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春彩的提问,从宫外来的那人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娘娘,奴婢觉得,这件事很不对劲!”
顾知微眼神微眯,将那宫外来的人看得一阵毛骨悚然,嘴角上扬,不禁冷笑了一声。
“中暑?呵呵…这里面自然是另有隐情。”
不等顾知微发话,春彩便站了出来,佯装怒火,审问道:“还不快将其中隐情说出来?”
宫外来的那人双腿一软,被吓得跪倒在地上,连忙磕头辩解。
“小的…小的只是来送信的,也…也不知道什么隐情啊!只…只是让小的…小的通报一声,请…请太后…娘娘去看看就知道了。”
送信的?看来这件事还没有想的那么简单,顾知微低头略微思索后便有了主意。
“春彩,回宫换套衣服,随哀家出宫。”
……
约莫半个时辰后,之前那个宫外来的人就驾着马车,带着顾知微主仆二人出了宫。
“娘娘…这身衣服…”
看着眼前笨手笨脚整理着身上衣服的春彩,顾知不由得笑着摇了摇头,这哪里还是服侍她好几年了的春彩。
“出了宫,你得叫我公子,或者少爷,知道吗?”
见顾知微正给她理顺衣服,有些拘谨的挠了挠脑袋,不解问道:“为…为什么?”
听此,顾知微先是一愣,旋即轻轻叹了口气,手指轻点春彩额头,笑道:“我也换了身男装啊。”
“哦。”
瞧着春彩一副傻愣愣的样子,顾知微不由得哑然失笑,拍了拍马车,对外面说道:“先去营建。”
……
很快,顾知微主仆二人就来到了营建的地方,却发现工人们并没有中暑,反而却是一个个都聚集在账内睡觉喝酒闲聊。
这很显然,是上面有人不让他们建,不然的话又有几个会和钱过不去呢?
见状,顾知微眉头皱了起来,头微微上扬,示意道。
不等顾知微再开口吩咐,春彩便心领神会的走上前去找了个年纪稍大的工人搭话。
春彩将那人带到营地外不远处,趁着所有人都没注意到,悄悄掏出来一个黑色荷包,荷包被塞得鼓鼓嚷嚷的,看着里面装得东西就不少,从衣服底下偷偷塞给了那个工人。
“我家公子吩咐过了,只要你把你所知道的都说出来,这里面的就都是你的了。”
二人凑的很近,在那名工人手里捏到送来的荷包后,很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脸上也露出来一抹假笑。
“尽管问俺,俺肯定把俺知道的都告诉您。”
见那名工人也很上道,春彩也懒得弯弯绕绕的问话,佯装惊讶,直奔主题的看着那名工人。
“这不是太后亲自下旨建的么?工部的那群官员怎么敢抗旨的?”
听此,那名工人却是噗嗤一笑,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却什么也没说。
春彩见状,却是一脸懵逼,有些不明白的挠了挠头。
“这是,什么意思?”
那名工人摇了摇头,低着头叹了好几声,这才开口解释道:“其实呢,建学堂这种事情,本来肯定不会有人反对的,但……”
“听说这所学堂建好以后,是男女同校,也就是自那之后,才会有许多官员不满的。”
男女同校怎么了?怎么了?春彩气得咬牙切齿,在心里一阵抓狂。
“难道就没人来管管吗?”
闻言,那名工人狠狠灌了一口酒,笑道:“管?当今皇上前些时日不就管了吗?你看看,有用吗?”
顺着那名工人指着的方向看去,竟然还有十余人聚成好几堆,远远看去也不知在那干嘛。
“啧啧,男女同校,多伤风败俗啊!听说当今太后向来不检点,也对也就她提的出来这种……”
闻言,春彩脸色骤然一变,直接打断了那名工人的话。
“男女同校怎么了?怎么了?凭什么女子就不能读书?”
面对春彩突然的大声质问,那名工人也是愣住了,一时间没搞明白春彩为什么生气。
春彩见那名工人一副傻愣愣的样子,也不由得凑前,再次提高了几分声音,质问道:“男女同校怎么了?怎么了?你来告诉我怎么了?”
这一下直接将那名工人惊醒,一把就将春彩推开,理了理衣服,回怼道:“女人生来就是给我们男人分忧的,还去读什么书,去抛头露面干嘛?”
“你…你…”
春彩正欲冲上前继续辩解,却在这时,一只手突然被人拽住,回头看去是顾知微,这才安静下来。
……
“气死了气死了。”
顾知微见春彩气呼呼的在原地转来转去,不由得低头笑了笑。
“问的怎么样?有什么结果没?”
春彩没有掩饰,将刚刚从那名工人口中问出来的事情近数说了出来。当然,顺便又臭骂了一遍刚刚那名工人。
听此,顾知微不由得摇头笑了笑。
“奴婢就是见不得娘娘受欺负,他们根本就不懂,那群人根本就不明白娘娘的良苦用心,气死奴婢了。”
顾知微听到此话,忍不住哑然失笑,“他们爱说就让他们说去吧,我都没在意这些,你又何必去操什么心呢?”
春彩努了努嘴;“不管,娘娘对奴婢一直都很好,奴婢就是不允许那群人说娘娘的坏话……”
“怎么了?”
话还没说完,便见春彩肩膀一缩,小嘴一扁,眼泪如断线珍珠一般自眼中滚落出来了。
见状,顾知微愣了愣,随后放柔和了声音:“到底怎么了?”
“奴婢……”春彩这小丫头哽咽一声,抬起头望着顾知微,“对不起,娘娘,奴婢耽误了娘娘的事情了。”
春彩耸动肩膀,哽咽更甚,顾知微望她半晌,原本以为春彩是在那受了什么委屈,谁知道是因为耽误了我的事情,随后也是忍不住失笑出声。
“娘娘……你罚奴婢吧…”
春彩哽咽的话还没说完,便见顾知微忽然伸出双手,掐住她的两边脸颊将她的脸拉成了一张大饼,这下子轮到春彩愣在原地了,两只眼睛都瞪得圆了,如同灯笼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