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榆。”看着他手指着的名字,林望舒微微启唇念道。
读着倒是好听,就是不知道有什么含义,林望舒不由地抬头问他:“你怎么想着起这个名字的?”
江卫东老神在在地摇头诵道:“天上何所有,历历种白榆。”
“这句诗里的白榆,指的就是星星,我一想,你是月亮,那咱们女儿不就是星星了吗?”
说着江卫东捏了捏林望舒软嫩的脸蛋,笑着道:“到时候一手搂着小月亮,一手抱着小星星,我就心满意足了。”
看着他嘴角含笑的样子,林望舒忍不住逗他:“那要是两个儿子呢,你起的这个名字可就用不上了。”
江卫东一听立刻变了脸色,急忙道:“快说呸呸呸,哪有这么倒霉,不管怎么着,也得有个女儿吧?”
他日思夜想的都是有一个像林望舒的女儿,到时候娇娇软软地喊他爸爸。
可要是两个儿子的话,江卫东就想起了他和大哥小时候惹事的样子。
那时候他们两个可谓是戳猫逗狗,整日惹事不断,现在想想,他自己都嫌弃自己。
要是生了两个像他们的儿子,江卫东只要一想想,就感觉天要塌了。
眼见江卫东一脸认真,林望舒被他催的,只能笑着“呸呸呸”地吐了几下。
大概扫了一下纸上的名字,发现大多都是女孩的名字,林望舒不禁扶额,“最多就两个姑娘,你起这么多名字又用不上。”
“而且,你不得起两个男孩名字预备着吗,不然事到临头,哪还想得出什么好名字了。”
江卫东看着纸上好听的名字,遗憾地叹了口气,这可是他翻了不少诗词才起的好名字,可惜不能都用完。
合上本子,江卫东皱眉思索,“那我再翻翻吧,再起两个臭小子的名字。”
谁料他的名字还没琢磨出来,孩子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出来了。
一日,德华扶着林望舒在楼下散步,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说起小时候的趣事,林望舒忍不住颤着身子笑,却突觉肚子一疼,让她不由“嘶”了一声,皱眉握紧了德华的胳膊。
德华一惊,赶紧用力扶住她,“怎么了?是不是笑的太厉害了?”
此刻林望舒只觉肚子一阵一阵地疼,让她说不出话,只能呻吟着摇摇头。
德华经验丰富,又问道:“是怎么个疼法啊,是不是一阵阵的啊?”
林望舒此刻已经感觉好多了,咬着唇虚弱道:“对,现在好一点儿了。”
正说着,她就感觉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大腿流了下来。
看着地上的一滩羊水,德华还有什么不知道的,一跺脚焦急道:“俺的娘诶,你这是要生了啊。”
林望舒深吸一口气,拉着德华认真道:“姑,你先回家给卫东打电话通知他,然后去我们屋,柜子里有个红色的包,你拿上再下来。”
“好,你先坐这儿等着。”德华只慌了一瞬,就定下了心,把外套脱下来垫在了台阶上,又扶着她坐下。
德华刚走,林望舒就又感觉到阵痛袭来,咬着牙,按着书上所说,慢慢地调整着呼吸,将这一阵的痛意挨过去。
过了一会儿,德华就拎着包裹,一步两个台阶地下来了,“望舒,你再忍一会儿,卫东马上就开车来了。”
林望舒不担心,基地离家属院很近,开着车差不多五分钟就能到了。
因此她扯着苍白的嘴唇,对德华露出一个安抚的笑来,“我没事儿,您放心,现在不是很疼了。”
德华虽然给安杰接过生,自己也生过孩子,可看着林望舒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心里发慌。
毕竟在她心里,林望舒还是个孩子呢,一颗心提着,生怕她出什么意外。
“这个卫东,怎么这么慢啊!”德华等的度日如年,才过去一分钟,见还看不到江卫东的身影,忍不住抱怨他。
话音刚落,就听见汽车的油门声,德华惊喜地喊:“是卫东,他来了!”
一声急促地刹车声响起,江卫东神色焦急地从车上下来,几个跨步来到林望舒身边,“小月亮,我来了,别怕。”
说完就揽住她的腰,将她打横抱起,快步走到车边,将她小心放在了后座上。
此刻看见江卫东回来了,林望舒才觉出害怕来,眼中泛起泪花,拉住他的袖子,颤抖着声音道:“卫东,我……我好疼啊。”
江卫东眼中的心疼几乎要溢了出来,一把握住她发抖的手,在她唇上安抚地亲了一下,“我陪着你呢,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而后见德华也上了车之后,江卫东不敢耽搁,又握了握她的手,狠下心转身来到了驾驶位。
压下眼中的酸涩,江卫东用力抿紧嘴唇,踩着油门,一路风驰电掣地往医院赶去。
德华心细,从家里出来时,还拿了桃酥和面包出来,递给林望舒,”快吃点儿东西,生孩子没有力气可不行!“
林望舒点点头,小口小口地咬着,硬逼着自己吃完了一整块桃酥。
很快,江卫东就开着车来到了人民医院,抱着林望舒小跑着来到了妇科。
护士见状,赶紧让他将人抱到床上躺好,而后又脱了林望舒的裤子,看她现在开了几指了。
“已经三指了,可以进产房了!”说完,护士就招呼人把林望舒往产房里推。
看着紧闭的产房门,江卫东等地心慌意乱,坐也坐不住,在门口来回地踱步。
这让戒烟已久的江卫东,忍不住想抽一根烟,缓解一下他紧张的情绪。
德华坐在椅子上,看着不消停的江卫东头疼道:“卫东,你坐下等啊,你转的我头晕!”
江卫东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坐了一会儿后,又站起身来,看向德华皱眉道:“姑,我咋听不见望舒的声儿啊,不会出啥事儿吧?”
德华叹了口气,“不会的,这生孩子就是不能大喊大叫的,不然力气都用完了,还咋生孩子?”
见江卫东还是沉着脸,不停地来回走,看得德华心里更慌了。
于是她索性也站起来道:“我去打个电话,这事儿得跟你爸妈说一声。”
江卫东此刻正踮着脚往门里张望,闻言头也没回,只嗯了一声。
德华走后一会儿,产房门就打开了,一个护士出来喊道:“林望舒家属,林望舒家属?”
江卫东赶紧上前,“同志,我是,我是她爱人。”
护士看了他一眼,笑道:“恭喜你啊,你爱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