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沦一听,连连摆手,黑脸上露出惶恐之色:
“追求她?别开哥哥的玩笑了,我比她大了20多岁。而且,我老婆去世的时候,我早就对男女之事没什么兴趣了。”
“现在,我只想看着箐长大,嫁个对她好的人,就行了。”
“对了,我看兄弟你就不错,人模人样的,箐好像也对你格外热情。要不要我以费蓝塔市歌迷协会主席的身份,撮合你们一下?”
“大哥你又开玩笑,你自己也说箐还小,再说箐这种大明星,是要嫁入豪门的,哪能看上我?”
沐沦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兄弟你不要谦虚,以你干掉荣茂的手段,将来就绝对不是一般角色。箐跟着你,我绝对放心。”
“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大哥,说说这个浩楷的情况吧,他的背景你知道多少?”
“平平无奇。”
“平平无奇?”
“对,平平无奇,他以前其实是卡里莱联邦沿海地区的居民,后面做了走私犯,自己单干的那种。挣了几年的钱,也落了一身的病。”
“后面他在帕米拉塔买了房子,算是移民了过来。”
“老实了一段时间后,又干起了走私,不过这次是美其名曰搞贸易,其实就是走私物品低买高卖。”
“3年前,他突然连夜跑到了东部边境,至于原因,你们得自己问了。”
说话间,沐沦已经领着众人,来到了地下室。
灯打开,砾岩看到一个脏兮兮的男人,被反手绑在地下室正中间的一根柱子上。
绑他的人一看就很有水平,绳子固定的高度恰到好处,让那人既不能站直,也不能蹲实,更不可能坐下。
看样子,他已经保持这个姿势很长时间了,腿脚已经开始微微发抖。
沐沦抱歉道:“不好意思,途中他几次试图逃跑,我只能这种方式,消耗他的体力。”
男人听到声音,猛地睁开眼,却被刺眼的灯光照得又闭上了。
带着哭腔一直重复着大嚷:“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沐沦无奈地摊了摊手:“我们已经试过了,不管问他什么,他都只会说这四个字,已经成惊弓之鸟了。”
铂开口道:“把他交给我试试。”
砾岩知道铂的本事,小声叮嘱道:“现在还不知道他是敌是友,吓唬下他就行了。”
铂点点头:“我明白。”
几人退了出去,留下了铂。
等了不到10分钟,铂就出来了。
面带微笑对砾岩道:“可以了,我们一起来问他?”
砾岩点点头,和铂一起走进地下室。
浩楷看起来精神了不少,一见到两人进来,就急切地向砾岩问道:
“你认识老团长的养女?”
砾岩看了铂一眼。
铂点点头,小声道:“我给他看过我的徽章了,他知道我是老团长的继任者,不用隐瞒。”
砾岩这才答道:“没错,我是她的朋友,她拜托我来调查她的身世。”
浩楷一听,抬头看向地下室黝黑的天花板,居然痴痴地笑了起来。
笑声在落针可闻的地下室里,显得格外渗人。
砾岩和铂对视一眼,意思这人是不是已经疯了?
足足笑了一分钟,浩楷才停了下来,接下来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砾岩注意到,他咳嗽时,隐隐有血沫涌上嘴角。
好不容易等他咳完,浩楷却又道:
“能把我松开吗?再给我一杯水。”
砾岩和铂面面相觑,这人怎么还嘚瑟上了。
浩楷显然看出了两人的顾虑,淡淡道:“放心吧,我没有戏弄的意思,相反,我会把我知道的东西,都告诉你们。”
砾岩无奈,出去找沐沦,给他松了绑,又拿来几把椅子和水。
浩楷坐在椅子上,一口气喝掉了整杯水,手里把玩着空杯子,头也不抬道:
“我长话短说,‘香花石’不是老团长的养女,而是他的亲生女儿。”
砾岩和铂,差点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铂先开口了,满脸不可置信:“这不可能!老团长他终身未娶,怎么可能有后代?”
浩楷嘿嘿一笑,露出一口黄黑的烂牙:“老团长确实是终身未娶,因为他喜欢的,是有夫之妇。”
铂面色一凛,冷声道:“提醒你,不要瞎说,你应该知道我擅长什么。”
浩楷却丝毫没把铂的警告放眼里,继续道:
“这对夫妇,你应该能查到,是科技部出了名的神仙眷侣,当年还和老团长合处办公。”
铂露出深思的表情,砾岩也突然想起,老团长创建特勤团之初,确实是借用了科技部的大楼,直到后者搬走。
“夫妇俩因为和老团长办公室靠得近,没过多久,就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可惜,那女人实在太漂亮,老团长动了心思,两人居然好上了。”
“当然,这一切都是密码的,但好景不长,女人怀孕了,而且,是老团长的。”
砾岩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这老团长一直是大公无私的伟光正人设,居然也会犯这种错误。
“孩子出生后,丈夫才知道实情,威胁要扔掉孩子,再杀了妻子。”
“正好这个时候,迪木乃这边抛出了吸引人才的计划,丈夫觉得已经没法在联邦呆了,带着女人,投奔了迪木乃。”
浩楷看着砾岩和铂阴晴不定的表情,再次笑了起来:
“不用像看鬼一样看我,事实就是如此。丈夫说什么都不愿意带孩子一起走,最后还是老团长留下了孩子,一个人把她抚养长大。这个孩子,当然就是‘香花石’。”
听到这里,砾岩已经知道了七七八八,随口问道:“后面的事情,‘香花石’告诉我了,是不是她十多岁的时候,被送到迪木乃当卧底去了?”
浩楷面露讥诮,打断砾岩道:“不不不,我的朋友,真相远比你知道的精彩。”
砾岩一惊,难道“香花石”在骗他?
转念一想,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一个诡异的推断在他心里形成。
但他不敢确定,连忙喝问道:“快说,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