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
贾玓微微皱眉,因前世经历缘故,贾玓骨子里对于女人很抗拒。
再有,即将迎娶过门的妻子,还是情天情海幻情身的秦可卿。这是红楼第一美人,然而这种美人,以他现在一个小小的荣国府庶子...
唔,现在从五品侍讲学士可以护住的?
看看贾母那么热情,王夫人脸上笑开了花的情形之下,贾玓深知...他的婚事,自己根本做不了主。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婚事至始至终,没有人询问他的意见,只是告诉他结果。
不过想想,现在贾家还没有衰落下去,贾家权势可是自己的靠山呐。
但是...
必须要分家!
不分家,他只能是二房庶子,根本无法独立发展。哪怕贾玓有很多想法,也能赚钱,最后也不是贾玓的。
只有分了家,贾玓才能够发展自己的产业。
“玓儿,你随我来。”
贾政对于这个儿子很是满意,他现在最好奇的是,贾玓入宫与皇帝说了什么,怎么这才刚刚秋闱结束,就赐下一个翰林院侍讲学士?
一般状元郎,都极少会有如此高的赐官!
到了贾政书房,贾政询问之下,贾玓斟酌着语言问道:“父亲以为,这天下最终谁才能真正君临天下?”
太上皇?
乾元帝?
贾政一怔,他本想着要贾玓的答案,没想到贾玓反而问他:“这还用想,最终自然是皇帝陛下君临天下,但是这个皇帝陛下,最终会是谁...尚未可知啊。”
“新帝登基,雄心勃勃。”
贾玓目光炯炯:“今日,我见到皇帝陛下,可以看出皇帝陛下气度非凡,且言谈举止,以天下百姓为重。”
贾政沉默。
身为勋贵阶层,自然明白新帝的用意。
那就是让勋贵阶层失去土地、奴仆,鼓励发展各自产业。
将田地让出来给百姓。
然而数千年来,土地是百姓赖以生存的根本,何尝不是勋贵豪强、官宦地主发展壮大的根本?
“难...”
贾政苦笑一声:“单以贾家而论,依附贾家的家族、小勋贵、官宦,甚至荣国府的奴仆,哪个不是拥有大量土地?要是我这个时候,直接站在皇帝一方...贾家,就完了啊!”
贾政不是看不到贾家大不如前,甚至逐渐走下坡路,只是他无能为力。
一旦贾家站在皇帝一方,依附贾家的家族、勋贵、官宦,会立即弃贾家而去,甚至反咬一口。
到时候贾家遍体鳞伤,人脉关系网不存,在乾元帝眼中也没有了价值,到时候贾家,就承受来自勋贵豪强的无尽怒火吧!
所以,现在守着现有的过活,还能坚持一些时日。
放下现有的一切,不出三天,贾家不存!
贾母看不出来贾家逐渐显露颓势?
不!
贾母明白着呢,只是这个时候贾家身为主家,也已经身不由己。
政治斗争,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牵扯的太多太多。
正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就是这个道理。
贾玓低头不语。
抱歉,今日皇宫之中,你儿子我已经帮着皇帝制定了,如何打击勋贵豪强的办法。
贾玓没说。
而且贾玓也恳求皇帝,不要将他暴露出去。
否则,整个贾家都会站在勋贵豪强对立面,而他贾玓绝对会死无葬身之地。
还是得尽快走从军之路,手中无兵,心里总是不踏实,为什么都逼着我走文官之路呢?
贾玓很是不解。
贾玓有过猜测,当年宁荣二公、贾代化、贾代善的经营,军中有着强大的人脉关系,甚至影响力。
贾家子弟从军,会很快形成一个利益团体。
太上皇不愿意看到,乾元帝也不愿意看到...甚至,以贾家权势,可以将王子腾捧上高位,将贾雨村捧上高位,为什么自己上不去?
这就是政治之争,权谋之术。
文官升迁太难!
武将虽然需要获取军功,需要历经战场洗礼,却是升迁最快的途径。
大宁现在表面四海升平,却也已经灾害频发。
不仅如此,鼠盗四起,这是不争的事实。
再有,当年大宁高祖皇帝起兵夺取天下之际,辽东那里崛起一个金国。
草原上,虽然有很多大部落,却也有雄心勃勃之辈,这些年没少南下。
水溶之所以承袭王爵,就是因为他父亲在北疆战死。
王子腾原是京营节度使,今年升任九省统制查边,就是巡查备战,防止草原各部南下。
还有...
水患海寇也是大宁的心腹大患,这都是书中极少消息,可以推断出来的信息。
所以,别看现在大宁一片歌舞升平,用不了几年,必然会有几场大战争:“我得谋划谋划,不能错过这些机会。”
看着沉思的贾玓,贾政叹道:“万事不可看表面,以后官场之上,你要多学多看,里面的水不仅深,还很浑浊。被别人针对了,打击了,你都可能不知道是谁出的手。”
贾玓点头。
政老爹迂腐、执拗、不通俗务。
但是他绝对不蠢。
从这些对话中,就可以看出,贾家处境并不好,政老爹也是忧心忡忡。
如今,他成为翰林院侍讲学士,就可以看出,政老爹的笑容,比以往自然了很多:“我明白的。”
“好了,你去赴宴吧。”
贾政吩咐道:“告诉老太太,我有些事忙,就不过去了。对了,明日休沐,你也不用去翰林院,跟我去一趟秦府,商议一下婚期。”
聚宴这种热闹,贾政岂能不喜欢?
只是,贾政毕竟是荣府实际掌权者,他在的时候,大家都很拘谨,根本放不开。
特别是贾宝玉,见到贾政那就是老鼠见了猫,大脑停止思考,身体也会僵硬。
贾玓答应一声离开。
本想提一提分家的事情,后来想了想,等着自己成婚之后再说。
今日这氛围,搞不好政老爹会上家法,长这么大,贾玓还没有被用家法惩罚过,但是贾珠挨打贾玓见过。
政老爹那可是下死手的打!
还有打贾宝玉...
怎么告诉贾政?
说,我想自己发展?
或者说:父亲,知道狡兔三窟不?
再或者...
到了宴会,贾玓就被贾母叫到身边,先给他喝了三杯酒。
王夫人也学着做。
随后大家纷纷劝酒,贾玓捂着脑袋求饶,言及宫中喝过了,这才作罢。
一场宴席持续很久,贾玓回到自己院子的时候,已经天黑了。
“二爷回来了。”
大丫鬟秋水,连忙上来帮着脱外套,喜滋滋的说道:“二爷高中解元,我们等着二爷庆贺呢,二爷却这个时候回来。”
“今儿有些忙。”
贾玓脱掉外套,只是随口说了一句,就开始在院子里练武。
每一个动作都是一丝不苟,隐隐约约,胸腹之间传来虎豹之音...
每天练武两个时辰,贾玓已经雷打不动的练了十三年。
练武之后,洗了个澡,贾玓倒头就睡。
这些过程中,贾玓不假人手,从来不要人伺候。
第二天被叫起来的时候,已经是天色大亮:“二爷,赶紧起来梳洗,二老爷派人来催了两次了。”
贾玓这才清醒,揉了揉太阳穴:“酒这东西,果然误人。”
为自己的懒惰找了一个借口,贾玓赶紧梳洗。
今日要去秦府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