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顾知微所料,自己刚刚把这带泻药的糕点送去了太医院,下午用膳的时候,傅砚修就匆匆赶到了。
虽然之前已经在席上见了面,但此时,顾知微摘下面纱,傅砚修看着自己日思夜想的面容,还是忍不住心中悸动,但终究碍于旁边还有本国的人在场,只能忍下。
春彩就不似顾知微那般性子,看着风尘仆仆赶来的傅砚修,毫不留情的开口。
“陛下日理万机,我家公主刚刚来到大邺又被你独自一人丢到这偌大冷清的宫殿里,如今陛下也能有时间过来同我家公主用膳?”
旁边的小安子已经认出了过来和亲的公主居然是太后娘娘,惊讶的合不拢嘴,但是良好的心理素质还是让他默默的低下了头。
他在心中狂吼:我的老天爷呀,谁能告诉我,为何这和亲的安乐公主变成了太后娘娘?这么大的事情,难不成就没个人发现吗?
傅砚修也意识到旁边有太多闲杂人,朝着旁边的小安子给了个眼神,小安子立马顾不得心里的惊讶,心领神会的叫旁人下去。
想了想,他还是走到春彩面前,脸上带着几分讨好的笑。
“这位姐姐,皇上和公主第一次独处,不若咱们这些做奴才的都出去,也好给他们……”
春彩虽是不愿,但还是气鼓鼓的出去了。
傅砚修见四下无人,终于再也控制不住心里的思念,直接冲上前去,将顾知微一把搂在怀里,贪婪的吮吸着顾知微发间的香味。
“好想你!”
顾知微原本还有些气,但听着傅砚修如今丝毫不加掩饰的向自己表达爱意,也不由得红了脸。
“别……”
顾知微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抵在傅砚修的胸口将人给推开。
转头就看见傅砚修一脸委屈巴巴的样子,看着顾知微,顾知微大呼开了眼,自己之前和傅砚修呆在一起时候,可从未见过傅砚修这般样子。
“如今又没外人,咱们之前也曾同床共枕,什么现下抱也不准我抱了。”
顾知微啧啧称奇,但还是不准傅砚修再近自己的身。
傅砚修见顾知微心意已决,这才老老实实的拉着顾知微吃饭,一上桌,他就一直在观察着顾知微的脸色,殷勤的为顾知微布菜,要是旁边有人在这,恐怕都惊掉了下巴,他们威武堂堂的邺皇,居然在一个女人面前如此伏低做小。
顾知微余光看着傅砚修不断打量自己的样子,不自觉的好笑,但却始终面色不变,怡然自得的吃着嘴里的饭菜。
“你尝尝这清真桂花鱼,很是香甜。”
顾知微心安理得的吃着傅砚修夹过来的饭菜,却一直不开口。
傅砚修实在等不及,见顾知微没有拒绝自己的意思,这才小心翼翼的开口。
“我听说,今日你刚刚进宫,就有人来找麻烦了?我已经下令责罚丽妃,公主可生气了?”
“嘭!”
顾知微重重的将手里的碗放在桌子上边,发出了巨大的声响,引的傅砚修也不由得怔住。
在傅砚修诧异的眼神中,随后,顾知微徒手捏起桌子上的糕点,送进了嘴里。
“这是什么味道的糕点,倒是比今天我早些看到的时候还要好些,那糕点我是无福享受了,只是不知道这糕点如何?”
听着顾知微似有所指的话,傅砚修在心底暗暗叫苦,这看似句句不提,却句句都有,这哪里是没有生气的样子,分明就是气急了。
如今的顾知微就好像是一只炸毛的小猫,虽然面上不显,但做出来的却是,你要是敢不解释看看?
顾知微继续口是心非的开口说,“你刚刚说什么来着?是你将丽妃责罚了是吧?那倒也不用,不过是些小孩子过家家的戏码,我一眼便看穿了,反正我也没出什么大事,就算了吧。”
顾知微说的轻描淡写,似乎是想一句话揭过,但熟悉她的傅砚修怎么会看不出顾知微此时正在生气,他急忙安抚,主动说出了他和丽妃的渊源。
“我当初确实在幼时和她交好,但当时我俩都才两三岁的年纪,后来等我懂事些,也懂得了男女之别,我俩就少有交集,虽然她当时时常到母后身边服侍,但因我常常在外,数年都见不到一面。”
“当初娶她的时候也是身不由己,当年父皇为了帮我巩固朝中势力,所以特地挑了几家世家大族的女子,我当时想着,既然丽妃常常在这宫中,也怕对她名誉有损,所以特地让父皇将她的名字划了去。”
“谁知道这人人小鬼大,胆子大的很,居然也瞒着家里人,不知道怎么哄着当时的母妃迷了心智,居然帮着她调换了另一位该进宫的女子,所以她这才进宫来了。”
“只是接下来的事情你也知道,这群人刚刚进宫不久,我的好弟弟就叛变了,夺了我的政权,这群刚刚纳进宫的新妃,全都成了他的妃子,我是一个都没碰!”
傅砚修越说越激动,就差直接竖起手发誓了,但看向顾知微的时候,顾知微脸上的表情还是淡淡的。
傅砚修察觉到顾知微的心不在焉,有些委屈,拉了拉顾知微的衣袖“你为何不理我?”
顾知微自然是听见了傅砚修的解释,但她心中还是有些不舒服,自己也说不上来,理由也都摆在这里了,真不知自己在矫情些什么?
难不成是年纪大了,脾气也跟着古怪了起来。
想到这里,顾知微轻轻的放下碗筷,左手搭在右手的手腕上,看着傅砚修真诚的说道。
“你不必向我解释这些,毕竟你如今是皇上了,能有三宫六院也很正常,不用特地解释。”
想着顾知微在上一次离开自己的时候,还恶狠狠的威胁自己,不准对其他女人起心思,如今这个样子,傅砚修怎么不知道是顾知微故意装出来的。
两人第一次见面就如此不愉快,傅砚修心中自然是着急。
“我心中只你一人,你若是对我不满,要打要杀随你便是,但你如今这般,倒是更叫我难受。”
“况且,我之前便同你说过,我心意已定,只你一人,永不会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