掖庭,乃皇帝幽禁后宫妃子之所在。
这地方环境阴暗杂乱,遍地杂草泥洼,老鼠更是随处可见。
偌大的掖庭,就只配两名看守大门入口的宫女。
被幽禁在掖庭的妃子,若是没有皇帝的旨意,终身不得离开掖庭半步。
每日的饭食,皆由看门的宫女送进去。
至于那饭食的质量,比宫女太监吃的还要差。
睡觉的地方,亦是老鼠横行,到了下雨天,更是四处漏雨,让人无法入眠。
可以说,被打入掖庭,比直接处死还要残酷。
“宁妃被打入掖庭,你说陛下会不会过几天就放她出来,恢复她宁妃的位份?”
“不知道啊,不过如今煊王殿下势头正盛,乃是当朝皇子当中,唯一一个被陛下封为亲王的,按理说,她身为煊王殿下的生母,应该不会被幽禁太久的才是。”
“话虽如此,可我听说宁妃此次之所以被废,是因为她派人刺杀朝廷命官,陛下这才一怒之下,将其打入掖庭的。”
“我也听说了,除非煊王殿下能当上太子,否则这宁妃啊,怕是真的要在掖庭关一辈子喽。”
看门的两名宫女过于无聊,便谈论起了宁妃的处境。
她们倒也不怕被外人听见。
因为掖庭这种地方,除非是上边有命令,否则没人会过来。
就在她们谈论之时,外头忽然传来了一道歌声。
“池塘的水满了,雨也停了,田边的稀泥里到处是泥鳅,天天我等着你,等着你捉泥鳅……”
听到这歌声,两名宫女皆是一愣,旋即循声看去。
只见一名身穿黑底金边锦袍的中年人,正唱着小曲儿,一蹦一跳地朝这边而来。
看见此人,两名宫女急忙躬身行礼。
“参见信王爷!”
信王爷脚步顿时停下,伸手捂住了腰间锦囊,满脸戒备地看着她们。
随即绕过她们俩,就要进去。
见状,一名宫女急忙上前阻拦。
“王爷,此处是掖庭,若无陛下的旨意,外人是不得入内的。”
“放屁,皇上大哥说了,本王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你竟敢拦我,是想独自把里面的泥鳅全捉完是吧?”
听到这话,两名宫女哭笑不得。
她们当然知道当年胡人乱京之案。
当年,信王爷府惨遭胡人屠戮,府中上下几十口人死于非命,惨绝人寰。
信王遭受打击之后,脑子变得不太正常,疯了。
否则现在又怎会跑来掖庭这种鬼地方捉泥鳅?
这地方哪有什么泥鳅,老鼠倒是多的是。
面对信王爷的质疑,那宫女忙解释道:“王爷,掖庭里面没有泥鳅,而且还有很多老鼠,那些老鼠可凶了,会追着人咬,所以您还是去别的地方捉泥鳅吧。”
“放屁,这里有没有泥鳅,我一看就知道,你们滚开,若敢拦我,我让皇上大哥砍你们的头。”
闻言,两名宫女只好把路让开。
信王爷见状,便蹦蹦跳跳地进去了。
看着他的背影,两名宫女都是一脸无奈。
“怎么办,要去通知陛下吗?”
“我想不用了吧,信王爷疯疯癫癫的,看见里头没有泥鳅,自然就会出来了。”
“也是,唉,信王爷也怪可怜的。”
另一名宫女闻言,吐槽道:“人家可是王爷,荣华富贵享之不尽,有什么好可怜的。”
“信王爷一家上下惨死在胡人手中,这还不可怜么。”
“咱们要看守掖庭一辈子,不比他可怜么?”
“这么说的话,倒也是。”
……
掖庭。
一阴暗破旧的房屋内。
一名身穿素衣的妇人,正双目无神地蜷缩在角落处。
其手中还拿着一根棍子,机械般地驱赶着边上的老鼠。
正是宁妃!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道歌声:“池塘的水满了,雨也停了……”
听到这声音,她先是一怔,旋即一蹦而起,朝门外飞奔而去。
门一打开,就看见信王此时正在门外。
看见他,宁妃只感觉心中五味杂陈,旋即苦笑着喊了一声。
“信王爷,你怎来了?”
“咦?这不是皇嫂么?”信王爷先是一愣,随即满脸警惕地看看了四周,接着问道:“皇嫂也来这捉泥鳅?”
“我是被皇上幽禁在此的,还有,这地方没有泥鳅。”
宁妃惨然一笑,自嘲地接着道:“我倒是忘记你已经疯了。”
“不可能,小三儿说了,这地方有泥鳅,还说只要我把信交给这的守卫,他就会带我去捉泥鳅,很多很多的泥鳅。”
闻言,宁妃黯淡的眸子顿时一亮,忙说道:“我就是这的守卫,你快把云儿的信给我!”
“你是守卫?骗本王的吧?”
“我真的是,这掖庭内就只有我一人,不是我还能是谁?你赶紧给我。”
信王摇了摇头,道:“你说你是守卫,本王就信了?当本王是傻子吗?”
宁妃闻言,一脸无语。
你现在不就是傻子么,否则怎会疯疯癫癫的来这掖庭捉泥鳅。
她无奈地问道:“你要如何才能相信?”
“守卫身上定然有腰牌,或者别的什么能证明身份的东西,你给本王看看,本王就信。”
说完,满怀深意地看了宁妃一眼。
后者先是一怔,目光微闪几下之后,便说道:“那你进来,我给腰牌你看。”
信王爷点了点头,便跟着宁妃走了进去。
进屋之后,他便将房门给关了起来。
宁妃迟疑了片刻,低声问道:“信王,你还记得咱们之间的事吗?”
信王目光变得呆滞起来。
过了好半晌,他忽然摇了摇头,嚷嚷道:“泥鳅,本王要捉泥鳅,这地方的泥鳅哪儿去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四处翻箱倒柜。
搜寻一番无果之后,便猛地转身,直勾勾地看着宁妃。
“哦,本王知道了,泥鳅都被你捉走了,泥鳅肯定在你身上!”
话音落下,他不由分说地就朝宁妃扑了过去。
随后一把将宁妃的衣裙给扒了下来。
宁妃娇躯一颤,但却并未阻拦,更没有反抗。
她伸手搂住了信王爷的脖子,柔声道:“我不管你是真疯还是假疯,这些年来,我都很想你,很想很想。”
说着,她便挺起了那傲人的温柔!
“泥鳅,好大好白的泥鳅啊!”
信王怪叫着,双手便飞快地将那两只泥鳅紧紧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