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的酒馆,向来是热闹喧嚣之所,可今日,位于城西的福来酒馆却被一片阴霾笼罩。一位公子模样的人趴在酒馆角落的桌子上,一把匕首直直地插在他的后背,鲜血已在地上蔓延开来,触目惊心。酒馆掌柜吓得脸色惨白,哆哆嗦嗦地派人前往大理寺报案。
云逸尘与崔墨羽听闻此案,迅速带领一众捕快赶赴现场。刚踏入酒馆,一股浓烈的血腥气便扑鼻而来。云逸尘眉头紧皱,眼神瞬间变得冷峻,他径直走向死者。只见那公子衣着华丽,虽已没了气息,但面容仍透着一股儒雅之气。其发髻整齐,发间插着一根羊脂玉簪,玉质温润,雕刻着精致的云纹,与他身上所穿的锦缎长袍相得益彰。那长袍以天青色的绸缎为底,上面用银线绣着细密的竹纹,腰间束着一条墨色的丝绦,丝绦上挂着一块温润的玉佩和一个香囊,香囊散发着淡淡的薰衣草香气,可见其生前极为注重仪表与品味。
崔墨羽则在一旁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桌椅摆放看似整齐,并无明显打斗的痕迹,只有死者身旁的高足杯翻倒在地,酒水与鲜血混在一起。酒馆内的地面是用青石板铺就而成,此时鲜血沿着石板的缝隙缓缓流淌,在一些低洼之处汇聚成小血泊。墙壁上挂着几幅字画,描绘的皆是些山水风景,此刻在这血腥氛围的映衬下,显得有些诡异。角落里摆放着一个炭火盆,盆里的炭火早已熄灭,只剩下一些灰烬。
“掌柜的,你且将发现死者的经过详细道来。”云逸尘一边查看尸体,一边头也不抬地问道。
掌柜战战兢兢地走上前,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官差大人,今日小店刚开门不久,伙计去打扫角落的桌子时,就发现这位公子趴在那儿,起初还以为是喝醉了,走近一看才发现……”说到这儿,掌柜的声音戛然而止,脸上满是惊恐之色。
云逸尘微微点头,继续检查尸体。他轻轻拔出匕首,只见刀刃上沾满了鲜血,刀身并无特殊标记。“墨羽,你看这匕首,普通得很,像是随处可见的凶器。”云逸尘将匕首递给崔墨羽。这匕首的刀柄是用普通的木头制成,没有任何装饰,刀刃约有三寸长,宽窄适中,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寒光。
崔墨羽接过匕首,仔细端详后,说道:“确实,如此看来,凶手要么是临时起意,要么是有意隐藏身份,不想让我们从凶器上找到线索。”
这时,云逸尘在死者的袖口发现了一块精致的手帕,手帕上绣着一朵盛开的兰花,针法细腻,似是出自女子之手。手帕的边缘用细密的丝线锁边,质地柔软,是上好的丝绸。“这手帕或许是个关键线索,说不定与死者的身份或者凶手有关。”云逸尘沉思道。
他们决定先从调查死者的身份入手,在城中打听是否有失踪的富家公子,同时,也对手帕的来历展开追查。崔墨羽吩咐捕快们将酒馆封锁,不许任何人进出,以免破坏现场。然后,他和云逸尘开始在酒馆内进行更细致的勘查。
云逸尘蹲下身子,查看死者周围的地面,除了酒水和鲜血的痕迹外,他发现了一些细微的脚印。这些脚印看起来像是男子的脚印,尺码较大,鞋底的纹路有些模糊,但仍能大致辨认出是一种常见的布鞋底的样式。脚印的分布较为凌乱,似乎死者在遇害前曾有过挣扎或者有人在附近走动。
崔墨羽则在检查酒馆的窗户和门,窗户的窗棂完好无损,没有被撬动的痕迹,门的门栓也没有损坏,这表明凶手极有可能是从正门进入酒馆,然后在作案后又从容离开。他又查看了酒馆的柜台,发现柜台后面的酒坛摆放整齐,没有被翻动的迹象,钱箱也锁得好好的,这说明凶手的目的并非是盗窃财物。
在检查死者的衣物时,云逸尘在他的怀中发现了一个钱袋,钱袋里装着一些碎银和几枚铜钱,数量并不多。
此时,一名捕快前来禀报,说在酒馆的后院发现了一些可疑的痕迹。云逸尘和崔墨羽立刻来到后院,只见后院的地面上有一些新鲜的马蹄印,马蹄印的深度较深,说明马匹驮着较重的物品。此外,还发现了一些散落的干草和马粪。
“看来凶手是骑马而来,作案后又骑马离开。”崔墨羽说道。
他们沿着马蹄印的方向追查,发现马蹄印一直延伸到城外的一条小道上。云逸尘和崔墨羽决定先回到大理寺,对手帕和死者的身份进行调查,同时派人沿着马蹄印继续追查,看看能否找到凶手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