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国使者离去后,营帐内一片寂静。
张晓忠缓步走到沙盘前,目光在地形图上逡巡。他知道,这一仗关系重大,容不得半点差错。
\"都督。\"一旁的关胜沉声道,\"末将以为,金人此番遣使,怕是另有所图。\"
卢俊义也点头附和:\"不错。他们明知我军已至,还敢如此放肆,想必是胸有成竹。\"
张晓忠轻轻敲击着沙盘边缘:\"诸位说得对。金人向来善于声东击西,此番表现得如此高傲,未必不是故意为之。\"
话音刚落,忽听得外面又是一阵骚动。杨志快步入帐,面色凝重:\"都督,斥候来报,金人在东北三十里处又增兵两万!\"
\"果然如此。\"张晓忠目光一凝,\"他们是想把我们的注意力都引到东面去。\"
他手指向西北方向的山地:\"真正的杀招,怕是要从这里来。\"
众将围拢过来,只见他指的正是一处隐蔽的山谷。这里地势险要,若是有人从此处突袭,确实能打个措手不及。
\"传令下去。\"张晓忠沉声道,\"命徐宁率一支人马,悄悄绕到山谷后方埋伏。若见金人从此处来犯,即刻燃起狼烟为号。\"
徐宁抱拳领命,正欲转身,张晓忠又道:\"记住,无论发现什么,都不要轻举妄动。\"
\"末将明白。\"徐宁答应一声,大步而去。
张晓忠看着徐宁离去的背影,又对凌振道:\"你那些火炮,要多准备些霹雳火药。若真打起来,这东西最是要紧。\"
凌振点头:\"都督放心,末将早已命人准备妥当。就是这火药...\"他压低声音,\"存量怕是不太够。\"
\"无妨。\"张晓忠淡淡道,\"我已让人从后方运送,三日内必到。\"
夜幕降临,大营渐渐安静下来。篝火映照下,将士们三三两两围坐,低声谈笑。
张晓忠站在高处,遥望北方。寒风呼啸,吹得旌旗猎猎作响。
\"在想什么?\"武松不知何时来到身边。
\"在想金人的打算。\"张晓忠轻声道,\"他们这般调兵遣将,究竟是虚是实?\"
武松哈哈一笑:\"管他虚实,只要敢来,照打不误!\"
张晓忠却摇头:\"事情没那么简单。金人诡计多端,若是不能看破他们的计谋,这一仗就难打了。\"
\"都督是担心...\"武松欲言又止。
\"我担心的是粮草。\"张晓忠叹了口气,\"五十万大军在此,每日消耗都是天文数字。若是金人打算和我们耗下去...\"
话未说完,忽听得营外马蹄声急促。片刻后,一名斥候快步入帐:\"启禀都督,发现金人细作!\"
张晓忠精神一振:\"在何处?\"
\"就在城东三十里的树林中。\"斥候道,\"他们打扮成商人模样,但举止间颇为可疑。\"
\"抓到了吗?\"
\"末将已让人悄悄跟着。只是...\"斥候迟疑道,\"他们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张晓忠眼中精光一闪:\"找东西?有意思。\"他转向武松,\"你即刻带一队人马,去看看这些'商人'究竟要找什么。\"
武松领命而去。张晓忠却若有所思:\"金人在这个时候派细作来找东西,莫非...\"
他快步走到地图前,手指在城东区域来回移动。这片区域地势平坦,本不该有什么特别之处。可若是从军事角度来看...
\"关将军。\"他忽然开口,\"你可记得当年金人第一次南下时,可曾在这一带驻扎过?\"
关胜思索片刻:\"确有此事。当年完颜宗翰曾在此屯兵半月,后因粮草不继才撤走。\"
\"粮草不继?\"张晓忠眉头微皱,\"以金人的能力,断不至于会在粮草上犯这样的错误。除非...\"
他话音未落,武松便匆匆归来:\"都督,发现了!\"
\"何事?\"
\"那些细作,是在找地道!\"武松压低声音,\"末将亲眼看见他们在一处废弃的庙宇旁探查。那里...\"
张晓忠接过话头:\"那里必定有一条密道,通向某个重要的地方。\"
他目光如电:\"传令下去,让大军做好准备。今夜,怕是要有一场恶战了。\"
夜色愈发深沉,凛冽的北风呼啸着掠过营地。张晓忠已经派出多路人马,布防各处要点。
\"都督。\"卢俊义快步入帐,\"一切准备妥当。我军已在庙宇周围布下重兵,就等金人上钩了。\"
张晓忠摇头:\"不急。既然发现了密道,我倒想看看金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话音刚落,忽听营外马蹄声急促。杨志带着几名斥候匆匆而入:\"都督,不好了!金人大军突然向西移动,看样子是要...\"
\"要包抄我们的后路。\"张晓忠接过话来,面色沉静,\"他们这是想把我们困在这里。\"
帐中诸将闻言,不由得面面相觑。若是被金人切断退路,五十万大军就真要陷入绝境了。
\"都督,要不要...\"武松按捺不住,就要提议出兵。
张晓忠却笑了:\"诸位别慌。金人此举,正合我意。\"
他走到沙盘前,指着那条密道的位置:\"你们可还记得,方才我问过关将军,当年完颜宗翰为何在此驻扎?\"
众人点头。张晓忠继续道:\"表面上说是粮草不继,但依我看,他们是在为日后埋下暗手。这条密道,多半是通向城中的某个要害之处。\"
\"可是都督。\"凌振忍不住问道,\"就算密道真有玄机,我们现在也...\"
\"现在正是时候。\"张晓忠沉声道,\"传我将令:命徐宁即刻率军进入密道,务必要在天亮之前找到出口。\"
见众将还有疑虑,他又道:\"金人既然选在这时候派细作来找密道,就说明他们另有打算。既如此,我们何不将计就计?\"
\"末将明白了!\"关胜捋须笑道,\"都督是要打金人一个措手不及!\"
张晓忠颔首:\"不错。他们以为能困住我们,殊不知我们早已看破他们的计谋。\"
他目光扫过众将:\"此番行动,务必要小心。若是打草惊蛇,反倒不美。\"
众将轰然应诺。徐宁带着精锐悄然离去,其他将领也各自去准备。
帐中只剩下张晓忠和关胜。关胜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开口道:\"都督,末将倒是想起一事。\"
\"但说无妨。\"
\"当年完颜宗翰在此驻扎时,曾有一支商队来往。那商队表面上是运送粮草,实则...\"关胜压低声音,\"是在运送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