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微说着,一直在看着他们的反应:“如此,你们也要为我做事吗?我先说好,开弓没有回头箭,你们回到大邺,只要露馅就定会身亡,但若事成归来,就是数不尽的荣华富贵。”
她拿出那瓶“毒药”,然后给暗卫使了个眼色,暗卫明白,立刻去外面捉了一只鸟雀,而后将那不能给商贩们用的秘药给鸟雀灌下,片刻不到,那脆弱的鸟雀便抽搐身亡,口中还吐着令人头皮发麻的白沫。
有两个胆子小的吓得跌坐在地上,嘴里说不出话来。刚才有多期待,现在就有多害怕。
顾知微打开药瓶,把里面的“毒药”一一倒出来,放在桌子上:“我现在把选择的机会给你们,吃下这个,我每月会派人把解药送到你们手上,这个前提是我的人没有收到什么关于你们叛变的消息,你们可懂?”
商贩细作们接连点头:“懂,懂。”
“那现在,你们向我表明忠心的时候到了。”顾知微等着他们主动上来吃下这些毒药,可是说完话之后,他们迟迟不动弹,没有一个敢上来的。
再看那两个跌倒在地上的细作,早已汗如雨下,面色苍白,一边观察其他人的反应,一边时不时往门那边看过去。他们来之前确实已经做了不成功便成仁的打算,可顾知微刚才威胁的作用太大,他们看到那鸟雀仿佛就是看到了被毒死的自己,所以才会心生退意。
顾知微冷冷一笑,只觉得无比荒谬:“看来是我把你们想的太好了,我现在看不到你们的忠心,看到的是你们贪生怕死,这样还怎么让我相信你们是真心为我做事?”
她的质问把商贩细作们吓得一怔,再次看了彼此一眼。被顾知微质疑,那他们以后就别想得到重用了,最终还会回到以前那般贩夫走卒的日子,吃不饱穿不暖,饥寒交迫。
想到这里,为首的那个商贩咬了咬牙,率先走到顾知微的面前:“大人,我可以保证对您的忠心,并且会尽力把事情办好,您也会保证会按时把解药送到我们手里,对吗?”
顾知微柔柔一笑:“当然,我答应过的事情绝对不会反悔,我的目的不是你们的性命,而是让你们去办的事情,这些药不过是一个保障,让我可以安心相信你们。”
她的这番解释也让那商贩放下了心,他咬咬牙,拿起一颗吞了下去。后面几个人见他先吃了,也就一个个跟着照做,吞下了“毒药”。
吃完之后并没有像那鸟雀一样口吐白沫浑身抽搐的反应,有人十分好奇,想问又不敢问。
顾知微看了出来,不由觉得十分好笑,但也耐下心来给他们解释:“方才给那鸟雀喂的药过量了,所以它才会暴毙而亡。你们吃的量不至于当场毙命,所以不用担心。”
几人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脸上的紧张也缓和了许多。事已至此,他们知道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努力把事情做好才是重中之重。
“大人,我们到了大邺之后,该如何瞒说?”为首的商贩请示顾知微,刚才在书房里,顾知微与他提了一提,但是他身后的兄弟们还不知道具体的任务情况。
顾知微明了,同他们商议道:“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你们将摄政王的头颅呈上去时候,接见你们的要么是大邺的将领,要么是......”
她看了看傅砚修,两人眼中同时闪过一丝默契,而后顾知微接着说:“大邺的皇帝,傅钰。”
商贩们听完,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他们竟然会见到大邺的皇上?
“所以,关于你们如何抢到摄政王人头的细节,你们必须提前沟通好,并牢记于心中,切忌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说法,还有,你们不过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无名小卒而已,见到官阶大的人该害怕害怕,莫要有过多的作假痕迹。要是被问到其他几人去哪了的话......”
这题商贩会,他上前一步,连忙抢答:“我们就说,他们几个在与其他杀手交战的时候,命丧当场,只有我们几个活了下来,并且带回了摄政王的头颅。”
顾知微笑了笑:“是这样,除此之外,我会事先定好一处秘密会面的地点,到时候会派人通知你们。还有你们来到大夏后接到的另外几个任务的完成情况,这些你们都要事先串好,定一个妥当的说法。”
书房里,顾知微又接着同细作们讨论潜回大邺时需要注意的诸多事宜,一直到天快黑的时候才算是商量的差不多了。
“今天就到这里了,你们还有什么疑惑的地方可以来问我,过几天上路就行了。”顾知微想让他们先回去,忙了一天,她也累了。
就在众人准备离开的时候,傅砚修喊住了他们:“等一下。”
这下不只是细作们,就连顾知微也不解地看向傅砚修,难道说刚才商议的事情里还有什么错漏的地方吗?
傅砚修坐在那里,神情冷然:“我了解傅钰比你多,他生性多疑,也嗜血残杀,并不是那种深居宫中不谙世事的人。你们将打斗的细节说与他听,他会根据自身经验仔细辨认,方才安排好的话术中,你们确有参战,也有伤亡。可为何只有几个同伴死了,你们却是毫发无伤?”
他一针见血地指出了顾知微与细作们商议好的那番说辞的弊端,饶是顾知微听了都忍不住想鼓掌。经他这么一说,她突然也觉得这处弊端挺致命的。
可看傅砚修的意思,他好像并不是想修改一下刚才的说法,而是演戏要演全套了。
众人也领会到了傅砚修的未言之意,瞬间感觉头皮发麻,喉咙发紧。商贩胆战心惊地问他:“大人,您的意思是让我们几个也受点伤吗?”
傅砚修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看的人心慌。他们咬咬牙,心想罢了,刚才那毒药都吃了,又何必在乎这一点小伤。
“大人,依您的意思,我们要受多重的伤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