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记得许卿昭给她说过京中的势力,当时分析局势的时候有说到过晋阳帝的几个皇子。
只是许卿昭久不在京中,对于这几个人的印象还只是停留在几年以前。而余烟比许卿昭大一岁。今年二十一。
按照许卿昭当时算的,晋阳帝总共有四位皇子。
大皇子早夭,二皇子储瑾,年二十二。三皇子今年十八,名叫储宸。四皇子今年十六名叫储谂(shen)。而五皇子今年才十四,名叫储翊(yi)。
剩下的她得好好捋捋才能想出来。
她已知的情况就这么多,能猜出个什么所以然出来?如果真要猜,那余烟只能跟二皇子有关系,可为什么又是三皇子的人呢?
毕竟她跟二皇子年纪相当,如果当时徐家的那件事情没发生,余烟的身份,当个王妃也是绰绰有余。
“怎么?想不出来?也不过如此嘛…..那我可以给你一点提示,余烟全家被贬之前,二皇子多次上门提亲未果,到了宁安府,二皇子还多次抛向橄榄枝,可惜余家并未理会…….”
所以余烟家人下狱,都是因为二皇子暗中作梗?得不到就毁掉吗?
那现在是三皇子的人,会不会当时就是三皇子将余家给捞出来的?条件就是把二皇子给搞垮?
那为何要在江南待几年时间?又突然出现在上安府是为何?许卿昭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
欢喜皱眉,她实在是想不明白………
“她只要不伤害我跟卿昭,随便她如何,不劳您紫衣姑娘费心了。”
“死鸭子嘴硬。不跟你们玩儿了,我要去休息了,要是睡不着,可以找我给你们使点儿迷药,不出片刻,保准睡成死猪。”紫蝶衣轻蔑的看了眼二人,嗤笑两声就离开了屋子。
至于锁起来的门,他只是挥挥手,锁就掉了下来,砸在地上哐当一声。
“这锁二十两银子,我给你划帐上了~”
走远的紫蝶衣听见这话差点一个趔趄,略微调整就扭着腰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欢欢…….对不住,都怪我,将人给引了来…….”
看着许卿昭充满歉意的眼眸,赵欢喜只是摸摸她的脸,无所谓的笑笑:
“不怪你,有困难我们一起面对,才是我的作风。这人没恶意,现在她的目的已经明了,接下来我们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没事的。”
许卿昭闻言更加心疼,欢欢本不应该参与进这些事情,都是因为她……..
此时她的内心窜起了一股巨大的无能为力,面对这些事情,她什么也做不了,还要靠欢欢才能诈出紫蝶衣的目的…..空有一身武力….
看出许卿昭的自责,欢喜叹了口气,说道:
“是我决定要跟你开始这段感情,其中的各种风险都是我自己愿意得来的,况且,我有脑子,你有力气,咋俩不说是天造的一对,也是地设的一双,想这么多干嘛?”
“是我多虑了……..”
两人出去查看了家里人的情况,看出来只是睡的沉了些,没有别的事情,这才放心的去休息。
等风平浪静,余烟才缓缓睁开双眼,点了灯在自己书桌上写着什么。写完之后用信封装起来,合在了一本书里。
做完这些,她便咳嗽不止,面色也比那时更加苍白了几分。
她来赵家已经三个月了,别说靠近许卿昭,就是连去她家的机会都没有。
叹了口气,将窗户开了个缝,让外面的空气渗进来才好受些。
她多希望时间就这样停住,永远停留在今夜,不要再往前走。可是她不能。
她要报仇,靠她自己连那个人半步都不能靠近,只能依附三皇子,才能有一线生机。
“欢喜,对你不住。来世再偿。”
她抬头看着窗户外欢喜屋子的方向,呢喃了这么一句…….
本以为紫蝶衣住在赵家会有一场轩然大波,但是没有预想的那样闹腾,每天除了吃饭就是休息,跟养小猪崽儿一样。
赵欢喜也乐得清净,巴不得这人永远这么安静下去。
地里的麦子基本全都长了芽子,一条条的麦垄都透着淡淡的绿色。
中间的地空着也是空着,于是就培育了一些白菜秧子种了下去。
井也打好了,现在只等水清就能打起来用。暖棚也修好了,现在只等通几天风,就能将不耐寒的植物给搬进去过冬。
光这两件东西,前前后后居然花了她五十多两银子,好在成品都挺满意,银子嘛,再赚就是,但是这些东西不能没有。
到了冬月十几的时候,大石村居然下了场大雪。
家里已经烧起了暖炉,孩子们也换上了厚厚的棉袄,个个儿都像是福娃娃似的。
头夜里那鹅毛一样的大雪下了一整夜,现在出门脚踩在地上都能把脚脖子盖着,此时天上还在往下飘着柳絮那么大的雪团,孩子们都兴奋的出去叫上好友打起了雪仗。
欢喜也开了院门,看看外面纯白色的天地。
“欢欢,下雪了。”
“这才冬月就下雪了,会不会太早了些?”欢喜有些没底,地里的麦子不知道能不能扛过去。
“其实也还好,往年这时间也会下,只是没这么大。这样的大雪,确实是好久都没遇见了。”
看着院中嬉戏的几个丫头,欢喜也随她们去。只是叮嘱一会儿冷了就去厨房烤火去。
徐瑾初也穿了一身红色梅花刺绣长袍,戴着许卿昭打得野狐做成的围脖。
面容天真娇俏,赵欢喜一下子想起了四大名着中踏雪折梅的史湘云。
欢喜命人生了炭盆,烧在会客厅,留半扇门开着,倒也挺暖和。
“元珍,素芸去请陆郎中怎么还没回来?”
元珍也看着外面的大雪,愁眉苦脸的说道:“回夫人,兴许是雪太大了,素芸慢了些,夫人若是不放心,我就去寻寻。”
庞红英几天前就回了镇上,走时余烟也跟着去了一回。
就是去了那一回,回来就身子不大好,时常咳嗽不说,脸色还一天天的惨白。
去镇上文春堂看了几回,就是说风寒。抓了药吃了也不见好,今早又听见她在咳嗽,就叫素芸去请陆郎中。结果去了一个多时辰了,还没回来。
两个小时,都能绕着村子走大圈儿了。
于是有些担心,就叫元珍打着伞,去把人寻回来,万一摔倒在路上没人看见,可就惨了。
“欢欢,余烟这个病,病的有些蹊跷。”
许卿昭伸手烤着火,眼神里迸发出意味不明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