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穹哥,这片花海危机四伏啊。”
上官聆雨打量着四周的花海道。
章德穹看向前方,在一公里外,是一座黑白相间的宫殿。
而面前,草锋似矛,花利如刀。
其中,有不少天材地宝,但它们周围花草十分密集,难以获得。
怎么过去?很显然,那座宫殿正是这片山谷盆地的中心。
“看,那里有一个人!”
章德穹闻言定睛看去,一个身穿白袍的中年学员在花草间由东向中央缓缓行走,每走一步都要思索良久。
只见他又一步踏出,身边的百花花瓣纷飞,那位学员急忙退回一步,挥手之间让花瓣四散,没有一朵落在身上。但那些似轻盈的花瓣似乎有千钧之力,驱散上千花瓣,竟让那人不得不原地调息片刻,这才换了一个角度,踏出一步。
章德穹看着面前花草下的土地,想了想,道:“走,去东面。”
这片山谷盆地不算很大,直径仅有两公里,呈现一个正圆形。
这明显是谷底,至于谷壁有多远,二人却无法得知了。
正东方,章德穹笑了:“幸好,天不亡我!”
一目了然之下,面前的泥土中有一丝消失的、有人走过的些许痕迹。
如果晚来哪怕半刻钟,这些痕迹就不会存在了。
这无疑是一个阵法,会渐渐消弭一切外力形成的痕迹。
一目了然,章德穹心中也随之了然,知道为什么要这样走了。
章德穹心中一喜,从未发现一目了然竟如此实用。
“跟着我,一步都不能走错!一旦走错,我们将死无葬身之地。那位出神学长可以驱散花瓣草叶,我们可做不到……”
等等,出神学长?!
此话一出,章德穹自己不禁一愣,冲榜不是只有出神之下的学员才能参与吗?
嗯,也可能是晓实巅峰的学长,进入大赛后突破的……
而且,一旦在别处突破,无疑会被夫子们直接传送出来,因此只可能是在核心区域或是山谷中突破的。
也就是说,山谷中甚至包括现在的山谷外围都已无法进行传送!
的确如此,不然仁德夫子肯定能在二人进入山谷前将二人传送出来。
章德穹长吸一口气,这代表他们已没有退路。
没有将这些猜想告诉上官聆雨,章德穹正色道:“跟着我!”
章德穹一脚迈出,踏在那一小片安全区中。
与此同时,天河已走过了这片花海,进入大殿。
章德穹小心翼翼地走着第一步,不时还要回身提醒上官聆雨几下。
持续使用一目了然,章德穹的元力也在飞快地下降。每走过总路程的十分之一,章德穹便要停下来恢复一下元力才能继续前行。
而每次恢复元力便要一刻钟的时间,这使得天河留下的痕迹愈发淡薄,章德穹一目了然消耗增大,导致后面的速度也越来越慢。
倘若继续如此行进,二人最后的二十米将无据可凭,只能靠自己。
……
天河走入大门,一阵天旋地转后,他已站在了一个空旷的圆形大堂中央。
大堂的地面,是一个太极阴阳鱼之图。
天河向上望去,正上方,大堂的穹顶,有一颗黑白参半的珠子悬浮在半空。
天河默默地感受着那珠子的气息,笑了。
这颗珠子,就是圣器!
天河不敢贸然上手去取,小心翼翼地用元力包住那颗珠子,取了下来。
出乎意料,这个过程就如同用元力包住一颗普通的珍珠一般,什么都没有发生。
元力包着珠子回到天河面前。
天河握住珠子,闭目感受着什么。
良久,天河睁开了眼睛,面色凝滞。
这颗珠子中留有关于此处的一些信息。
此珠,已经到了新晋圣器的水平,名曰:乾坤珠。
它之威能,在出神入化境强者手中,可以改变一方土地的天相地貌。
这已经无限接近于神通的威能!
同时,它还是开启山谷下方的圣者遗迹的钥匙。
但这些不是关键,关键是天河发现自己出不去了。
如果出不去,即使得到了巅峰圣物也没有任何用处。
想出去,有两种方法:其一,从八方的八个门中找出生门,方可离开此殿堂,但无法开启圣者遗迹;其二,一男一女站在大堂阴阳太极图的两处阴阳鱼的“鱼眼”上,向地面注入元力,如此不仅可以离开殿堂,还可以借乾坤珠开启下方的圣者遗迹。
天河无奈了。
第一种方法,只有八分之一的概率能找到生门,一旦陷入其他门,则会遇到九死一生的考验。哪怕通过考验,也没有任何奖励,更出不去,而是会传送回大堂中心重新选择。一旦失败,代价便是生命。而一旦进入死门,更是在一刻钟之内必死无疑。
至于第二种方法……儒家除了几十年前的那人外,不可能有能修行的女子。就算有,也都是躲着藏着,哪里会来长安书院这种儒家圣地自投罗网?哪怕执事们都瞎了眼,夫子们可是目光如炬啊。
至于那位,如今是生是死都未可知,又如何前来帮忙?
不过有一点倒是确定的——此处并非儒家先贤所留。
不过,这就陷入了一个死循环。
天河在堂中徘徊思索,无可奈何。
“总不至于在此处被困上一辈子吧?”
天河哑然失笑。
如果如此,天河恐怕会有幸成为儒家史上死得最憋屈的出神境强者之一。
“还好之前看那两个小家伙中有一个好像有探知类能力,我故意脚步放重……但也没有用啊,虽然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进来的,但是两个初入登堂的小家伙,会有什么解决方法?唉……”
殿堂之外,章德穹喜出望外:“太好了,那位学长一定已经发现我们了,故意在走最后五十米时用上元力,踩得更深了。看,这些痕迹到现在还肉眼可见,根本不用一目了然便能安然通过!”
上官聆雨微微一笑:“进去后,一定要感谢一下那位学长。”
“一定的。”
二人以之前近三倍的速度流畅地走过剩下的路,跨过殿堂前的那道古老的门。
一阵天旋地转后,二人出现在大堂中央,身边正是一脸愁苦的天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