“母亲,父亲的那些文章都是你写的?”
柳氏心跳落了一拍,反问回去:“你咋知道的?”
众人:吼,还真是。
碎了。
碎了一地。
碎成渣渣。
“蔡祭酒,那海上赋到底谁写的?”
有人开始质问国子监祭酒。
祭酒咬着牙,不言不语。
【当今最出名的海上赋,以及还有忆乡这首长篇诗,这忆乡是谁写的来着?】
【好像是太学的柳博士,等等,这柳博士不就是柳氏的那个弟弟嘛,666,实在是太六了,一大家子都靠柳氏一个人的笔杆子在外面出名了,tui,一群不要脸的臭男人。】
在太学上过学的朝臣:……
碎了,又碎了。
今日,是整个大邺文坛梦碎的一天。
脾气冲动的甚至直接把香灰全都泼在了国子监祭酒的脑门上。
“伪君子,竟敢欺骗天下文人!”
“我竟把你的画像挂在家门口,实在是晦气。”
……
吵闹之间,冲动之下,不少人居然冲出来对着国子监祭酒那是一人一口吐沫星子,骂的话不带重复的。
沈知意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