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辩论正式开始,地点就在高堂之上。
满朝文武皆聚在此处,顾知微的到来,为众人增添了一把火,为首的自然是最近一直不平的魏庆宇,身后都是支持他的官员。
等到顾知微刚刚坐定,魏庆宇一个眼神,马上就有几人跳了出来。
顾知微虽然不能把人认全,但好在旁边有个小福子,小福子一一对站在眼前的人做了介绍。
“在场几人都是京中有名的夫子,左边那人是刘夫子,曾在国子监任职,还有几人也大多都是国子监之前的夫子,或是已经退职的大人,如今闲赋家中。”
顾知微一挑眉,看向站在后边的魏庆宇,虽然脸上波澜不惊,但实则眉眼间都是得意。
还来不及说话,刘夫子就率先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发难。
“太后娘娘,老朽许久不在朝中,也听说娘娘要与众大臣斗法之事,老臣虽然不才,但也想过来瞧瞧热闹。”
顾知微隔着珠帘微微点头,“刘夫子许久不见,依旧精气神十足,哀家看见便是宽慰不少,能出来走走,也是极好。”
魏庆宇见顾知微左右两侧只站着方敏如和老王妃两人,顿时有些轻敌,撇了撇嘴。
“太后娘娘,您虽然找不到人,但也不能随意找些人来敷衍我们这些老东西吧,一个老妇孺,一个黄毛丫头,也能站上这大雅之堂,岂不是让人贻笑大方,就算随意在街上拉两个酸秀才,也不至于此啊。”
话语间满满讥讽,顾知微还没有反应,旁边的方敏如率先站出来,脸上依旧带着笑,“魏大人,小女也曾在家父举办的宴席上见过您,当时您还教导子弟要勤奋勉励,今日为何对侄女咄咄逼人,难不成还真是……心虚?”
魏庆宇一时语塞,一张脸憋的通红,半晌才吐出一句,“不知礼数的丫头,回去必然让你家父好好教教你规矩。”
顾知微自然见不得自己的人吃亏,护住方敏如,“大人,咱们今天是来辩论的,可不是来教育晚辈的!”
顾知微说话,魏庆宇这才有所收敛,气呼呼地说到,“何时开始?”
顾知微笑着,“哀家这边还有一人未到,稍等。”
魏庆宇本就不满,皱着眉刚想要开口,就听见一人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鄙人来迟了,刚刚有些事耽搁。”
众人未见其人,倒是先讶异,这人的声音为何如此熟悉?
转头一看,只见沈朝穿着官服,缓缓走来。
魏庆宇有些不敢置信,沈朝他也派人请了,谁知道今日居然帮着太后。
谢翊见自己的夫子,立马站起来,好歹是记住了今日的场合,忍住了没有行礼。
沈朝也不含糊,当着大伙的面,大摇大摆地走到自己的位置上,一屁股就坐了下来。
“刚刚听说刘夫子的话,颇有感触,既然夫子有意,不如让鄙人同你说道说道?”
现场哗然,谁都没有想到顾知微请来的居然是沈朝。
“大家放心,鄙人已经知会了所有人,虽然咱们是在朝堂上,但是整个京都的人都已经知晓,就等着咱们说个甲乙丙丁,事后自会有人同天下人说明白。”
顾知微诧异,自己都没有想到这一层。
甚至于,大伙都没有料到,仅仅这一场大会,知道的人居然如此之多。
不过也是,这场辩论大会居然闹得如此强大的动静,现如今人怎会少?
这王妃娘娘和方敏如两个人正在等着,内心当中也是十分的焦急与不安,真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究竟能不能够办妥。
“还请王妃娘娘,你们二人稍等片刻,这件事情一定会有解决方法的,更何况这一次请前来是的是沈大人,学院之事自然会有定夺。”
方敏如就在一旁宽慰道。
顾知微勉强笑了笑,心中还是有些忐忑。
若真是如此的话,那还好一些,只不过现在顾知微内心当中不安的情绪越来越强烈,真是不知道应该如何才好,如今全朝上下正等着呢,真不知道这顾知微究竟能不能有传言一般像女军师一样出谋划策?
这一切都是个未解之谜,王妃娘娘,尤其是对方这德高望重,若是这一次真是输了,这辩论大赛的话,那么不就完了吗?这丢了面子不说,最主要是自己的身份也有失。
“还请王妃娘娘,您稍等片刻呀!这吉利是吃不了热豆腐,现如今您还是喝壶茶,热热乎乎的等着放心,一定会把这件事情办的妥妥的。”
虽然说请来这人也称得上是天下第一的大儒,可是这心里还是紧着,见到沈朝走出来,顾知微心里这才松了一点气,可又完全没有松。
那些臣子们更是巧舌如簧,这说的话看似也十分有理,如果不是顾知微在这里,直接听了也会觉得在理。
沈朝看出来顾知微的担忧暗地里压低来声音安慰。
“放心好吧,只要有一次机会,虽说不是能十分办妥这件事情,也能有几分把握。”
顾知微倒是相信沈朝的实力,艰难地点了点头。
“看你们的样子,似乎是对哀家的提议很是不满,帝师是哀家请来之人,你们若是有什么不满意的话,大可以和哀家前说。”
顾知微倒也是一个痛快之人,并不像他人一样拖拖拉拉,若是有什么不妥的,直接说出来便好,若是有不满意,可以解决自然是好的。
魏庆宇一想到牢狱中的牛大力,索性直接说了出来,“太后娘娘见谅,虽然娘娘说的极好,但是建设男女同校的事情根本就不可能,微臣不相信这什么所谓的蓝图,虽说之前描绘的很好,可是现如今按照这种环境来说的话,想要实现实在是难于登天,任凭刚刚顾知微描绘的如此之美好,也只不过是空谈罢了。”
顾知微听完魏庆宇的话一愣,旋即绽放来一抹笑意。
“原来如此,如果要是不信任的话,大可以之前提前说出来,现在说倒也是不晚。”
顾知微很并没有对魏庆宇这种说法给立马驳回,而是用于最客套的一种说法,既给了对方的面子,也给了自己一个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