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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隆……
万里晴空,突然传来一声惊雷。
他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捂着头,茫然看着周围的一切。
无论是眼前所见,还是脑袋时不时传来的疼痛,都清楚的说明,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自己穿越了!
他本是一名武警教官,在抢洪救险时,意外撞在了暗石上。
经过了漫长的黑夜,再睁开眼时,变成了这个叫关磊的社会青年。
这里是香江,现在是1935年。
记忆彻底融合,当得知了一切,他真是哭笑不得。
好消息是他还活着,是一个无业游民,俗称矮骡子。
坏消息是自己欠了贵利高20块钱,现在连本带利是30块。
明明还没到期,却还是被贵利高的马仔们暴揍了一顿,脑袋还磕到了墙上。
马仔头子发话了,若是三天后不还钱,就要砍他一只手。
在如今这个一碗馄饨只要8分钱的年代,30块钱绝对是巨款。
想靠打工来还债,无疑是痴人说梦。
为了能还上这笔钱,自己和张老大昨天还铤而走险,做了笔脏活。
拍拍身上的泥土,来到正街,道路两旁有不少商贩在卖力吆喝。
“刚出锅的大馒头,两分钱一个,快来买了!”
“新衫上市,欢迎进店选购!”
……
他对这些没兴趣。
记忆里,今天是油尖区绿衣楼面试的日子,他报了名。
这个时期的香江,警察穿绿衣制服。
所以他们又被叫作\"绿衣\",警署也被叫做\"绿衣楼\"。
绿衣吃皇粮,一个月薪水有十几块,加上黑钱,收入还是很可观的。
绿衣警维持治安,会经常在街上追捕挑担携筐、沿街唤卖的流动小贩。
追不上时,就会吹笛呼叫其他警察来堵截。
\"Abcd,大头绿衣,捉人唔到,猛吹bb。\"
这首歌谣,就是对绿衣警执法的真实写照。
绿衣警也分三六九等,消防警,巡逻警,边防警等警种,因为不佩枪,基本没资格收黑钱。
而便衣,则可以大摇大摆别着枪,挨家挨户的收钱,油水很是丰厚。
以至于在百姓市民中,流传着这样一句话:\"要发达,当枪佬!\"
【因为避讳,本书很多敏感处用了别名,敬请谅解。】
一路小跑,穿过街道。
来到绿衣楼前,出示了面试证,他被放了进去。
烈日当头,空气中都夹着热气。
考场外排着长队,他站在靠后的位置。
身上的衬衫早已湿透,上面还有丝丝血迹。
黏在后背上,很不舒服。
其他考生也同样如此,有的人干脆直接脱了衣服,光着膀子。
他们不知从哪找的报纸,呼扇着风,丝毫不顾及个人形象。
有个考生面试出来,看那垂头丧气的样子,应该不乐观。
很多人上去打探消息,都围在这个考生周围。
“面试个毛呀,问了我姓名年龄,就给我盖了个不合格的章子。”
“这就是特么的走过场,其实早就内定好了。”
这考生的一番话,让很多人唉声叹气。
他们和关磊一样,都是想通过这次面试,鱼跃龙门,改变命运。
这考生骂骂咧咧的从关磊身旁走过,很快离开了。
关磊听着这些话,并不在意。
这个时代的面试若是没有猫腻,那才不正常了。
抬起头,眺望着远处紧闭的会议室大门。
心中也是疑惑,考官到底会问些什么?
“姓名?”
“林旺财!”
“籍贯?”
“我就是本地人,住在——”
“我问什么?你答什么,不要废话!”
“是,长官!”
……
考场里的声音,清晰的传了过来。
关磊疑惑了,自己站的位置,距离大门最少有二十米。
而且有墙壁和大门阻挡,里面说话的声音,怎么可以听得这么清楚?
突然又发现,在身后五十米外,那名绿衣正在抠鼻屎。
还将抠下的鼻屎,送到鼻子前闻了闻。
这绿衣四周望了望,见没人看他这边,将手指在裤子上擦了擦,然后若无其事的叼起了一根烟。
头顶上方的墙壁上,一只蜘蛛正在织网。
左边百米外,两个绿衣正拎着暖瓶走来。
他俩小声嘀咕,聊天的内容是晚上去哪喝一杯?
明明是目视前方,却能清楚的看到四周目所能及的一切。
而百米内的一切声音,只要他想听,也都能听清。
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吗?
这是我穿越而来的金钥匙吗?
他的内心无比激动。
“关磊,谁是关磊?”
考场门口的绿衣高声喊着。
关磊这才回过神,赶紧报到,进了考场。
偌大的会议室里空荡荡的,正中间摆着桌子。
桌后端坐着三名考官,中间是个大胡子的印籍警官,右边是记录资料的小绿衣。
左边坐着的中山装中年人,关磊的记忆中有印象。
他是油尖区的土皇帝,华人探长陈华。
陈华看了一眼关磊,又看了看手中资料,手敲了敲桌子。
“姓名?”
“关磊。”
“不合格!”
陈华把资料放下,宣布了结果。
“为什么?我笔考是第1名,体能是前三,你凭什么说我不合格?”
这也太假了吧!
关磊有些不服气,头脑一热,提出了质疑。
对面的印度警官“噗嗤”一声乐了,像看白痴般看了关磊一眼,然后又看向陈华探长。
“哐!”
一把勃朗宁手枪,被陈华直接扔到了桌子上。
这一举动,惊得印度警官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就凭这个,滚出去!”
陈华的声音并不大,但满含杀意。
简单的几个字从他嘴里蹦出,仿佛是一个皇帝在蔑视一只蝼蚁。
关磊见状,猛的反应过来。
在这个时代,一个探长要崩了一个矮骡子,还真就像踩死一只蚂蚁。
没敢再多说什么,赶紧转身出了会议室,一刻也不停留。
“命贱的就像垃圾,还敢来考警察,真当我们这里是垃圾站吗?”
“陈探长,以后你拔枪时说一声,会走火的,刚才吓我一跳。”
陈华探长和印度佬的谈话从身后传来,关磊看了看身上的血迹,却无可奈何。
离开绿衣楼,越想越窝火。
我堂堂武警教官,穿越来到这里,就是受气的吗?
来到路边的西瓜摊边,卖瓜老头热情上前打着招呼。
“哟,老板,买瓜吗?一毛钱一个,随便挑。”
关磊闻言,冷哼一声。
他并不说话,嘴角上扬。
抄起摊上的西瓜刀,唰的一刀,劈开了面前的一个西瓜。
老头满脸惊愕,不知所措,忙退后一步。
糟糕,莫不是遇见收保护费的黑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