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喉咙干渴着,水...
蠕动感,好恶心...那条肉虫还在自己脖颈上的皮肉下扭动着肥大的身躯。
头好晕...
“呃...”
格林缓缓地睁开了随时能继续入睡的双眼,眼皮实在是过于沉重了,看起来自己是在一间帐篷里,床边有碗水,格林提起沉重的左手够去。
“哗啦”
水碗被不小心的打翻在地,水流了一地,滋养了地面上有些被踩扁的小草。
“老大?!”
巴兹索瞬间闯进了帐篷,把格林扶回了原来的位置靠着行李箱坐好,紧接着就又去打了碗水递给格林。
“前天晚上发生什么事了?你都整整昏迷了两天了。”
...两天?
格林拿过水碗的动作顿了一下,原本干涸的眼睛瞬间湿润地涌出了两行,凝结成了一滴泪水掉落到了碗中,泛起了一圈的涟漪,心中的悲伤和苦痛与水一同灌进了干哑疼痛的喉咙里,随后将水碗放下蜷作了一团,他现在不想与任何人交流。
“哎,我去给你拿点吃的过来。”
巴兹索虽然不知道格林经历了什么事情,但也知道现在的格林需要一些属于自己的空间,男孩子之间的安慰从来不需要那么多的语言,因为知道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要面对明天,只是需要一个发泄情绪的空间罢了,巴兹索拍了拍格林的肩膀,转身出去了。
这两天里裘达逐渐在战场之中占据了上风,白龙将军尤里斯被生擒,米德兰的全军的士气大减,尤其是听说白龙骑士团被消灭了大半之后,再想重新组建起来恐怕是难上加难了。
不过战争依然在继续着,甚至可以想象到裘达向米德兰狮子大开口的样子。
米德兰现在的战斗恐怕不止是单纯的打仗这样子了,也许还在考虑怎么解雇那群佣兵。
不过几乎可以肯定的是,这场战争打不了多久了。
不甘心...要不是因为现在的自己太过弱小...阿力他们又怎么会...
泪被无声地咽进了肚子,有些哽咽地,要是自己当时能够做出更英明的决断就好了,这样...阿力他也就不会...
因为自己的失误而死在了那只恶魔的手里了!!
.........
丛林之中几只浑体通红、背生双翼的恶魔正观望着不远处的战场,鲜血与死亡的气息将他们吸引到了这里。
“咕桀!!”
空气中弥漫着的暴力与血腥令他们感到了极其愉悦,除了...那股隶属于阿兹·达哈卡的腐臭味儿,下作又不纯粹的气息简直令魔作呕。
不过它们丝毫不介意在这种混乱时候分一杯羹,毕竟它们也已经很久都没有补充过活人的鲜血了。
五只恶魔不死战士骑乘着头生两角恶魔军马,抽出了腰间的恶魔战刀,地狱之火在刀刃上燃烧着,向着充满混乱的战场发起了冲锋。
而特兰克斯这边正与那领头的恐惧军团步兵激战着,只有它使用着帝国的阔剑与战盾,凭借着怪物的体能与生前的战斗意识与特兰克斯周旋着,那头盔尽管经历了十分久远的时间,仍依稀的可以辨认出来那是军团长的装束。
经历了三十几个回合下来,那军团长身上更加残破不堪的帝国军团甲便是处于劣势的证明,被散发着淡淡神圣光芒的大剑划伤的伤口正滋滋地冒着白烟。
“桀桀!!”
恐惧军团长那破烂的喉咙里发出了几句晦涩难懂的咆哮声,像是在为眼下的局势感到愤怒,召集来了十几名恐惧军团步兵对特兰克斯进行围剿。
十几根战矛瞬间对准了特兰克斯要将他扎成刺猬,而这一切在特兰克斯眼里就像是慢动作一般,只见他纵身一跃便轻易地化解了这一局面,双脚踏在恐惧军团步兵彼此交叠的战矛上,大剑转眼间化作一道金光变成了攻击范围极远的金色重戟,重戟在他手里虎虎生风地转了一圈,顷刻间那十几名恐惧军团步兵的头颅便滚落在地。
“吼!!”
那名军团长愤怒地对特兰克斯展开了刺击,而特兰克斯也寻到了它的破绽,重戟荡开了它的进攻后金光一闪地转换成了大剑,剑势一转,瞬间削去了它那正在进攻着的手臂。
早已腐烂的血液早已变成了一滩乌漆嘛黑的臭水,从断臂处流出,却很快地消失不见了,被斩断的切面正滋滋地冒着白烟,而断面还被灼烧得像是炭火一样的黑红,隐约地还有逐渐扩大的趋势。
特兰克斯紧随其后地补上攻击,却被那生前战斗经验丰富的军团长拿着盾牌转身抵挡下了,缺少了一条手臂的力量,那名恐惧军团长狼狈地半跪在了泥泞的土壤里,只能举稳盾牌。
“喝啊!!”
特兰克斯腰部猛然蓄力,一个转身挥舞着大剑在身侧画了半圆,一个漂亮的空中侧击将全身的重量加持在了大剑之上,猛地裹挟着全部的力量向下劈砍着。
“嘭” “咔嚓”
盾牌瞬间被特兰克斯的大剑斩成两半,盾牌下的躯体也被一分为二,嘶哑的喉咙再发不出一丝声音,这名尽心尽责的古帝国军团长总算是可以彻底地安息了。
特兰克斯这边的战斗刚刚结束,这边被召唤出来的恐惧军团也被彻底地解决了,尽管看起来只损失了两三百名的士兵,但这不过是在正义女神的加护下,毕竟女神也不会经常眷顾自己。
“嘭” “嘭” “呲嗦” “咔嚓”
“嗬...” “呃...”
几声马蹄践踏重甲与刺穿肉体的声音响起,特兰克斯的视线被吸引了过去,瞳孔一缩。
“是异端的恶魔!!”
巴克利的士兵们发出了警告,那几只恶魔正驰骋着高大的恶魔军马肆无忌惮地吞噬着被恶魔战刃贯穿的士兵们的灵魂,地狱的烈火正烧灼着他们的身体,很快就被吸成了一个个全身和刚出生的老鼠没什么区别的血色肉皮,干瘪又突兀,随即就像是丢垃圾那样地将枯瘪的士兵丢在地上,铠甲散落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