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湘沅乘坐着小渔船赶回冰火明神岛外,意外发现大家还在礁石上歇着,似乎正在议论些什么。
她不由挑眉。
之前打冰火明神岛的时候,她心里暗暗看过时间,每通关一次副本,大概是四十五分钟到一个小时左右。
她来来回回,大概花了两个半小时,很清楚眼下应该是第二轮歇息完毕,开启第三轮副本,刷到第二层冰鱼岛屿的时候。
怎么还在这儿歇着呢?
难道出什么事儿了?
渔船靠近,礁石上的声音渐渐传入耳中。
“说不定只是打扮比较接近玩家的Npc而已。”
“我也觉得,如果是玩家的话,现在这片海面上被冰封着,路过的时候怎么着也得好奇一下吧,怎么会放着这里的特异之处不管,直奔那个平平无奇的海岛呢?”
“你怎么知道人家没好奇过?说不定是已经进入过一次副本,打完了再出来的呢?”
“一个人单刷冰火明神副本?现阶段除了寒姐和咱们羲哥,还有谁能做到?”
“也不一定要刷过去啊,说不定是死出来后才想着去探查海岛的呢。”
“而且不要小看人啊,不是还有两个已经转职成功的嘛。”
“不会吧,如果那个女玩家也是转职成功的,那咱游戏里最先转职的四个人里,两个都是女的?”
“三个,可靠消息,夜如昙也是女玩家。”
“阴盛阳衰,这世界得多可怕啊!”
“注意你的言辞,不然我以歧视女同胞的罪名把你踹海里啊!”
“不是不是,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觉得这个世界总得讲究点儿平衡吧。”
“讲个屁平衡,各凭本事好吧!你想拉动平衡,你赶紧努力转职去啊!说这种话就是可恶!”
那个引起女玩家一致公愤的男玩家缩了缩头,挨个求饶才把这一茬给揭过去。
兰湘沅在渔船上听得一头雾水,只依稀察觉到可能是有什么人在附近溜达过,不由得蹙眉,一跳上礁石便问。
“发生什么事了?”
“兰兰姐回来啦!”
画堂春晓回过头,冲着兰湘沅笑着用力招招手,然后就将流光不共我在岛上看见一个消失不见女玩家的事情告诉她。
“虽然流光说那肯定是玩家,但大家都觉得这种随地传送的本事,不是普通玩家能掌握的,所以在争论那到底是玩家还是Npc。”
兰湘沅心里也觉得需要警惕,面上却是翻个白眼:“能为这种事争论起来,你们也太无聊了吧。”
流光不共我很不爱听这种话。
“现阶段谁闲的没事往海上跑啊,我觉得说不定是来监视我们的,当然有讨论价值了!”
“监视你还让你轻而易举发现她的踪迹?谁家监听人员这么蠢?我看你就是想偷懒!赶紧的,接着刷副本!”
话音刚落,兰湘沅却收到一条私信。
点看一瞧,是南栀发来的。
【已经带领宋家、秦家和林家的队伍实测过平光丸的好处。他们答应之后一起下副本合作了,但还是没放弃要平光丸药方的事情。我估这件事情结束之后,他们知道自己被骗了,肯定会要求药方来当补偿的。】
兰湘沅微微一笑。
【那没关系,咱们本来也没打算垄断什么,只不过是想要药方而已。】
【这几天先专心造势吧,务必要抓住时机,把消息传递得足够广泛,不留痕迹,让所有十级以上的玩家都相信。】
【而且一定要实时监控,别让宋家他们知道千金堂的事。】
【派人在千金堂外观察,超过15级的玩家要去买药,尽量想办法拦下,别让他们买走太多。】
【反正不能让那个抠门的Npc找出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南栀回了一句“我知道”,兰湘沅便挂掉电话,推了作势要起但还没起的流光不共我一下。
“走啦,下副本!”
流光不共我若有所思地站起身,好奇问兰湘沅:“幽月寒去哪儿了?为什么忽然显示是无法联系的状态,难道她去了其他族群的领地?”
兰湘沅道:“我哪里会知道。”
“连你都不告诉?幽月寒未免太过不讲情面了吧,留你在这辛辛苦苦给她操持后勤,她自己全世界各地浪,连消息都不和你互通一下?”
流光不共我有意挑拨,然后毫不意外收获到兰湘沅的一个眼刀。
兰湘沅沉默片刻后,说:“你可能不知道,虽然我们大部分消息都不互通,但有一条是互通了的。”
“什么消息?”
兰湘沅笑得露出八颗牙,一字一字说道:“女、装、照!”
流光不共我登时目眦尽裂,以猎豹冲刺般的速度扑向兰湘沅,试图捂住她的嘴。
兰湘沅冷笑一声,施展独鹤与飞技能,从地上一跃而起。
用力过猛的流光不共我登时栽进冰洞中,一边往下滚,一边空手往外扔凤凰火,机关枪一样突突突对准外头的兰湘沅。
“啊啊啊混蛋我杀了你!!!”
毕方族内,诸多族人跟随在族长赫启身后,听着聂莞将海镜想要集合十八族群之力对付魔族封印之事说出。
许多族人都是第一次听见这事,大为不可置信。
赫启也觉得意外万分,唯有凤竹只是低头思索,并未多么意外。
看见这反应,聂莞就明白了。
十八大族都是族长加大祭司共同执掌权力的配置,族长负责武力庇护,大祭司负责规划未来。
所以凤竹一定是知道些什么的,或许私底下也和别人联络过。
只是这个八尺昂藏的大憨个儿赫启还被蒙在鼓里。
“还有这么一回事?为什么神农族从未和我们说起过?莫非他们是有意隐瞒!”
“许是因为贵族秉持火德,得知此事之后,一定不会耐心筹谋,而是急吼吼就要昭告天下,让那些更加弱小的灵族惶惶不安,不利于海镜大人的最终计划,所以他才不曾说吧。”
赫启面色微变。
他总觉得聂莞这话好像是在嘲讽她。
仔细一想,更觉得是在嘲讽她了。
但来不及更加细想,聂莞又施施然说出一件事,更让他们瞳孔骤缩,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