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望舒下了火车,就看见一个穿着军装的战士举着写有自己的名字的牌子,于是拎着行李走过去。
那小战士见林望舒向自己走过来,明白这就是自己要接的人,就是没想到长得这么好看,他拎过林望舒的行李,红着脸道:“同志你好,你就是林望舒吧,我叫张勇,是孙团长派我过来接你的。”
林望舒点点头,笑着对他说:“我是林望舒,麻烦你了。”
张勇看她一笑更不好意思了,连连摇头道:“不麻烦不麻烦,咱们走吧,孙团长还等着你呢!”
林望舒跟着他上了车,张勇红着耳朵开车,一路上头也不敢扭,更别说和林望舒搭话了,林望舒就闭目养神,坐了这么久的火车,有些没精神。
车停了,林望舒也跟着睁了眼,看来是到了,果然,张勇打开车门对着林望舒说:“林同志,下车吧,我们到了。”
张勇拎着行李往前一边走一边说:“咱们先去团长办公室吧,孙团长要我直接带你去找他。”
林望舒的模样惹眼,一路上惹的不少人驻足观看,远处一个穿军装的清秀女同志,对着自己旁边的长相娇俏的女兵说:“小璐,她不会就是高队长说的那个走后门的人吧,长得怎么像个妖精似的。”
李璐也有些惊讶,高队长是说过团长要给她们舞蹈队塞进来一个人,可她以为要靠走后门进来的人,肯定长得难以入眼,根本没当回事,可今天一见林望舒,心里就有了危机感,再怎么不愿意承认,李璐也不得不说,这人的容貌在自己之上,并且手长腿长,一看就是跳舞的好苗子。
“没想到她条件这么好,以后前途肯定不可限量,咱们怕是都比不上她。”
李璐虽然嘴上这么说,脸上笑得勉强,其中的失落一眼就能看出来。
王红一见她这么妄自菲薄,有些恨铁不成钢,对着林望舒的背影愤愤道:“不过就是一个走后门的,咱们文工团是以实力说话的,长得再好有什么用?我倒要去会会她。”
说着王红就小跑着跟上张勇和林望舒他们,李璐小声唉了几句见没叫住她也跟了上去。
“小张,你等等。”
张勇听见有人叫他停下了脚步,看见是王红喊他,有些疑惑道:“王同志,你这是?”
王红气喘吁吁地站住脚,瞥了一眼林望舒后,对张勇说道:“小张,我刚才看见你班长找你,怕是有什么急事,你快去看看吧!”
张勇不疑有他,想立刻去找班长,可看着林望舒又有些为难,王红看他犹豫,又催促道:“你快点儿吧,我看他急得很呢,这位同志就交给我吧。”
林望舒不想让张勇为难,接过自己的行李对张勇道:“同志,你快去吧,给我指个路就行了。”
张勇这才点头,给林望舒指了方向就跑步离开了。
王红看他离开了,就面色不善地上下打量着林望舒,看她风尘仆仆的,语气嘲讽道:“你这是哪来的土包子,穿的破破烂烂的,像个乡下人!”
林望舒已经看出来她对自己的敌意了,听她这么说不气反笑道:“我确实是土包子,父亲不过是为祖国守岛的军人,没怎么出过岛,不像姐姐,一看就是见过大世面的,这样的做派,我想着解放前的资本家也比不过姐姐吧,我可算是长了见识了。”
王红一听脸都白了,这话要是让别人听到了自己还能落到个好,指着林望舒只知道:“你你你……”
随后而来的李璐也听到了林望舒的话,她眼中含泪,看起来楚楚可怜道:“你这么说不是要害死小红吗?大家以后都是战友了,何必这么苦苦相逼。”
林望舒正色道:“正是因为以后都是战友了,我才要这么说,这位同志的思想有问题,我身为她的战友有义务为她指出错误,帮她改正。”
李璐被她说的哑口无言,只能默默垂泪,看起来好不可怜。
王红看着李璐竟然被说哭了,指着林望舒怒声道:“你有本事冲我来,别欺负小璐。”
林望舒没想到自己只不过发挥出三分功力,这人竟然就哭了,觉得没意思的很,提起行李就往张勇指的方向走了。
王红看她目中无人的样子,气得直跺脚,拍着李璐的肩膀安慰道:“你放心,我去找高队长评评理去,我倒要看她还能不能进舞蹈队。”
林望舒打听着来到了团长办公室,轻轻敲了几下门,听到里面的一声进后打开了门。
门里坐在办公桌前的孙团长一看见林望舒进来就激动地站起身道:“你就是望舒吧!”
林望舒点头,微笑着说:“是,我是望舒,孙团长好。”
孙团长把她拉到沙发上坐下:“好孩子,叫我孙伯伯就行,我和你爸那可是一起扛过枪的战友,跟我就别客气了。”
“孙伯伯。”林望舒从善如流,又从行李中拿出走前江德福给她的两瓶酒递给孙团长。“我爸说您爱喝酒,这是他的珍藏,连我妈都不知道呢,要我替他送给您品尝品尝。”
孙团长大笑着接过来,“还是你爸了解我,这老江,这么多年还挺客气。”
接着孙团长又慈爱地看着林望舒道:“我看你条件很好啊,这样吧,我把你安排去舞蹈队怎么样?”
林望舒有些迟疑,自己从来没有过跳舞的经验,去了不是拖后腿吗?心里想着嘴上也这么说了出来。
见孙团长听了后有些为难,林望舒又赶紧开口道:“不知道咱们歌唱队还招人吗?”
孙团长听了有些惊讶,“你会唱歌?”
林望舒点了点头,她前世的老板就是一名歌星,就是实力不太够,有些半吊子,名气大部分是营销出来的,公司给他请了不少声乐老师,自己在一边学到了不少,回去的时候也练过,这些年在松山岛上也常到海边练过。
孙团长见她点头很是惊喜,打了电话把歌唱队的龚善同志喊了过来。
过了一会儿,一位面目和善的女同志敲门进来了,对孙团长问道:“团长,你找我。”
孙团长点头,指着林望舒笑着说:“我叫你来是想让你看看我这位侄女能不能进你的歌唱队。”
林望舒赶紧站起身来,对着龚善恭敬道:“龚队长好。”
龚善打量了一下她,目露惊艳,对孙团长打趣道:“这位小同志长得这么好,应该去舞蹈队啊,来我们这儿不可惜了吗?”
孙团长失笑摇头道:“人家一心就想进你的歌唱队呢,你看给个机会?”
龚善想了想,对林望舒道:“那你现在唱一首给我听听。”
林望舒点头,不急不缓地开口唱道:“唱支山歌给党听,我把党来比母亲……”
一曲唱完,孙团长面露满意,龚善也点点头,脸上看不出满意还是不满意,最后终于开口点评道:“嗓子很亮,挺有灵气的,当然进步空间也很大。”
孙团长试探问道:“那你看?”
龚善终于笑了,点头道:“我收了,这孩子很有天赋,没经过系统的练习唱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林望舒听了激动地喜笑颜开,对着龚善感谢道:“谢谢队长,我一定好好努力。”
龚善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可别高兴的太早,我可是个严师,到时候别叫苦。”
林望舒高兴地直点头,她不怕苦。
正当屋子里的气氛正好时,门突然被砰的一声打开了,一个怒气冲冲地女声传来。
“团长,你说的那个林望舒我们舞蹈队不收,刚来就欺负人,太猖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