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乐多此刻脑袋里还是一团浆糊,压根儿没弄明白到底发生了啥事。
然而就在这时,他突然瞥见那个原本在自己识海中欢快得像要蹦到天上去的小家伙,这会儿居然毫无生气地“挺尸”在了半块蛋壳之中!
不仅如此,周围还有不少蛋液正悠悠地飘浮着,而那些蛋液当中竟然夹杂着些许细碎的蛋壳。
整个场景看上去简直跟一场小型葬礼没有任何区别,甚至连象征哀悼的白色花瓣都零零散散地洒落在四周。
眼前这一幕把杨乐多吓得够呛,他哪里还管得了什么所谓的人设和时一现在的状况啥的,二话不说便从床上一跃而下。
由于太过匆忙,他甚至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就这样光着脚丫子直接踩在了冰凉的地面上,然后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朝着时一飞奔而去。
在奔跑的过程中,杨乐多的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那颗蛋,生怕因为自己动作过大而导致其失去平衡。
毕竟他心里非常清楚,如果这次自己没能成功救活这个小家伙,那么眼下恐怕就是它生命中的最后时刻了。
所以无论如何,他绝对不能让这个小生命在临终前都不得安宁。
杨乐多的声音里都有了些哭腔:“哥哥,他是不是要死了。”杨乐多的手已经开始有些哆嗦了,他抖着手把那半块蛋壳捧到时一面前。
现在是冬天,地上很凉,因为他们只是临时居住在这里所以地上也没有铺着毯子之类的东西。
杨乐多直接踩在地上,时一还是很担心他会不会着凉的。
时一直接伸手把杨乐多给抱了起来,还是公主抱那种姿势,这要换做平时杨乐多早开始挣扎了,那种羞愤欲死的表情表现得淋漓尽致。
但是今天情况特殊,他一脸担心的看着手里的蛋,完全没心思去关注外界的事情,哪怕知道他和时一现在的姿势有些不雅,可是他现在没那个心思想这些。
满心满眼只有他的‘小鸡仔’,于是时一就顺势把杨乐多放到了他的腿上,杨乐多也没察觉。
还在一脸紧张的问他:“哥哥,他不会真出事了吧,我不想他死。”
声音已经开始哽咽了,说到后面的时候,声音里的哭腔特别明显。
就在这时,时一眼睁睁地瞧见他的眼角渐渐有晶莹的泪珠开始渗出来,宛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滚落而下。
那一刻,时一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了一样,疼得几乎无法呼吸。要知道,平日里他可是连让杨乐多掉一滴眼泪都舍不得啊!
可现在,仅仅只是因为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小玩意儿,杨乐多居然就如此伤心欲绝。
时一心急如焚,赶忙轻柔地抬起杨乐多那张满是泪痕的小脸,小心翼翼地伸出拇指,轻轻地帮他擦拭去眼角的泪水。
然而,当他的目光再次落到杨乐多那双原本已经稍微消肿一些的眼睛上时,却发现它们不知何时又重新泛起了令人揪心的红肿。
望着眼前这双楚楚可怜的眼眸,时一心中充满了怜惜之情。
他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去,温柔地亲吻了一下杨乐多的眼睛,仿佛想要通过这个亲昵的举动传递给他无尽的安慰和温暖。
随后,时一缓缓低下头,将视线投向那个所谓的“罪魁祸首”——一只看起来已经僵硬的‘小鸡仔’。
与此同时,他腾出一只手来,轻轻地抚摸着杨乐多的后背,轻声细语地哄道:“不哭了,绒绒乖乖的。哥哥先看一看它到底怎么了,放心吧,哥哥肯定会想办法帮你治好它的,相信哥哥好不好?”
毕竟这么多年以来,他们一直朝夕相伴、形影不离。即便经历过之前的事情,但每当杨乐多碰到那些凭一己之力难以解决的难题时,他仍旧会在下意识里选择依靠时一。
这种深深的信任与依赖,早已成为了他们之间无需言说的默契。
于是,时一格外谨慎地从小杨乐多微微颤抖的手中接过那只‘小鸡仔’,然后全神贯注地端详起它的情况来。
只见这只小鸡仔软绵绵地躺在那里,毫无生气。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当时一留意到它仰躺着的时候,其胸脯处仍能察觉到极其细微的起伏,这说明它暂时还没死。
时一见状,不由得暗暗松了一口气。
毕竟这小家伙如此深得杨乐多的欢心,如果它不幸夭折,即便时一有心想要再寻觅一只一模一样的来替代,也绝非易事。
倒并非因为这种灵宠是什么稀世珍宝、价值连城之物,而是其模样长得实在过于奇特怪异。
像这样奇葩的灵兽,时一可谓是生平头一回见到,要想找到与之相似者,着实困难重重。
当杨乐多从时一口中得知这小玩意儿暂且无性命之忧时,心中那块沉甸甸的石头总算落了地,稍微松了口气。
然而,紧接着他又面露忧色,疑惑道:“可是,为何到现在为止它仍未苏醒呢?”
时一同样感到纳闷不已,暗自思忖着:按理说,这颗蛋已经搁置许久都未曾有过孵化的迹象,怎会偏偏就在此时破壳而出?
于是转头向杨乐多发问:“绒绒,你究竟是如何促使它成功孵化的?”
杨乐多见时一问起,便迫不及待地开始讲述当时所发生的一切。
由于心情激动外加紧张,说话间难免有些语无伦次、条理不清,但时一还是凭借着自己的耐心与细心,从杨乐多那断断续续、颠三倒四的描述里,大致拼凑还原出了整个事件的前因后果。
时一听到杨乐多的手被蛋壳划破的时候,紧张的拿起杨乐多的手开始检查,同时对这个一直吸引杨乐多注意力的蛋壳更加不满了。
白团子看着时一仔仔细细看过杨乐多每一根手指,对着杨乐多那根伤口已经愈合的手指心疼的一直吹气,有些无语,怪不得杨乐多现在越来越不讲理,它可算是找到出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