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连忙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一个光球浮现半空中,贴地很近。
然后飘向一户人家大门,就这么进入了门里。
那门是木门,门是关着的。
光球进去后,门也没有任何洞。
整个过程也就短短三四秒时间。
其余人都以为自己看错了。
毕竟她们都是党员,不信鬼。
许灼却知道自己看到了奇观,不禁道:“球形闪电!”
砰!
下一刻,一声爆炸传来,吓得四人都一跳。
四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知道门内冒起了白烟,很快门烧了起来。
里面的人很快察觉到了,下来救火。
“卧槽!”许灼都被这威力给震惊到了。
此时此刻他真想大呼一声,三体人何在,还不赶紧吃了它。
“走。”许灼道。
“球形闪电是什么?”
一路上,王萱芝对许灼认识这东西,也大感好奇。
竟然没有丝毫害怕地问了起来。
反正走着也是走着,许灼干脆和她们说说“等离子体”这事。
自然界存在固、液、气、等离子体四种常见状态。
刚说到这里的时候,王萱芝就不同意了。
说等离子体太罕见,教科书上都说物质通常存在固液气三态。
“那我问你、那我问你,光是什么态?雷电是什么态?太阳是什么态?”
毫无疑问,这些宏观世界常见的东西,不属于三态。
就这样,许灼先把戚家双胞胎姐妹送到了知青点。
至于王萱芝,家就是北泾村的,也不算太远,正好顺路送回。
结果到王萱芝家时,这门是开着的,里头灯是亮着的,门口人是站着的,总共两个人,一个中年妇女,另一个比较年轻。
“妈,嫂子。”王萱芝有些做贼心虚喊了声。
“婆婆。”许灼先礼貌喊了句,然后看向那个女人,瞧着好像有三十岁左右了,于是喊了声:“阿姨。”
这话一出口,当场三个女人都愣住了。
许灼察觉到氛围不对,可一时间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他才十六岁啊,眼前一个四五十,一个三十多,难道还喊阿姨和姐姐?
“呃……许灼同志,让你出来的时候戴眼镜,你也不听。”王萱芝尴尬笑着,抹了抹额头的冷汗道。
许灼反应过来了,目前他应该和王萱芝平辈。
“阿姨,姐姐……晚上好。”
啊这……
一瞬间,王萱芝尴尬得要抠脚丫了。
“不早了,谢谢你送萱芝回家,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王萱芝母亲淡淡说道,然后转身就进了屋。
许灼也没怎么停留,挥了挥手,转身就走。
回到二十三号,许若谷还在戴着耳麦画画,看起来怡然自得。
他也没有打扰,快速洗漱好后直接钻上了床,快速睡觉。
只是还没睡着,许若谷也洗漱好钻了上来。
啪嗒!
灯关了,房间黑了,风扇呼呼吹着。
“明天……事不少。”许灼小声道。
许若谷道:“一件一件来,现在先解决咱俩的。”
很快,脱衣服的声音就在黑暗中响了起来。
外面,大雨滂沱,又开始滚滚落下。
粗重喘息声和拍麻将点炮声,那真是络绎不绝。
似乎有着大雨的遮掩,许若谷更兴奋了。
她放肆大声叫了起来。
“该你了,现在你可以上来了吧……”
先前许灼手打着绷带时,一直都是许若谷当骑士。
如今总算是翻身农奴把歌唱,可是还得交公粮。
这一晚上,整得许灼做梦都在当佃农,有干不完的活。
天亮后,他打着哈欠起来,腰酸背痛的。
外面的雨没有停。
两人洗漱,吃早饭,习惯性开启新一天的日常。
“我去看看,你待在家吧,外面太潮湿了。”
“行。”
望着许灼远去,许若谷的思绪有些飘。
这种下雨天,这种雷雨过后的味道,这种潮湿朦胧的感觉,恍恍惚惚的,让她一下回到了三年以前。
“七八到七九,七九到八零……”
“算起来要将近四十个月了……”
“也不知道她在法兰西怎么样……”
“我怎么会想起这些……”
她摇摇头,那天之后,自己不是下定决心了忘记这一切了吗?
那天看到许灼被围攻,她心脏就像被揪住了似的,仿佛害怕什么。
她害怕自己失去这一切。
她想起了很多事,很多两人相处时的美好。
一时间,那种即将失去这一切美好的感觉,让她似乎回到三年前。
她不甘啊,还没想通,身体就动起来拼命了。
事后照顾许灼,才慢慢想明白。
“别多想,你现在是有老公的人了。”
她揉了揉脸,搪瓷缸撒点麦乳精,泡上一杯浓厚些的。
展开素描纸,落笔进行新的一天。
许灼打开油纸伞,这也是在友谊商店里买的。
出口的油纸伞,比国内的好太多。
做工也好,上面画也好。
这年头油纸伞都是手工的,但上面的画一般都是模印。
不过出口的却是人工手绘,还有印章。
纸面也不是纯白,应该是用了桑皮之类的,看着有些老旧泛黄。
介于桑皮做的牛皮纸和老旧羊皮纸之间。
上面画的是环绕伞面盛开的乌枝红梅,画功相当不错。
作为工艺品可以,因为这东西匠气还是浓。
伞他买了两把,感受着这年头的油纸伞工艺之成熟,肉眼可见的用心,质量之扎实,也有点感叹,这年头人为了外汇也真拼。
“只是……路难行啊。”
二十三号门前是没有水泥场的,十七号门前也还没浇筑。
除了十五十六号前面,用青砖搭建着场地与花坛外,周围房子的水泥场都被拆了,只剩下被打得松松垮垮、凹凸不平的地面。
他穿着胶鞋,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只觉泥泞难受。
没走多远,脚下的泥巴就堆成山了。
他抬脚甩甩,还没甩掉。
只能走到不远处的水塘不断磨蹭,把泥巴和水划开。
这样脚底才干净。
就这样,不足百米的路走了好几分钟,这叫一个挣扎。
许灼也总算是体会到什么是“泥泞”了。
穿越前,他习惯了柏油路,再次也是水泥路。
穿越后对门前这条砂石路鄙夷到了家。
可和如今路面相比,他忽然发觉砂石路是……真特么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