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周燃,丁惠宁心里涌出一丝莫名的委屈。她藏好心思,拍了拍手站起来,逆着阳光看他:“你回来了?”
“嗯。”周燃点点头,看到堆在地上的几个螺,问她:“喜欢挖螺吗?”
丁惠宁顺着他的眼光看:“挖螺比较解压。”
“那再多挖点吧,让酒店帮忙做,也算是来赶海了。”周燃说完蹲下来,伸手去刨沙子。
“你刚才去哪里了?”丁惠宁在他对面蹲下,轻声问道。
“想着去渔村吃新鲜的海鲜。”周燃编个理由骗她。其实是去酒店外面寻个隐蔽一点的地方关注她。
等火气完全平复下来,才过来找她,免得被她看出异常。
按说,他并不想把丁惠宁发展成对象,他对待她的态度就像跟潘芸一样,他对潘芸从来没有过这种反应。
问题出在哪儿?
丁惠宁一边刨沙子一边说:“不去了吧?人生地不熟的,谁知道会不会出什么状况。”
“嗯,不去。”周燃也刨沙子,“吃完饭睡一下,我们下午去冲浪,我约了教练。”
丁惠宁惊讶:“去冲浪?”
“对,好好学,五百块钱呢。”周燃说。
“刚才潘芸给我打视频电话,看到我们在海边,怪我们不带她玩。我说回去给她带特产,气才消。”
“不给她带。她跟赵驰出去约会旅游的时候,可没想着我们。”周燃嫌弃地说。
丁惠宁笑:“难得你有小心眼儿的时候。”
差不多到十一点,两个人挖了二十多个螺,捧在手心里。周燃说:“够我们吃了,回去吧。”
带着海螺回到酒店,找到餐厅后厨,让他们给个小容器装上海水养半天,晚上再给他们单独做一道清灼海螺。
吃完午饭,丁惠宁在房间里睡了一个小时。等闹钟响起,她换上早上那套泳衣,外面套上昨晚买的衬衣,出门跟周燃碰头。
找的教练是一个约莫三十岁的男人,由于长期在海边,皮肤晒得很黑。他和周燃一人扛一块冲浪用的滑板,去往早上他们去的那片海滩。
下午气温达到三十度,风小浪大,适合冲浪。
教练向他们讲解了冲浪的基础动作要领后,就带他们进入齐腰深的海域。
两个人各自趴在冲浪板上,练习教练讲的起乘动作要领。
作为内陆长大的人,想要熟练驾驶冲浪板,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们一次次从板子上落到水里,尽管如此,还是乐此不疲。
周燃身体协调性不错,在练习了一个多小时之后,终于掌握到技巧,可以站在冲浪板上。不过帅也就只能维持几秒钟,稍后又落到水里。
丁惠宁一直没成功。
太阳西下,他们体力耗尽,收起冲浪板,坐在沙滩上,看海上日落。
霞光将天空和海水染红。
周燃拿着手机,记录这美好的画面,也给丁惠宁拍了好几张照片。
在丁惠宁翻看照片和视频的时候,他轻声问她:“玩得开心吗?”
“很开心。”她点点头,“这是第一次到海边来玩。”
说完她抬起头,看着周燃真诚地说:“周燃,谢谢你。”
“开心就好,其他的不重要。”周燃不敢跟她对视。
她认真的时候,眼神澄澈,没有杂质。若是心里有一丝杂念,那就是对她的亵渎。
他们回了酒店,冲完淡水澡换上衣服去后厨。中午挖的螺还在容器里,吐了一些沙出来。
后厨这会儿不忙,让他们自己动手做。周燃本想吃原汁原味的白灼海螺,担心螺肉里有沙子,影响口感,他把螺放开水里烫熟,把螺肉剥出来清洗干净,最后重新过油锅炒一遍。
他略带歉意对丁惠宁说:“不好意思,海螺不是原味的了。”
丁惠宁大度地说:“没关系,还是自己挖的螺就好。”
吃晚饭的时,周燃出去接了两个电话。等丁惠宁吃饱了,他才说:“后天得回去了,我工作上的事情积得有些多,得回去解决。”
“嗯,好。”丁惠宁点头应他。
“你还有假吧?要不你再多待两天。”
“一起回去吧,我一个人没什么意思。”丁惠宁说。
周燃听了,心里有欣慰。被人需要,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一种成功。
“那明天你想去哪儿玩?”他问。
“就在这个小镇上逛逛吧,给潘芸带点特产。”
“好!”
他们没有再出去,去了酒店的休闲室,那里可以打乒乓球、台球,还有简单的健身器材。等把晚饭消化完,他们回房间去。
冲浪透支了体力,第二天两个人都没起来吃早饭。
十点多醒来,洗漱一番,已经到吃午饭时间。
丁惠宁不想吃饭,要了一点甜品,配上一杯咖啡。靠坐在软沙发上,太阳照进来,暖洋洋的。
她就想在这里坐上一个下午,不想去给潘芸买特产了。
不过做人还是得讲信用。喝完咖啡,周燃领她出去,扫码要了两辆共享单车,沿着环海公路骑行。
暖暖的风吹在身上,视野所及,一侧是蔚蓝色的海,另一侧是笔直的公路和特色的民居。丁惠宁想,时光要是能定格在这一刻多好。
骑了很远的路,买了椰子糖、鱿鱼干及其他当地特产,两人才回酒店去。
晚饭后,丁惠宁洗了澡,穿上那件明黄橙红的碎花吊带裙,去敲周燃房间的门。
周燃打开门看到她,身子不会动了。他见过穿泳衣的她,此刻穿着吊带裙,是另一种风情,给他感官带来冲击。
“有事?”他哑着声音说。一只手放在身后,攥成拳手。
丁惠宁直视他:“有事,进去说。”
周燃的身子将门口堵得严严实实:“在外面说。”
“那去我房间说。”丁惠宁。
“就在外面说。”他最近的定力有些弱,不确定孤男寡女在一个房间里,会有什么出格的事。
丁惠宁敏感察觉到他呼吸的异样,双手放在他的胸口上,用力往里推。
他不防她会动手推人,往后踉跄,漏出一条缝来。
丁惠宁挤进那道缝里。
周燃有些尴尬,深吸一口气,关上房门,双手抱在胸前,严肃地批评她:“深夜闯入男人的房间很危险,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