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北朔那边……”
颜风正在曲家后门处候着,看见凌月绡他们离开,对着独孤君翊说了些什么。
“怎么不早说!”
唇角原本挂着的笑意淡去,随即而来的,是眸中无尽的冰寒!
颜风满脸黑线,不敢反驳。垂下头默默地腹诽!“王爷,不是您听到凌月绡独自去蜀州的消息就自己跑了吗……”
“颜风!马上回京都!”
“阿筠?阿筠?”
凌月绡推开屋门,竟是没见到阿筠。
凌月绡给晚拧找了一处院子,便向娘亲所在的院子而去。
步子一顿。
凌月绡眉头死死蹙起,拳头也不自觉的攥起!
方才回来,她已经通过原本鬼魂的视角查看这几天的情况!
她担心的是还是发生了!
娘亲!真的出事了!
鬼魂的视角中,曲怀慈衣衫不整的被孙氏派人从屋子中拖出来!厚重的板子一下下打在娘亲的身上!泪水与血水掺杂,阿筠跪在不远处苦苦哀求,孙氏却是将她一脚踢开!
就在曲怀慈身后,小厮拖出来一名浑身是血的男人!
男人赤裸着身子,已经奄奄一息。
“小姐!小姐您可算回来了!”
阿筠刚回到听竹院,就看见了凌月绡正站在院中!
紧握起的掌心被蔻丹划破,沁着血珠!“阿筠!究竟是怎么回事!”
凌月绡一把扯过阿筠,却见那小丫头的脸颊肿起,显然是被人掌掴过!
“小姐!您可算回来了!呜呜…二姑被抓了!被沈知府抓进牢里了!呜呜呜…”
阿筠扑倒在凌月绡脚边,已是泣不成声!扯住凌月绡的裙摆,仿佛将这几日的委屈全部释放了出来。
“阿筠,阿筠!先别哭!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孙氏为什么会抓我娘,那个男人是谁?”
凌月绡也想安慰阿筠,但曲怀慈此时已经被抓走,她没有时间!
“小姐,您怎么知道有个男人?”
“昨天,天还没亮,大夫人和大小姐突然派人来,说是二姑与人通奸。不配得贞洁牌坊,也不知怎么的,沈知府也得了消息,原本老夫人只吩咐了杖则二姑,可沈知府却直接闯了进来,将二姑带走了!”
通奸?曲怀慈得了平阳夫人的贞洁牌匾,此时若是与人通奸,可就不是什么贞洁廉耻的问题了!这是对平阳夫人的大不敬!足够被关入大牢!
真是可笑啊,自己没让娘亲改嫁!曲婉晴竟是用贞洁牌匾做文章!
娘亲在曲家八年!对爹爹忠贞不二!就是年轻时都从未想过改嫁,更何况是眼下通奸!
“小姐!您快想想办法!救救二姑吧…呜呜呜……二姑那天被大夫人杖责,身子已经不行了!对了,奴婢去过平阳夫人府,但管事的却说夫人与世子都回京都去了!奴婢没办法,只能去求大小姐!却被大夫人掌掴……”
皇甫琰和平阳夫人都不在?
是了,皇后娘娘出事,平阳夫人自然是要回去的。是自己的疏忽……
“那个男人是谁?怎么进来的?”
凌月绡追问。
“奴婢也不知道,那天不知怎的,一大早大夫人他们就来了,那个男人确实是从二姑房中拖出来的,可奴婢从来都没见过这个人!他被老夫人打了板子,当场就死了!”
杀人灭口吗?
凌月绡思索间,已经凝聚了精神力。
搜索了一圈,鬼魂仅仅看到半夜有一个男人闯进曲怀慈的房间,娘亲也没有叫人,院子中很安静,究竟是怎么回事!
“阿筠,老夫人他们可有询问我?”
“没有,他们将二姑抓走后,就都离开了,没人过问小姐。”
没有过问吗?看来曲婉晴是知道自己不在府中。而老太太,只怕是觉得自己在翊王府上,也就没声张。
散了精神力出去,让鬼魂查看娘亲在大牢中的情况。
凌月绡回到房中,这件事,她要好好想一想!
自从那日在荒山,鬼魂以实体带自己渡河后,这些鬼魂竟是再没有实体出现。至于他们是如何在火海之中护住娘亲的,自己当时已经昏迷了,并不清楚。
但除此之外,自己只能让他们打探一些消息,或是通过鬼魂看到一些自己看不到的情景,但他们确实对旁人,在现实之中确实没有太大的影响!就如同今日之事,他们能够看到娘亲出事,却是无法干预阻止!
“主人,出什么事了?”
无名也听到了凌月绡与阿筠的对话,进来询问。
“无名,你去把我娘房中所有饮食,包括香料都拿出去查,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凌月绡想了一下吩咐道。
屋子里进了人娘亲却是没有察觉,甚至被人扯了衣裳,在次日清晨被那么多人撞上,唯一的解释就是被下药了!
曲婉晴谨慎,若是第一时间检查,或许还会发现端倪!可如今……
“小姐放心,我这就将晚拧叫起来。”
“晚拧懂得医术?”
凌月绡一怔,事发突然,自己甚至还不了解这嗜血佣兵团每个人擅长什么。
“南烟的医术高超,教了她几年,南烟说她的天赋很好。”
无名解释道,随即出去去叫晚拧了。
天色渐亮,凌月绡按了按胀痛的太阳穴。自己回归不过一个月,竟然已经发生了这么多。
娘亲已经被牵扯了两次!这次甚至还被关起来了,方才鬼魂已经让凌月绡看到了曲怀慈的情况,很不好!
曲怀慈的身子本来就弱,被打过后得不到治疗,在大牢中气息孱弱……
“主子!”
晚拧与无名一起跑了进来。
“怎么样!”
“主子果然猜的不错,这香料中被下了秘药!下手的人很谨慎,若是咱们再晚回来些时候,这香粉就会燃烧干净,再找不到证据了!”
晚拧举着一个薰衣裳的香炉走了过来。
寻常的官家夫人房中都会点着香料,是用来熏屋子的,奇味较重。但就在衣柜旁边,还会放一只香炉,是用来熏衣裳防虫的,这个香炉的奇味淡,都是熏完衣裳就会被浇灭,但若是粗心一时没有浇灭也是常事。
“曲婉晴!还真是好谋算!”
凌月绡看了一眼那香炉。
想必曲婉晴算好了时间,自己去蜀州办事,按常理不会这么快回来。等自己回来了,香炉中的香粉早就已经烧干净了,哪儿还有证据?
但曲婉晴没想到,凌月绡要办的事是晚上进行的,也没想到凌月绡根本不用睡觉!这么快就能赶回来!
曲府,曲婉晴的院子。
“什么?他居然回来的这么快!”
曲婉晴挥落了一地的胭脂水粉!一双美眸中满是怒色!
“婉晴,就算他回来又能怎么样,曲怀慈已经被关起来了,她总不会强闯大牢吧。”
孙氏一边劝着女儿,一边吩咐婢女收拾了满地狼藉。
“她若是直接劫狱,倒是少了麻烦。”
曲婉晴收敛了怒气,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
“娘,还是要多使些银子,只有死人才会让人安心。”
曲怀慈死了,凌月绡怎么折腾都没用!
“婉晴,你就放心吧,那香料应该已经烧干净了。曲怀慈跑不了,等过几年凌月绡嫁出去了,那凌肃留下的东西,只能是咱们的!”
“凌月绡!和我争!你不配!”
茶盏被曲婉晴重重拍在桌案上!原本恬静温和的曲家大小姐,此时面上满是狰狞!
“放心吧!谁也不会和咱们争!”
就在大房包藏祸心,往沈家送银子的时候。一男一女,已经悄悄潜入了沈府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