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是一阵细微的咔哒声,苏牧的手掌上燃起了一道火苗。“大胆!竟敢质疑本仙,你知道本仙能不能把你生生炼化吗?”
这突如其来的火光无疑让苏牧显得更加神秘莫测。
那些跪在地上的宫女和太监们都将头深深地贴在地上,似乎生怕苏牧稍有不悦,就会将他们炼化。
“大胆!见到本仙为何不跪,还敢派人偷袭,简直胆大包天!”苏牧熄灭手中的打火机,指着嬴元曼说道。
其实不熄灭也不行了,打火机已经烫手,再不关一会儿就没燃料了。一时之间,嬴元曼也彻底愣住了,随即丢掉了手中的棍子。
“嬴元曼……见过上仙……我不知道上仙竟是仙人……”被苏牧震慑的嬴元曼轻轻地跪了下来,脸上明显带着恐惧。
苏牧心中暗笑。
他还真别说,如果真要创立什么教派,比如什么太平道,恐怕要比张角更加火爆。
“咳咳——”苏牧轻咳一声问道:“说,为什么偷袭本仙?”
嬴元曼低头小声说道:“是……是那天上仙打了我的二哥,我才……才想要为他辩解的。”
苏牧点了点头,心想这里的情由还能说通。
“愚钝!”苏牧看着嬴元曼说,“你知道公子高犯下了多少罪行吗?他为非作歹,无数家庭因他而破碎,这样的人本来应该受更严酷的惩罚,我能饶他一条命已是宽容,你还想为他说话?”
“并不是愚钝!”嬴元曼抬头皱眉,“这……这些事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啊,我二哥他不是那样的人!”
苏牧翻了个白眼。
你二哥不这么干就已经够不像人的了。
起初,苏牧也只是想吓唬她一下。
但突然他有了个主意。
如果能让这个姑娘信以为真自己是仙人,并发展她成为自己的信徒,那么在咸阳宫里是否就能有个自己的仙人?
这对未来的计划大有益处。
要是老爹知道他在皇宫里都有眼线,一定会惊讶。
于是,苏牧眼珠一转,心中已有计谋。
“你们都先回去吧,记住,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泄露今晚的事,否则将会受到仙火烧身的惩罚,明白了没有!”苏牧对跪在地上的宫女和太监们说道。
“多谢上仙饶命,多谢上仙饶命!”众人口中连连感谢,才敢起身逃跑,甚至都不再多看嬴元曼一眼。
苏牧重新牵起战马,朝六村堡方向走去。“跟我来,我带你看看你二哥公子高犯下的罪状!”
二人一前一后向六村堡走去。
此时的六村堡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整齐的民房、灯火通明的小巷、干净的道路。
“你看那些被烧毁的田地?”苏牧指着不远处,“你二哥为了迫使百姓低价出 ** ,烧毁了他们的田地和房屋。”
“百姓家中没有粮食,无法过冬、交税,只好低价出 ** 给你二哥种地,连温饱都无法保证!”苏牧说道。
嬴元曼看着被烧黑的土地,虽然心里不愿相信,但有一点她是明白的——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破坏自己辛辛苦苦种一年的庄稼。正在这时,一对蹦蹦跳跳的小女孩来到苏牧面前。
“牧哥哥好~”“牧哥哥好~”
两个小女孩甜笑着向苏牧打招呼,正是离伯的两个孙女。
苏牧笑着点头,从怀里掏出两块米糕,分别给了两个小女孩。
“谢谢牧哥哥~”“谢谢牧哥哥~”
两个小丫头高兴地道谢后,一蹦一跳地离开了。
“这两个小女孩本来有父母,但她们的母亲被你二哥的手下侮辱,受不了屈辱上吊 ** ,而她们的父亲则因为上告在途中被杀害!”
“家里只剩下一个上年纪的爷爷了,但是即使这样,你二哥还是要 ** 他们下地干活!”苏牧看着远处那两个小丫头,淡淡地说道。
旁边的嬴元曼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震惊。这种事从来没有听说过。
“你可以不信我,但你可以去村里打听一下,六村堡三百户人家中,有几个没受到过你二哥部下的欺负!”
嬴元曼完全沉默了。如果……如果真的像苏牧所说的那样,她二哥真是恶贯满盈,父皇发这么大脾气并且把二哥贬到岭南,似乎也有道理了。
想到这里,嬴元曼转头看向一旁的苏牧:“那……那你是不是上天派来解救大家的神仙呢?” 她眨巴着眼睛问道。
“咳咳……”
苏牧轻咳了几声,脸上有些发烫:“也许吧。要知道那些馒头、好吃的花卷,还有那些吃食你从来没见过,是不是天上神仙们吃的东西呢?”
“对啊!这些肯定是天上的东西对不对?”嬴元曼好奇地问。
老兄,真被你问到了!
这脑筋,要是不把你忽悠成我的信徒,可真是太浪费了!
“咳咳……”
苏牧挺了挺胸膛:“正是如此,天命所归,百姓困苦,我虽是神仙,但要积功德,再列仙班,才下来济世救民。”
“哇——”
嬴元曼立刻抓着苏牧的胳膊摇了两下:“那你跟我回宫吧!我父皇一直想找神仙,只要你能展示仙术让他长生不老,父皇一定会重赏你的!”
苏牧无语了:“……”
别想了,如果我真的会仙术还好说。但要是让你父皇看出破绽,还不直接把我五马分尸?
这种唬人的玩意也就你这小姑娘会信。我上次在沙丘就用过了,当时嬴政虽然站在远处,但肯定也看到过了。皇宫是万万不能去了。
想到此,苏牧严肃起来:
“胡说八道!本仙下界是为了拯救苍生,怎么能图个人私利?况且,本仙的仙术已经被封印,必须历尽劫难升仙之后才能恢复!从今往后,这事不要再提了!”
“哦……” 嬴元曼有些失落地应了一声。
“时间不早了,你赶紧回宫吧。” 苏牧挥挥手:“记住,今天的事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尤其是本仙的身份,听明白了吗?”
“嗯……” 嬴元曼像小鸡啄米般点头:“可是……我可以再来看你吗?”
苏牧思忖了一会儿,觉得这倒未尝不可,还能通过她随时了解嬴政的状况,以便随时调整计划。
“可以,但一定要保密,万一我的身份暴露,天庭就会降下神罚,那时候你和你父皇都会受牵连!”
临走前,苏牧还吓唬了一番,但看样子效果不错,这丫头倒是挺相信的。
甘泉宫!
胡亥的卧室里,正沉醉于丝竹之乐的胡亥在等待外面送来的消息。手中轻握着酒杯,他不由得轻笑道:
嬴元曼居然敢去找苏牧的麻烦,只怕她不知道那个苏牧就是咱们先皇的私生子!到时她挨了一顿骂,也投诉无门。他在一旁看戏就好。
边想边轻轻呷了一口酒。然而,未等他 ** 吞下,宫殿入口突然响起一个声音:“胡亥,你这个胆小鬼,卑鄙 ** 的混账东西,给我滚出来!”
只见嬴阴嫚一脚踢翻一名拦路的小太监,双手叉腰直冲进来。胡亥吓得嘴巴里的酒都喷了出来:“姐姐,听我说,我……”
“不需要你辩解!你这个卑鄙胆小的东西,给我受死吧!” 嬴元曼一边说着,一边挥动着手中的棍子向胡亥冲来。
大殿瞬间陷入一片混乱,宫女和太监们连拦都不敢拦。嬴元曼可是始皇帝最为宠爱的女儿之一,谁敢阻止?若她在宫中稍有差池,他们一个也活不成。
更糟的是,成日只知享乐的胡亥居然跑不过她,被追上后挨了不少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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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郡的第一场雪,比往年早了许多。云中郡位于匈奴边境,北出云中穿越阴山,便是广袤无垠的草原,那里是匈奴人世世代代生活的土地。
往常每逢冬季,匈奴人都会挥师南下抢夺财物,以备过冬。但今年,匈奴人却异常平静。
长城内的秦军营地,已披上初雪的白袍。营区 ** 有一顶巨大的军帐,门前站立着四位腰挂长剑、英姿飒爽的士兵,帐内燃着熊熊的火盆。
一位身披黑红交错战甲、九尺之高、蜂腰虎背、身材魁梧的年轻将军正靠在火盆边取暖。他面庞坚毅,双眉如利箭般挺立,目光凌厉,仿佛要刺穿人心,令人难以直视。
这位青年将军名叫蒙恬,是守卫长城的北境军团最高指挥官,也是大秦帝国最年轻、等级最高的将领。大秦共有四支戍边军团,两支位于北境,一支由李信在辽东领军,另一支则由蒙恬统领。
李信的辽东军团不到十万人,而蒙恬统率的北境军团则有三十万之众,且皆为帝国最精锐的部队。
尽管驻守岭南的南境军团人数更多,一度达到五十万,但他们并不是帝国的主力军,而是秦国建立后,镇守楚地和南方地区的二线军团。至于蒙恬的三十万北境军团,则是秦国立国的基石,与目前驻扎在洛阳城外的关中军团同属大秦精锐中的精锐。
蒙恬站在火盆旁,双脚带着积雪,显然是刚从外面归来。
除了蒙恬之外,营帐里还有一个年轻人。
这位青年身着灰袍,手握竹简,相貌与嬴政有几分相似,但却少了那股舍我其谁的豪情,反而多了一份淡淡的书卷气。他的眼神异常清澈,如一潭静静的湖水,不为外物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