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邺皇宫内,寿安宫。
自从上次在大殿上胡闹被傅砚修送回来后,卢氏近几日都不得见傅砚修,甚至于她想往外边了解了解反派的情况,也没有丝毫的办法。
时间拖得越久,卢氏就越是烦躁,今日正是阴雨绵绵,卢氏的寝宫中泛冷,卢氏让身边的林嬷嬷去偏殿里找些炭火出来,谁知一年去了两个时辰都没见人影。
卢氏等的着急,旁侧的丫鬟太监都被傅砚修换了一批人,卢氏信不过,便只能自己出门查看。
没想到一出门,正好和站在门口的林嬷嬷撞了个正着,只见林嬷嬷站在原地打转转,脸上尽是焦急之色。
卢氏冷的手脚冰凉,忍不住大声呵斥。
“林嬷嬷,你是宫里的老人了,哀家不过是叫你去取个炭火,你在这里做什么?难不成连你也不听我的命令了?”
林嬷嬷似乎是没有想到卢氏会出来,吓得跪在地上求饶,“太后娘娘,饶命!我去了偏殿,发现咱们寿安宫往日的炭火都用光了,按理该送来的炭火也都没拿来,就只能差人去内务府取,太后娘娘往日用的都是金丝煤,谁知这下人取回来的竟是核桃煤,烟气大,恐怕伤了太后娘娘的身子,便只能叫人去换。”
卢氏一听这话,气得浑身哆嗦。
“内务府这群下贱玩意儿,惯会见风使舵,不过是见我们母子俩失了势,便如此苛责为难!我好歹是这后宫之主,哪轮得到他们这般放肆!”
卢氏说完,直接朝着宫门口走去,大有不出门不罢休的气势,谁知刚刚露头,站在宫门口的侍卫便将手上的红缨枪交叉拦在门口。
“皇上吩咐,太后娘娘不得踏出寿安公一步,还请太后娘娘不要为难我们。”
兴许是这么多日的苛责,卢氏今日却是铁了心,一般要见傅砚修,居然敢舍命往那红缨枪枪头上撞,石卫们自然是不敢闹出人命,吓得往后缩了缩。
卢氏一喜,直接往外冲去。
侍卫脸色大变,大吼道,“快拦住太后娘娘!”
不远处的人急忙跑过来,也顾不得君臣礼仪,直接就把逃跑的卢氏给摁在了地上,卢氏脸朝下,整张脸埋在青石砖上,硌的生疼,她狼狈的挣扎,“你们胆敢这么对哀家,哀家的儿子是皇上!哀家必定让他诛你们九族!”
饶是卢氏破口大骂,还是抵不过被拖回去的命运。
整整一天,卢氏就搬了个小凳子和小桌子,摆在寿安宫门口,身边站着五六个小丫鬟和小太监,卢氏让几个人轮流站岗,嘴里大骂。
“傅砚修不敬亲母,天理难容……”
这些下人虽然已看清形势,觉得皇上压根不会搭理卢氏,但奈何如今还是在卢氏宫中,只能被迫发声,要是叫的小声了,旁边的林嬷嬷直接走上前一巴掌,结结实实的在小丫鬟白嫩的脸上留下痕迹,这下谁都不敢偷懒了。
很快,就有人把卢氏宫中的情况告诉了傅砚修,傅砚修正看着这些日子传上来的奏折,头都没抬。
“把太医院的徐大人叫过去,给太后娘娘看看,太后娘娘心气浮躁,那便让她注意休息!”
传消息的人冷汗直冒,还想要说些什么,到底是没有开口?
等到此人出门,傅砚修这才是抬起头来,看向离去的背影,眸色沉沉。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太医院的徐大夫徐守忠,便提着自己的小药箱来到了寿安宫。
卢氏原本见有人进来,心中一喜,猜想是傅砚修来了,眼神示意林嬷嬷让旁边的小丫鬟声音加大些。
却未曾想到,进来的是太医院的徐大夫。
好吧,这也比前几天连个鬼影都没瞧见要强些,卢氏以为是傅砚修在向她求软,故意懒懒的道。
“徐太医,怎么来了?”
谁知道徐大夫一见面,就从身后药童提着的匣子中端出一碗药水,送到卢氏面前,恭恭敬敬道。
“皇上说太后娘娘过于浮躁,特地安排微臣熬好了汤药送到太后娘娘宫中,此乃安神药,对于失眠多梦,易躁易怒的情况有奇效,太后娘娘趁热用了吧。”
卢氏一听这话,鼻子都气歪了,一挥手直接将徐太医,手中的药碗给打飞了出去,滚烫的药汁稀稀零零尽数洒在了旁边,林嬷嬷的鞋子上,疼得她直跳脚。
“大胆狂徒!你居然说哀家有病!”
徐太医并未理会,脸上的表情都未曾变一下,似乎是早已预料到此次的情形,他再次伸手从药匣子里面端出一碗汤药,一就是毕恭毕敬。
“皇上说了,太后娘娘身体不好,务必要享用了这碗安神药后,好好呆在宫里睡一觉,要是太后娘娘觉得寿安宫内的院子风大,那太后娘娘就不必出门了。”
卢氏一听这话,那不就是说自己如今坐在院子里骂人,他傅砚修为了制止这一行为,会让自己连房门都出不了了?
“欺人太甚!”卢氏气的咬牙切齿,看着旁边负伤的林嬷嬷,她站起身来,也顾不得那药碗的滚烫,直接拿起来朝着徐太医泼过去。
徐太医旁边的药童急忙扑上来帮太医挡住了这无妄之灾,徐太医看着自己一手带大的药童手上,欲哭无泪,他们就是炮灰,怎么做都是错的。
“你快去派人把傅砚修叫来,否则的话,哀家不仅要让这些人喊,哀家还要把这声音传出寿安宫,传出整个皇宫,传到天下人耳中!”
卢氏的脸上挂着无所畏惧的凶狠,既然傅砚修如此无情,那她也只能换个法子了。
“你当着安神汤还真是神药了?谁知道他傅砚修是不是想直接毒死了哀家,让世上少个知情人,哀家告诉你,他不过就是个被我钰儿抢走了皇位的废物,不过是一朝得势,便觉得自己能鸡犬升天了?笑话!只要哀家一天坐在这位置上,哀家就永远不会承认他!”
徐太医手上的汤药尽数被打翻,他也被人赶了出来,只能无奈的回傅砚修的御书房请罪。
傅砚修听了卢氏的话,不由得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