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听野撇了撇嘴,没有再停留迈开腿朝顾长沨走去,停在了他的面前,“喂,你手机呢?我打电话叫乔遂来接你,送你去医院,还是说你要找一个omega?”
“不要去医院...不要omega。”
顾长沨的声音像蚊子一样,他没有听清,于是弯腰耳朵凑了过去:“你刚才说了什么?我没有听清,再说一遍。”
顾长沨看着忽然凑近的江听野,一直压在眼底的晦暗猛地翻涌上来,盯着那双白里透红,耳轮分明,外圈里圈都十分匀称的耳朵,才发现那看起来软乎的耳垂上有一个不太明显的耳洞。
突出的喉结上下滚动,强压在心底的欲望有一瞬控制不住全都涌了上来,手轻颤了一瞬,差点比不过那最原始的欲望,将人扑倒在地。
顾长沨闭上了眼睛,屏住了呼吸妄图压下那翻涌的欲望,可鼻尖缠绕着少年的气息,像是毒品一样缠着他的灵魂,心底的欲望没有被压下反倒变得更加的汹涌可怕。
那个不准任何人进入的小房间里,属于少年的东西上熟悉的气息在这些年早就消散,或是被自己身上的气味覆盖,要不是有秦知熠自己调制的香水味,这些年他根本不会那么简单的扛过去。
可此时的他才明白,面前江听野身上清新的柑橘阳光味跟秦知熠调出来的香水差距到底有多大,他对江听野的瘾,闻到他身上真正的气味后不是能安抚易感期的狂躁和欲望,反而能刺激出更强烈浓郁的凌虐欲和...占有欲。
心底的欲望粘稠又浓郁,修长骨感的手指微抬,仿佛想要不顾一切的抓住少年,把他锁在自己的身边。
黑白分明的眸血丝爬满,双眸被欲望折磨的赤红可怕。
理智快要被推翻的前一秒,顾长沨狼狈的转过头,试图远离那能勾起自己欲望的香气。
他不想被江听野讨厌。
过去他就是不会掩盖自己的真实想法,才一步又一步的将他推远的。
刚才忍不住去亲了他一口,就惹的他气的离开了自己,要是自己此时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事情,那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这一定是对他的考验,在梦境中测试自己的发病的程度,他一定会扛过去的,一定会的....
而在他偏头看向别处的同时,因为凑近而闻到一股血腥味的江听野蹙眉站直了身子,垂眸用目光检查了一遍顾长沨身上哪里有流血的地方。
房间里顾长沨这个骚包喷的香水比平时要多的多,平时就喷了半下,这一次他感觉他把半瓶的香水都洒在了他的房间里,刚才自己进来的时候,这道血腥味被藏的很好,要不是自己刚才靠近了顾长沨,都没有察觉到。
江听野的视线微抬,落在那片玻璃碎渣里,而有两处有明显的被按过的痕迹,那两处的玻璃碎片缺少的是一个手掌的痕迹。
他视线收了回来,下意识看向从自己进门开始,顾长沨就一直把手掌心朝下的手,眉头紧锁:“喂,我不就在怒气上扇了你一巴掌吗?用不着自残吧?”
话语中虽然全是怪罪,但是他一边说一边蹲下来,抓住他的手腕把手掌心翻了过来,看清惨状的刹那,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自己的手掌心仿佛跟着泛起了一阵疼一样。
“顾长沨?你tmd是神仙吧?满手的玻璃渣都不吭声?”江听野快速抬头寻找了一圈,还是没有找到任何能帮助到顾长沨的药,就连消毒的都没有。
啧!
江听野心生一抹烦躁,低头重新给陈漾打电话,那边接的更快,仿佛自己才刚打过去就被接听了。
“祖宗你别急,我现在在和沈行简来你家的路上,你别慌啊!我马上到!!”
江听野这次距离顾长沨近了,能看到他眼底那抹脆弱的碎光,跟个三岁小孩一样,没有任何的攻击性,他移开了视线,道:“来的路上去药店给我买瓶消毒的,还有玻璃扎伤要涂的药,还有纱布包扎带。”
“你!受!伤....”
江听野懒得听他炸雷的声音,挂断了电话,下巴微抬看向面前眼巴巴看着自己的顾长沨,张口胡来,越说越离谱:
“你助理的电话是多少?记不住就告诉我你手机在哪里,我给他打电话喊他来接你。你再这样烧下去,是会变成傻子的!”
“别以为你变成傻子了我就会原谅你刚才莫名其妙亲我,在你变成傻子后的那一秒,我第一时间跑到你公司偷文件去卖钱,然后卷钱跑了!”
顾长沨看着面前透着红的润唇张张合合,却不知道在说什么,满脑子都是想要和他亲嘴的渴望。
他敛眸,紧绷的喉结艰难的上下滚动了几下,努力从脑海中刚才自己听到的话中提出几个关键词,许久,他哑声回答道:“我有老婆的电话,是老婆亲自给我的...不要打电话给老婆,我刚才惹他生气了,现在去打扰他,他会生气把我电话拉黑的。”
江听野:.........
顾长沨缓缓抬眸,看着面前的人缓缓开口道:“你不要跑,我的钱都给你,明天挣的钱都给你,你不要跑....”
江听野:.......
oK。
确定了。
已经烧傻了。
他懒得再和傻子废话,抬手就去他身上的口袋乱摸,试图找出他的手机。
上衣的口袋,右边什么都没有,左边也什么都没有。
裤子的口袋,左边...一样什么都没有,右边...摸到了一个....
他下意识的按了按,想要辨别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