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微见傅砚修来了视若无睹,坐在塌上的身子动都没有动。
上次才刚刚说明白,现在就来找自己麻烦,这事情放在谁身上都不好受。
傅砚修淡淡撇了旁边的丽妃一眼,不由得让丽妃胆寒了一瞬。
丽妃正看着两人,见顾知微看见了傅砚修,已经稳稳当当地坐在塌上,而傅砚修不仅不生气,反倒是一脸宠溺地看着顾知微,丽妃心里这才有些慌乱起来。
但是很快她就给自己做好了心里准备,自己自己之前也不是没有干过这种事,陛下都会对自己网开一面,如今对这个公主特殊,也不过是看着她的身份上,不值一提。
正在这时候,太医匆匆赶来。
见到傅砚修就在屋内,还有一边向来呼风唤雨的丽妃一脸狼狈,太医第一次见这阵仗,吓得连门都不敢进,还是得了傅砚修的命令,也才敢走到丽妃身边诊治。
傅砚修小心翼翼地绕过了地上的碎片,来到顾知微身边,对着外边的人吩咐,“怎么回事,没看见这一地的碎东西吗?要是让公主不小心受伤了怎么办?”
奴才这才敢上前,把这一片的狼籍打扫干净。
春彩上前一把扯掉了堵在丽妃嘴里的破布,丽妃得了说话,里面声嘶力竭地叫到。
“皇上,你可要为臣妾做主啊!”
“呜呜呜……”
顾知微被吵得脑袋疼,直接开口。
“春彩,你就在旁边看着,要是她再大吵大闹,就直接将她堵住丢出来。”
随后,笑眯眯地看着傅砚修。
傅砚修看着女主如同小猫一般狡黠的样子,心底不由得笑了笑。
“我特地把陛下叫来,就是为了让你告状的,如今我也在这里,你好好说说,我也能听着。”
丽妃丝毫不管顾知微语气中的奚落,朝着傅砚修哭诉。
“陛下!都是这个贱人,她居然指使她身边的丫鬟伤了臣妾,臣妾这一身恐怕要留疤,您看看您都到了这里,她还要把我绑住,简直是不把你放在眼里。”
傅砚修觉得万分不耐,他此时将心思全部都放在顾知微身上,哪里能管的了丽妃的死活,他淡淡道。
“朕不是已经让你闭门思过?你为何又跑来了公主这里给公主找不快?难不成你觉得这半个月还是太少了?”
“嗯?”
傅砚修的话几句威压,直接就拿捏住了丽妃的命门,丽妃自然是不能说自己是特地来找茬的,她只能支支吾吾。
“臣妾……臣妾想着上次因为小脾气开罪了公主,如今解了禁足,特地来给公主请罪,谁知道……早知道公主如此不喜欢,我就不过来了,还白白惹得公主不高兴。”
顾知微都要鼓掌了,这么多人看着呢,这丽妃都能直接颠倒黑白。
也多亏了傅砚修知道顾知微是个不喜欢和别人计较的性子,否则还不知道事实会被曲解成什么样子。
旁边的春彩第一个受不住了,直接跳出来,咬牙切齿。
“你说什么?”
随后更是当着傅砚修的面,直接一脚踢在了丽妃的肚子上,一脚将人给踹翻。
“分明就是你为了皇上的独宠来找公主,让公主早日回国,现在偏偏是公主看你不顺眼了?我告诉你,就算是你的靠山在此处,你也万万不能污蔑了公主!”
这一下给傅砚修都看呆了,这小姑娘之前跟着顾知微的时候,哪里有如此彪悍。
很快,傅砚修回神,正色道。
“朕已经早早同你摆明了态度,没想到你还是如此冥顽不灵,偏偏要三番五次来找麻烦,既然如此,想必你是不想在呆在宫中,朕不日就派人将你送出宫去,正好母后想必也很怀念你,你也早日去看看她。”
“况且,你可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安乐公主是大夏派来联姻的公主,身份尊贵无比,乃是朕亲自求娶的未来皇后,怎容你如此侮辱!”
丽妃到这话,脸都白了。
刚刚这个贱婢当着陛下的面给了自己一脚,陛下都没有说什么,一听见自己的错处,就完全把自己丢开,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自己就是个笑话!
“皇上!”
丽妃状似疯癫,跌跌撞撞地朝着傅砚修的方向蠕动,但是看向顾知微方向时候脸色再次变了!
“这个贱女人!不过就是敌国派来的奸细,他们向来就比我们低一等,凭什么让我好好尊重!”
“这样一个下贱人,凭什么能当上皇后!”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除了顾知微早就知道这人会冥顽不灵,压根对她没有指望。
“呵!”
顾知微冷笑,“你可知道,你口中的下贱人的国家,可是刚刚踏破你们的城池,将你们大邺国的脸面按在地上摩擦,也是你们大邺主动求和,这才保住了最后的颜面。”
顾知微这话也算不得说谎,当时大邺已经战败,虽然傅钰还想着力挽狂澜,但是大夏有许剑生还有傅砚修,若是想要直捣都城,虽然需要些时间,但是也并非不可能。
要不是当时顾知微考虑到战争带来的危害,还有将傅砚修送回,想必也不会答应求和。
此话已是大逆不道,丽妃看向傅砚修,谁知傅砚修就坐在一旁,丝毫没有要辩解的意思,不禁让丽妃心下紧张。
“如今两个合作乃是大事,我与陛下的婚事乃是民心所向,众望所归,我若是出了丝毫的差池,两国战事又起,危害的是天下,这样的罪责,丽妃娘娘能独自承担?”
丽妃听着,心越来越沉。
旁边的傅砚修,脸色也越发的难看。
他原本是想着,这丽妃是蠢了点,但是还不至于无可救药,但是万万没有想到,这当着自己的面,她也能说出大逆不道的话来。
傅砚修脸色阴沉,不等顾知微再说下去,就立刻安排。
“来人啊,将丽妃拉下去,在凤仪宫门口跪着谢罪,直到公主原谅为止,否则就不必再站起来了!”
丽妃浑身瘫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话来,硬生生被拉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