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不说!”
“不说是吧,行,你今天也不用吃饭,饿死见上帝去吧!”
山林中一处通体雪白的山顶城堡,时不时传出争吵的声音。
争吵声停顿几秒后,
“嘭!”的一声
城堡三楼,东面走廊尽头的圆拱形房间被人用力摔上门。
城堡走廊的吊灯,都跟着门框微微左右晃动了两下。
可见来人用了多大的力气。
一位身穿蓝底波点套裙,带着珍珠三件套的贵妇,气哄哄的踩着恨天高离开房间。
走廊里站了一排低眉顺眼,不敢说话的佣人。
贵妇被屋里的人气晕头,
冲出去几米后,突然想起来什么,猛的刹车倒回来。
细长的手指在人群中指了一圈,丽贝卡磨着后槽牙,严厉的警告这群佣人,
“谁都不许给他饭吃,要是让我发现谁敢手不老实,干脆直接剁了!丹尼尔今天就是饿死,都不许给他吃的!”
“是夫人,我们一定会看好二少爷。”
一排佣人低着头不敢说话,声音小的跟蚊子一样。
自从丹尼尔少爷闯祸之后,整个城堡就处于随时爆炸的低气压状态。
丽贝卡夫人的脾气一天比一天大。
他们这些当佣人的,最近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触到丽贝卡夫人霉头。
丽贝卡看这些人还算老实,心里稍微满意了一点。
前天丽贝卡发现丈夫路易,竟然偷着给丹尼尔送吃的,佣人帮着瞒天过海。
可把丽贝卡气个够呛,她把负责丹尼尔的佣人从里到外全换了一遍。
把之前那些胆敢违背她命令的佣人统统赶出城堡。
她倒要看看丹尼尔能撑几天!
“夫人,夫人!”
一个女佣急忙从二楼上来,在三楼找到丽贝卡夫人后,眼睛一亮,随后大呼小叫的跑过来,
正在丽贝卡对面装雕塑的一排佣人,在心里默默给这位勇士女佣画了个十字架。
这个女佣是被魔鬼附体了吗?
整个城堡谁不知道丽贝卡夫人最近心情不好,对着空气都能发火。
这么莽撞的冲上来,也不怕被夫人撕了!
丽贝卡这两天被丹尼尔气的心里有团火在到处烧,
见女佣如此没有规矩,杏眼挑起,细眉带着怒气微微下压,训斥的话刚要说出口,
小女佣已经一路加速跑到丽贝卡面前,对她潦草弯腰行礼后,说话上气不接下气,
“夫人!大少爷的电话”
“什么!安赫尔在哪里?你怎么现在才说!”
小女佣话没说完,丽贝卡提起裙摆开始往楼下跑,眨眼间已经到了楼梯口。
眉飞色舞,哪里还有刚才气炸毛的样子。
等丽贝卡的裙摆彻底消失在拐角后,
贴着墙壁的一排佣人才敢正常呼吸,
“呼~”
“上帝保佑,我又活过了一个早上。”
一个金发棕眼的男佣长长吐出一口气,在胸口画了个十字架。
他前天刚入职,这两天被丽贝卡夫人吓的不轻。
要不是同事说夫人平常脾气不错,最近是特殊情况,忍过去就行。
他早跑路了,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
他舍不得这里比集团高管还高的工资。
在费尔本家干一天,比在外面干一个月挣的都多。
真是钱难挣,屎难吃啊!
刚才女佣大喊大叫,
他以为丽贝卡夫人又要爆炸,
眼睛都闭上了,
没想到夫人听见大少爷,就竟然高高兴兴的跑了。
这个大少爷是谁?
冒个头就把夫人的火给隔空浇灭了,
牛逼啊!
男佣戳戳旁边的同事,想打听下这位大少爷是谁,
“嗨,兄弟,刚才女佣说的大少爷是谁?”
“家里的入职培训你没听?”
金发男佣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他那天通宵一夜,净顾着睡觉了,哪里听得见管家在说什么。
丽贝卡前天着急给丹尼尔换佣人,有胳膊有腿,是人就行。
不然就金发男这样的货色,平常根本不可能入职费尔本家族。
金发男的同事看他什么都不知道,也只好给他补补知识。
“大少爷是丽贝卡夫人姐姐的独子,这几年常住香江,不怎么回来。”
“意国名叫安赫尔,华国名叫临,你可得记住了,千万别出差错。”
“算了,你只要记住费尔本家的老大,是这位大少爷就行,所有事情奉行这个准则就没错。”
同事将自己这些年的工作经验,总结为一句话,简单粗暴的传授给后辈。
金发男佣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看来这位大少爷很有手段啊。
叶临坐在卧室的沙发里,手指无聊的卷着电话线。
抬头看了眼钟表,过去五分钟了,丽贝卡姨妈怎么还没来接电话,
难道正在丹尼尔的房间打孩子?
正想着,一阵杂音响起。
接着一声熟悉热烈的声音高昂的冲出听筒,
“嗨宝贝!你从内地回来了吗?姨妈想死宝贝了,内地好玩吗?交到新朋友了吗?”
“叶家老先生他们身体怎么样?他们对你好吗?”
“真是抱歉呢宝贝,姨妈最近没空去内地,让宝贝白等了,姨妈回香江给你带礼物哦。”
……省略丽贝卡一万字,
叶临又看了眼墙上的挂钟,
很好,
他从拿起电话,到现在快二十分钟,就说了一句话,还是跟女佣说的。
丽贝卡在那边说的嘴巴发干,舌头都卷不动了。
她渴的厉害,一把捧起桌上的红茶,也不用杯子倒,直接掀开盖对着壶,咕咚咕咚灌了两大口。
喝完茶,用手背擦擦嘴,脑子冷静了一下,
好像哪里不对劲。
她家宝贝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试探的问了句
“宝贝?你在听吗?”
“姨妈,我在听,您说完了?”
叶临从沙发上重新坐起来,揉揉眼睛,刚才他越听越困,不知不觉就躺下了。
担心丽贝卡又不知道要把话头扯到哪里去,叶临没等她说话,快速开口
“姨妈,丹尼尔是怎么回事?”
丽贝卡接到叶临电话,心情刚好转了没一会儿,
听见她那个糟心儿子,
火气又上来了。
一手抱着电话,一手拍着桌子跟叶临说丹尼尔干的好事,
“我看你弟弟是被撒旦勾走魂了!他那天是冲着把人打死下的手!”
“同学七八个人都拉不住他,脑袋给人敲了个大洞出来,差点打成植物人,我真不知道罗温家那孩子怎么招惹他了。”
“问他为什么打架,人家宁愿饿死也不说!都快一个月了,我连他为什么打架都不知道!”
“你说丹尼尔是不是被鬼上身了?”
“我明天得替他去趟教堂忏悔,气死我了。”
叶临听见这熟悉的鬼上身,脑海中浮现出大伯母做法的场景,
他突然有种不可能的预感,丽贝卡姨妈或许能跟大伯母说到一起去。
不会不会
她俩一个贵族大小姐,一个山村妇女。
怎么可能说到一起去。
叶临甩出脑海中离谱的想法,
问丽贝卡生意上的事,
“姨妈,丹尼尔打也打完了,咱们又不能打死他,您就别揪着他不放了。”
“教堂都是骗子,您少往那里送钱。”
“罗温家那边什么意思?我听方伯说他们想插手加州的生意?”
费尔本家在加州有保险公司,把控了全米国三分之一的保险业务。
企业营收占据费尔本家族收入的20%,罗温家想趁机上车,做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