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跟着秦淮茹回到贾家,一进门就听见贾张氏扯着嗓子骂:“你个废物,跑我家干什么?滚出去,别在这碍眼!”
傻柱一愣,脸色顿时涨红,低着头没敢回嘴。
他看了看秦淮茹,又看了看棒梗,眼里满是委屈。
秦淮茹赶忙拦住贾张氏,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妈,傻柱是来帮忙的。棒梗现在病得这么厉害,咱们也指望不上别人,总不能看着他这样吧?”
贾张氏一听,撇了撇嘴,眼珠子转了转,心里立马盘算起来。
傻柱是个冤大头,既然他愿意帮忙,那正好让他掏钱给棒梗治病。
于是语气一转,假装叹气说道:“好吧,既然傻柱愿意帮忙,那就让他带棒梗去医院吧。不过,你们得治好棒梗,要是治不好,别回来找我哭鼻子!”
傻柱听了心里堵得慌,但又看着棒梗疯癫的样子,实在不忍心,最终还是咬牙答应了。
到医院后,医生检查了棒梗的情况,诊断他确实是得了狂犬病,必须尽快注射狂犬疫苗,否则病情会恶化。
医生看了两人一眼,说道:“现在情况紧急,你们得尽快去缴费,疫苗才能安排注射。”
秦淮茹立刻看向傻柱,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傻柱,棒梗现在这样,咱们不能耽误了,快去缴费吧。”
傻柱愣了一下,脸色为难:“秦姐,我哪有钱啊,这几个月工资都扣完了,连饭钱都不够呢!”
秦淮茹一听,急得快哭出来了:“那怎么办啊!棒梗还这么小,要是因为没钱耽误了治疗,这让我怎么活?”
秦的一句“怎么活”,让傻柱心里猛地一颤。他低头想了想,忽然看见旁边有一张献血的宣传单,上面写着献血可以获得一定奖励。
傻柱眼睛一亮,顿时有了主意。他转身对秦淮茹说:“秦姐,你等着,我有办法凑钱!”
说完,他匆匆跑到献血窗口,填表、检查,毫不犹豫地伸出胳膊献了血。
献血后,傻柱捏着手里的奖励费,脸色有些苍白,但还是把钱交给秦淮茹,喘着气说道:“秦姐,拿去给棒梗打针吧,这下应该够了。”
秦淮茹接过钱,眼眶顿时湿润了,看着傻柱,声音颤抖地说道:“傻柱,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傻柱摆了摆手,强撑着笑了笑:“秦姐,别这么说,棒梗可是我看着长大的,帮他是应该的。”
说完,他瘫坐在医院的长椅上,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心里却是苦涩又满足。
他这辈子好像都在为别人奔波,可这一刻,他觉得为秦姐做点事,再苦也值了。
秦淮茹带着棒梗去缴费,把钱交给收费窗口的护士后,拿着收据去取疫苗。
一路上,她看着傻柱脸色苍白,脚步虚浮,心里竟然有些愧疚,但更多的是松了口气。
至少棒梗有救了。
傻柱强撑着站起来,跟在秦淮茹身后,眼神始终落在棒梗身上,见他耷拉着脑袋,疯癫的状态也安静了些,傻柱心里舒了口气。
他轻声问道:“秦姐,棒梗这病……医生说打了针会好吧?”
秦淮茹点了点头,声音柔和了些:“医生说及时治疗就没事,傻柱,这次多亏了你,真的。”她的眼神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既有感激,也有几分对未来的担忧。
棒梗被护士带进去打针时,秦淮茹坐在长椅上,侧身看了看傻柱。
发现他还在喘气,额头冒着细密的汗珠,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傻柱,你献血是不是献多了?看你脸都白了。”
傻柱摆了摆手,强撑着笑道:“没事,秦姐,我身子骨硬朗,歇一会儿就好了。只要棒梗没事,我就放心了。”
秦淮茹沉默了片刻,眼神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她想说些什么,却终究没有开口。
过了一会儿,棒梗打完针,被护士推了出来。医生叮嘱道:“回去以后让他好好休息,这几天不能乱跑,也不能受刺激,按时复诊。”秦淮茹连连点头答应,扶着棒梗准备离开。
出了医院,傻柱硬撑着送秦淮茹和棒梗回到贾家。
刚一进院门,贾张氏就迎了上来,一把抓住秦淮茹的胳膊,瞪大眼睛问:“花了多少钱?医院怎么说的?棒梗没事吧?”
秦淮茹无奈地叹了口气:“妈,医生说打了针就没事了,不过以后还得按时复查。”
贾张氏松了一口气,但听到“按时复查”,顿时脸色一沉,抬高了嗓门:“复查?又得花钱?家里哪还有多余的钱?这次已经掏空了!”
傻柱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强忍着内心的委屈说道:“贾大妈,这次的钱是我献血凑出来的,您能不能别总想着钱,棒梗的命要紧啊。”
贾张氏却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尖着嗓子说道:“哟,你献血就了不起了?棒梗是我孙子,谁还能不心疼?你要是真心帮忙,就该再想办法凑点钱!”
傻柱愣住了,脸上的血色褪得更干净。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话来。
秦淮茹见状,急忙拦住贾张氏,低声劝道:“妈,傻柱已经帮了大忙,别再说了。”
贾张氏却不依不饶:“我就说怎么了?他不帮棒梗,帮谁?咱家亏了他吗?棒梗要是没了,我还活不活了!”
傻柱听着,心里一阵刺痛,满腔的委屈再也压不住。
他猛地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院子。
秦淮茹看着他的背影,想叫住他,但张了张嘴,终究没发出声音。
院里其他人看热闹的神色变得复杂起来,有人忍不住摇头:“傻柱这人,也算是够倒霉的,摊上这样的人家,真是白搭。”
傻柱一路走出院子,心里翻江倒海。
他觉得胸口闷得慌,几乎喘不过气来,眼前浮现的全是贾张氏那张尖酸刻薄的脸,以及秦淮茹那始终闪躲的目光。
他喃喃自语道:“我傻柱这辈子怎么就栽在你们这帮人手里了?真是瞎了眼!”
走到巷口时,许大茂拄着拐杖迎面走来,一见傻柱那狼狈的样子,忍不住咧嘴一笑,语气中带着戏谑:“哟,这不是傻柱嘛,怎么着?”
“又被贾家那群人使唤得晕头转向了?你啊,真是贱得可以!”
傻柱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满是疲惫和愤怒:“许大茂,你少在这幸灾乐祸!我没心情搭理你。”
许大茂却不依不饶,嘲笑道:“我说傻柱,你这么死心塌地地帮着秦淮茹,有意思吗?最后人家连口热饭都不会给你,你说你图啥?”
傻柱听得火冒三丈,猛地上前一步,抬手指着许大茂,怒喝道:“你再废话,信不信我一拐杖敲你这瘸腿!”
许大茂冷笑一声,后退了一步,满脸不屑地说道:“你动手试试啊!我看你现在就跟一条没骨头的狗一样。”
“贾张氏让你干啥你就干啥,秦淮茹掉几滴眼泪,你就屁颠屁颠地跑去卖命,结果呢?人家拿你当个屁!”
傻柱气得拳头握得咯咯作响,恨不得一拳打在许大茂那张嘴上,但转念一想,他又突然泄了气。
他的确没有办法反驳许大茂,甚至连一句有力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狠狠地盯了许大茂一眼,转身快步离开。
回到自己的牛棚,傻柱一屁股坐在破床上,仰头叹气。
他觉得自己的世界彻底崩塌了,所有的委屈、不甘和愤怒全都压在胸口,像是一座大山,让他喘不过气。
另一边,贾张氏还在院子里骂骂咧咧,围观的邻居们看热闹的同时也暗地里摇头,有人低声说道:“这贾家是真能折腾,把傻柱这么个大傻子玩得团团转,真是作孽。”
秦淮茹则在屋里抹眼泪,一边安抚棒梗一边心里愧疚。
她其实明白,今天如果不是傻柱献血,棒梗的病根本治不好。
但她又不敢直接站出来维护傻柱,生怕惹怒贾张氏,让家里的日子更难过。
夜深人静时,贾张氏的骂声终于停了,院子也恢复了平静。
只有傻柱的牛棚里,传来压抑的叹息声,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凄凉。
第二天清晨,院子里刚刚有些动静,贾张氏便开始新一轮的吵闹。
她坐在屋门口,扯着嗓子喊:“棒梗可怜啊,这么小的孩子,就遭这种罪!这还不是因为有人不肯帮忙,咱们贾家才这么难过!院里的人,真是没良心!”
院里的邻居们已经对她这一套免疫了,虽然都暗暗皱眉,但没人愿意多说一句。
有人小声嘀咕:“谁让棒梗去偷东西的?咬了也活该。”
何卫国拎着一袋子新鲜蔬菜从外面回来,刚踏进院子,就听到贾张氏的骂声。
他冷笑一声,停下脚步,声音不高不低地说道:“贾张氏,你这是又唱哪出呢?棒梗病了,你骂我有用吗?还不是自己家教不好,怪得了别人?”
贾张氏听见何卫国的声音,像是找到出气筒一般,立刻冲了过去,指着他说:“何卫国,棒梗怎么病的,你心里没数吗?”
“你那条狗把我孙子咬了,你还有脸说风凉话!赶紧赔钱!不然让你家那狗赔给我们……”
“不然你就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