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冠!”
这样的话已经不是用挑衅来形容了,立即就有认识这位哨兵的人出声制止。
寸头哥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出声的自家队友,哼笑一声:“我说错了吗?”
“谁不知道向导就是星塔在温室里养的花?上战场?怕不是拿我们的命来镀金的!”
锦一还没开口说话,她认识的那几个孩子倒是先一步坐不住了。
酷哥和钓钓瞬间冲了出去与寸头哥扭打在一起,其他哨兵们没上去拉架,而是自然地退出了足够的空间。
打架对于精力旺盛的哨兵来说是家常便饭。
两人没下狠手只是想教训一下明冠,但奈何寸头哥是个打架不要命的,一时间倒是僵持了下来。
小兔狲见此,推了推下滑的眼镜靠在一旁的柱子上做起了二人的场外指导。
说的话不多,但每一句都是寸头哥的破绽。
对外形象威严靠谱的两人先出手是锦一没想到的,小兔狲的做法也很让她惊讶,挡在她身前的小香猪和小茶耶板起脸的样子她更是第一次见。
哎呀。
被迫上班的心一下子就暖暖的。
但是不行。
小队最重要的就是和谐,以及尊重她这位确实很菜的队长。
小雪貂凭空出现。
灵活地钻过小香猪和小茶耶的人墙,借着明冠被钳制住的一瞬,跳到了他的头上。
几乎是瞬间。
寸头哥被钉在了原地。
莱瓦纳和边陨举起的拳头在距离他几寸远的地方停住,而后克制地收手站到了锦一身后。
胜负已分。
而且向导起了决定性的作用。
似乎是觉得丢脸了,明冠缩回角落,大掌捂住了脸,耳朵尖却是爆红。
被定住其实只有一瞬,但……
哪有这样的向导,手法太脏了!
红毛哥刚好在旁边,悄悄挪了过去,捅咕捅咕他,压低的声音满是克制不住地兴奋:
“你小子真是好福气,小向导的精神体是不是也香香软软的?”
明冠古怪地瞥了一眼红毛哥:“柴运,你脑子有病吧?”
向导她刚刚……
刚刚……
明冠说不出口,只能恨恨地瞪了一眼柴运,撸了一把自己的寸头,把脑袋重新埋了起来。
见人安分了,锦一也没再多关注,至于对她那招的想法?嘿,你越骂她越开心。
将小雪貂收回,没有画大饼也没有欲盖弥彰:“明冠说的没错,我的确不太会管理,更不会战场指挥。”
锦一其实已经开始学了,但这种水平她是不打算献丑的,哦,换一种说法是:
她暂时没打算拉着全队一起嘎。
这点哨兵们都知道,向导小队虽然以向导为核心,但是大部分是不参与队伍指挥和管理的。
更多的是作为一个精神象征。
明冠也知道,但曾经默认的规矩距离现在太遥远了,谁也不知道重启向导小队的这位是个什么想法。
他只是想借着这个由头想让锦一保证不会试图插手队内管理和指挥。
上了战场,任何一个微小的决定都会要了大家的命。
锦一大概也能猜到他们的想法,不然明冠说出那句话时就该有人上前制止,而不是远远地喊一声名字。
当然,那几个傻宝除外。
“我不会在这方面指手画脚,但你们中能干的不少,接下来的一周,我会选出两名副队长,一个负责指挥一个负责管理。”
“三十年没有出过向导小队,所以在座的各位都对这个模式有些陌生,也有些抗拒。”
“没关系,这只是初步的筛选。”
“想退出的现在就可以站出来,今晚之前把报告发到……”锦一转身,门口的角落里正站着墨诀影,直接抓了个壮丁:
“发到墨执行官那儿。”
等了三秒,见哨兵们虽然姿势散漫,但都有在认真听,她接着说道:
“现在没人站出来没关系,你们还有时间考虑,等最后的名单出来,你们最好就乖乖听话。”
“我没有耐心,不会感化刺头,惹烦了我会挨个踢出小队。”
“我也不会用“不做安抚”这套来威胁你们,因为我的到来是为了让你们没有后顾之忧的训练和突破的。”
“所以有什么事、有什么不满可以直说,但我不接受暗地里蛐蛐我。”
锦一的话调理清晰,甜软的声线也逐渐变得凌厉。
墨诀影突然有些好奇,资料里性子惫懒的向导究竟会成长成什么样子。
光脑震动个不停,他低头敛眉,天网还有事要处理。
而向导应该不想看见他。
锦一没察觉到墨诀影走了,就算知道大概也会鼓掌欢送。
只大概说了几句,她就让哨兵们解散了,有的是从中等星过来的,还要回去收拾宿舍。
最主要的是……她没词了。
再说下去,好不容易才攒起来的这点不好惹的形象就要破灭了。
赶鸡崽一样让哨兵们回去休息后,锦一瞬间就绷不住了,整个人蜷缩在角落里,脚趾扣地。
刚刚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好像在攻击她脆弱的心,说的时候是爽的,但有些事不能细细地回忆。
那是对当事人的残忍。
她生病了,公共发言羞耻症。
不约而同留下来想跟锦一说说话的无人面面相觑,最后边陨和莫耶放出了精神体蹭到了锦一的脚边。
至于小香猪?
他本来也想把精神体放出来安慰向导小姐的,但被自家队长强势镇压了。
没看眼泪汪汪的竹铭,莱瓦纳和孙霖安都知道——
这个时候那两只狗比较管用。
锦一拽过毛茸茸一顿猛揉,呆呆的两只潦草小狗仰头望着她,被撸得毛都乱了也不反抗。
心情顿时好了不少,但抬头看着这些曾直面她训话的几人,还是有些……
尴尬。
但还是想知道自己刚刚的训话有没有效果,于是她委婉地出言试探:“我刚刚的表现是不是不太好?”
在竹铭眼中,就是向导小姐可怜兮兮地望向他们,像一只寻求肯定的小动物,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扒拉开酷哥钳制住他的手:
“您很厉害!”
“第一次训话就这么临危不乱,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锦一:……
安慰的话,第二句有点多余。
其他的哨兵们也跟看着新奇物种一样看着竹铭,连酷哥都破天荒给了他一个眼神。
见人还没察觉出哪里不对劲,那双眼睛依旧亮晶晶地看向她。
锦一拍了拍竹铭的肩膀,颇有些语重心长:“以后千万别安慰人,你这样的……容易被打。”
不过,这个小插曲一出现,她也没那么在意之前的表现了。
告别了几人。
锦一回到了自己在星塔的宿舍,看着空空如也的地皮,傻眼了。
她房子呢?
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