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可能呢？”
苏晚晚眯了眯眼睛，反问道。她语气还算平和，看向对面为首的那个女生的目光里却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
……
这时江也在一侧握住了苏晚晚的胳膊，欲要把她带离这个展位，江也不想对此做什么争辩。
对他来说，作品既然面向公众就会被审判，设计作品没有完全的标准与否，抄袭也不是她们嘴上说说就能被判定的。
即使是江也那也不能拦住她，此时苏晚晚的战斗欲达到了巅峰。
那必然不能让这几个人这么看不起国内学生的设计，两个作品有相似之处，人们会不自觉地以为是国内抄袭国外的。
那对于真自己闷声做设计的国内设计师来说也太不公平了。
现在有不少人正往这边纷纷看过来，三人成虎，这群女生一说之后，江也的毕设势必会被人带着有色的眼睛看待。
……
苏晚晚甩开了江也的胳膊，向前走了两步，距离那个包袋更近了些。
被玻璃罩四周的灯带映射着，包袋的细节还算清晰。
百玉片上刻印着繁琐的纹路，那个在江也和当时mc合作的时候，苏晚晚有专门去了解过的传统纹样，虽然她此时不能立刻辨别出是什么纹样。
但是，苏晚晚知道万变不离其宗，古代的图案最讲求对称和四合，江也刻印的这个图案也是。
“这位同学做的这只包，仔细看他不规则的玉石片上，刻了全是以中国古代讲求方正的四边形为基础做出演变的纹路。”
苏晚晚指了指包袋主体的白玉片，向几个女生直接说道。
随后她的视线落在里面泛着莹润光泽的布料上，依稀还能看得到上边同色系丝线缝上去的花纹。
“而且，里面的淡青色丝质的丝质内袋的暗纹绣花像是苏秀。”
苏晚晚不太笃定，但是能确定这是南城的传统工艺，因为南城盛产丝绸，自古都是。
“这些设计的灵感都是我们自己的文化，怎么会抄袭？说不定还是国外的那些搬运我们的文化呢？”
最后，苏晚晚没对作品再做什么自己的解读，把问题抛给了展位前的几个女生。
……
为首的女生只觉得她是在找借口，没打算退步。
“我看你就是作者吧，抄袭还给自己扯上了文化背景，这么会美化自己，下一步要编故事了吧。规定了要匿名你这是要当众拉票？”
女生刻意抬高了声音，似乎想引起周边更多人的注意。
毕竟，同是学设计的她知道，目前国内市场的很多作品拿着别人的灵感，标称自己是原创，还惯会给自己的作品编个故事。
让作品显得合理些。
……
“这位同学，你口中所说的那个VRI的相似款，你完全了解吗？万一他们是一个设计师呢？”
苏晚晚没对抄袭与否再做出什么解释，勾了勾嘴角，意味深长地说了句。
她能这般问，对面的女生倒是没预料到，不禁微微皱眉。
VRI的大秀她只是看了现场的直播，对于整个品牌春季产品风格有了个基本的了解，当时的那款也是玉石片组成的，在一众皮包里很亮眼，印象就深了些。
这个款背后的故事，她并不了解。
虽然照着苏晚晚口中说的是一个设计师不太可能，但是这句话她也没有足够的底气反驳。
一时之间，谁也没再说话，当场就这么变得异常安静。
“走吧，别纠结这些了，我们还没有去一楼看看呢。”
没想让自己的好友为难，女孩身边的朋友轻轻晃了晃她的胳膊，打破了僵局，柔声说道。
顺势，几个女生把为首的女孩拉走了。
……
几人走后，苏晚晚的视线落在了展位前面的透明玻璃箱子上。
本来展厅就开放没多久，几个人在这里围着没什么人来这边仔细看江也的设计，供放干花的玻璃箱子里还空空如也。
一朵花都没有。
“反正她们说我拉票，那投一个。”
苏晚晚不禁轻声说了句。
随后她便想给作品投上一票，垂眸看，现在自己手里空空如也。
视线侧移，苏晚晚眼底浮现出一个倒影，她顺势拿过来了身侧江也手里的干花，直接扔进了玻璃箱子里。
手上的东西被抽走，江也先是一愣，没想到下一秒那朵干花便扔进了自己的玻璃箱里，他明显一愣。
自己给自己投票，明带私货了。
目的达成，苏晚晚拍了拍手，心情还不错，便欲要拉着江也离开，这样一会儿陆陆续续就会有更多人在这里停留。
……
转身间，苏晚晚的胳膊碰到了微微鼓起的大衣口袋，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花还装在口袋里。
“等下。”
苏晚晚顿住了步子，转身又折回去，掏出来了口袋里的干花又扔进了玻璃箱。
这朵花扔进去后，玻璃箱里看上去没那么空落落的了。
“好了没事了，一只花也是花，都投给你。”
对于自己的操作很满意，苏晚晚眼角弯弯，顺口说道。
刚刚几人间的争执明显影响了江也展位前的人流量，现在玻璃箱内的花才不至于落后于旁边的作品太多。
此时的江也的视线落在了展位前那个透明箱子里的唯二两朵花上，他抿了抿唇。
帽檐底下的眸光闪动，一瞬间，江也的心跳都慢了半拍，刚刚的话还在他的脑海里回荡。
……
“系统提示，男主江也进度条发生闪动，请任务者注意随时观察动态。”
系统886的声音先江也一步浮现在了苏晚晚的脑海里。
接收到消息，苏晚晚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眼身旁的江也，他全程未对这个事情做任何表态。
帽檐把江也的碎发压的很低，几乎要遮住眼睛，此时也是看上去很淡定的样子，苏晚晚微微皱眉，猜不透原因。
……
“走吧。”
很快，苏晚晚没做多想，花已经送完了，便抬胳膊碰了一下江也示意道。
没想到江也却纹丝未动，没有要走的意思。此时他早已经不动声色地将注视着玻璃箱的视线收回，垂眸看向了苏晚晚。
思绪被苏晚晚打断，江也回过神来儿，他没想到自己匿名的作品，会被苏晚晚认出来。
按照她刚刚据理力争的样子，或许去和对方争辩的时候就知道了。苏晚晚对他的了解很足，甚至能认出他的风格。
“你知道这是我的毕设？”
沉默两秒后，江也忍不住缓缓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