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魔杖店中。
奥利凡德坐在桌前若有所思。
在他的面前,摆着一排安格尔制作的魔杖。
现在安格尔制作魔杖的水平已经很不错了,颇有他当年的风采,再过个两三年,应该就可以做出能在店铺中售卖的魔杖了。
但是奥利凡德却发现了一个问题。
安格尔做的这些魔杖,自我意识实在是过于的强了。
按理来说,有制杖师天赋的人是能使用任何一支魔杖的,但是安格尔做的这些魔杖他想用的话还得和魔杖商量半天。
这样下去,真的有人能用安格尔做的这些魔杖吗?
摇了摇头,奥利凡德将桌上的所有魔杖都收了起来。
他其实完全不用操心安格尔做的魔杖能不能找到使用者这种问题的。
他只要找到一个人,可以将制作魔杖的手艺传承下去就够了,奥利凡德家族祖祖辈辈制作的魔杖至少够再卖百年……除非巫师界来个人口大爆炸。
但是刚完成自我安慰,奥利凡德就想起了另一个问题。
这个念头已经在他的心中诞生很久了,但却一直没有认真地去思考过。
奥利凡德并不想去仔细思考这个问题,也不敢去仔细思考。
感知魔杖的情绪是一件非常玄乎的事情,奥利凡德其实也做不到,他能做的仅仅是感知魔杖是否愿意跟随现在的主人。
他之前认为,安格尔能够顺利的使用任意一个魔杖,是因为拥有和他一样的制杖师的天赋。
但是伴随着时间的流逝,奥利凡德能感觉到,每次安格尔过来的时候,他店中大部分的魔杖的情绪,都变得很紧张……
它们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这里,甚至会草率的选择其实没那么合适的主人。
与之相对的,是那些适合释放黑魔法的魔杖,在安格尔来到这里之后,他们都明显表现的亢奋。
甚至奥利凡德能感觉到,他们都非常想让安格尔开始用他们。
奥利凡德刚开始还不理解,但是就在今天,就在他研究安格尔制作的那些魔杖的时候,突然想起了另一种可能。
安格尔的确能使用任意一个魔杖,但那是因为……这些魔杖在害怕他!
奥利凡德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依然觉得这个想法荒谬的可笑。
安格尔是个强大的黑巫师?
想起他今年生日的时候安格尔的手工立体贺卡,奥利凡德就觉得肯定是自己的感觉错了。
世界上哪有这样的黑巫师?
奥利凡德将所有东西都收拾好之后,在心中默默决定,将这件事就此过去。
应该只是他想多了……他早就知道安格尔有很强的黑魔法天赋不是吗?
魔杖们或许只是感应到了安格尔的天赋,所以才会这样,他要是仅仅因为这个,就去怀疑安格尔的话,那就太对不起安格尔对他的信任了!
……
而此时在霍格沃茨之中,时间也正好到了午餐的时间。
在放假的时候,大部分的教授并不会离开这里,他们也依然会在礼堂之中用餐。
(大概是因为霍格沃茨教授们的单身诅咒……?)
而此时,因为现在留校的人很少,所以礼堂之中的长桌被撤除了。
类似于当初哈利留在霍格沃茨度过的第一个圣诞节假期的时候的布置,这里只剩下了一张长桌。
“今天的南瓜格外的甜……来一个南瓜馅饼吗?”
“不了,校长,我想再来一点汤。”
邓布利多依然不愿意放弃推销馅饼,于是转向了一旁的弗利维教授。
弗立维教授推脱不过,拿了一个南瓜馅饼,只咬了一口就意识到了里面到底加了多少蜂蜜和砂糖……
弗立维教授很想悄悄地把这个馅饼丢掉,但是邓布利多就在旁边笑眯眯的看着,眼神之中满是希望得到肯定的期待。
于是弗立维教授只能表情苦涩的开始和全糖南瓜馅饼做抗争。
但就在这时候,从旁边不远处,突然传来了瓷器掉在地上摔碎了的声音。
“西比尔?”
麦格教授站了起来,表情紧张的看着双手颤抖个不停的特里劳尼教授。
长桌边上所有人都停下来了用餐,看向了特里劳尼教授。
她现在看上去的确非常不好,眼神空洞,表情僵硬,两只手支撑着桌子站着,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似的。
“那触手可及真相之人,竟于迷雾中转身,放弃了曙光的追寻。而心怀幽秘私欲者,如归巢的鸦雀,幽秘之所的门扉在命运的低语中松动,阴影开始在城堡的角落聚集……”
“什么?”麦格教授皱起了眉,“西比尔你没事吧?”
邓布利多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安静下来。
麦格教授看了看邓布利多,她有些惊讶的发现,邓布利多看着特里劳尼的眼神却是无比认真。
特里劳尼还在继续说:
“那伟大的长者,如被狂风卷离港湾,远离守护之地,使雏鸟有折翼之险,而那隐于幕后、心怀鬼胎之人,正以罪恶为笔,书写野心的篇章,终会将渴望之物揽入怀中,让黑暗的帷幕笼罩曾有的光明……”
最后一个音节落下,她突然脱力了一般跌回了椅子上,表情迷茫地看向四周。
“刚才……发生什么了?怎么你们都是这副表情?”
“没什么。”在有人说话之前,邓布利多开口说道,“只是你刚才突然做出了一个预言,我相信……这是命运的启示,不是吗?”
特里劳尼表情中依然有几分疑惑,她笑了一下,看起来有些尴尬,但却明显并不想反对邓布利多的话。
“啊……是的……我想是这样了,不过现在,我想我应该离开了。”
目送着她离开,餐桌上的氛围才一点一点的回温。
“校长……”
“不用紧张,西比尔就是这样,或许这就是命运的启示吧,来一块焦糖布丁吗?”
这段午餐在一种微妙的气氛中结束了。
几乎所有霍格沃茨的教授都知道,特里劳尼就是一个骗子,毕竟每年都预言一名学生的死亡什么的,实在是太荒谬了。
但是刚才,邓布利多的反应却让他们觉得这件事不简单。
“我觉得我们应该庆幸……”
“什么?”
“庆幸今天乌姆里奇不在餐桌边。”
“哼……我倒是觉得她应该听听,省得她天天琢磨着怎么开除霍格沃茨的教授!”
没有和其他人一起讨论,麦格加快脚步,追上了走在前面的邓布利多。
“校长,我觉得刚才的事情,你至少需要让教授们知道情况!”
邓布利多没有停下脚步,他继续向前走着:“西比尔的预言是不可控的,她做出预言的时候,往往就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所以?”
“所以我觉得,没必要给她制造太大的压力。”
邓布利多转过头,对着麦格眨了眨眼睛:“何况我觉得教授们都知道刚才西比尔说的话不简单了,并且这也不是一件适合宣扬出去的事情。”
“所以将您认为,刚才那些话需要怎么解释呢?”
“大概是……有人差一点就会发现一个巨大的阴谋,但是他退缩了,然后……霍格沃茨又将面临危险了。”
“不要紧张,难道到现在,我们面对的危机还不够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