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玓儿要出征?”
当贾母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满脸的忧虑之色:“玓儿伤势还没有好呢。”
存周太狠!
打儿子只是为了让儿子上进,他却直接下死手。
要不是玓儿,宝玉应该已经被打死。是玓儿救了宝玉,自己却受了这么重的伤,至今还没有完全恢复。
这都多久了?
贾母忧心忡忡,将军带伤出征,本就是寓意不好。
“老太太放心。”
鸳鸯在一旁笑道:“我可是听说,二爷一直都没有中断练武,想必,身体伤势就算是没有好,也应该无甚大碍。”
“你不懂,玓儿那孩子性子犟。”
贾母叹息一声:“他从来不说苦,也从来不说累,也从来不想别人说自己的委屈,他有痛苦,也会藏在心里。你看他坚持练武,何尝不是做给我们看的,要我们一个个都放心,他自己应该很疼痛。”
“他只为别人着想,从不为自己着想。他要别人都放心,从不给人添麻烦。”
贾母叹道:“他一直都在默默付出,对待父母至纯至孝,对待弟弟妹妹,极尽可能的疼爱,对待妻子尽心尽责...而他从未索取。他懂事的让人心疼,这个孩子...”
鸳鸯仔细想一想,玓二爷还真是如此。
就算是现在已经是伯爵,一如既往待人以诚,温和宽厚...玓二奶奶更是温和。
何尝不是因为玓二爷影响?
“他长大了,有些时候我也是不干涉他的事情。”
贾母深深吸了一口气:“你也将我为他准备的冬衣送去几套,告诉他一切以安全为重。”
......
“玓儿又要出征?”
王夫人顿时没了心情,战场之上刀剑无眼,王夫人内心满是忧虑的看向贾政:“能不能让玓儿任职某处,做个文臣也好。”
最起码,没有那么危险。
正所谓瓦罐不离井边破,将军难免阵前亡。
沙场,那就是地狱啊!
贾玓不是她亲生,却又胜过亲生。
“大宁境内一直都是毫不知情,在嘉峪关,西夏屡屡犯边,几万骑兵让嘉峪关死伤惨重,两支支援大军,也是折损过半。”
贾政满脸苦涩:“如今,边陲也好,内地也罢,几乎都是各有守御之责,难以调动。还不是玓儿当初说过,三万骑兵,就可以解决北疆鞑子之患?这才有了骑兵营都督一职?面对西夏骑兵,唯有骑兵才能对阵,玓儿...注定要面对西夏。”
“唉。”
王夫人叹息一声:“玓儿还有伤没好。”
贾政脸色一变,有些自责与愧疚。
贾玓这个儿子很是乖巧听话,从小到大,贾政都没有打过他,但是他护着兄长,护着弟弟...贾政发誓,他从未想过,真的要打贾玓。
“我去看看玓儿媳妇。”
王夫人起身,这次贾政破天荒的来到她的院子,本来王夫人要与贾政好好聊聊,这个时候没有了心情:“玓儿媳妇一定会很担心。”
于是,王夫人出门,直奔贾玓的院子。
还没有到贾玓的院子的时候,王夫人就听到有人欢呼,走近一看,王夫人顿时皱眉。
就在不远处,贾宝玉正在举着双手,笑容满面,仿佛刑满释放一样,也似乎脱离牢笼,重获自由一样:“二哥出征了,我可以自由了!”
贾玓出征,贾宝玉绝对是最高兴的。
不用每隔几天就去读书。
也不用写读后感。
也不要练字,绝对会很轻松,贾宝玉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这样轻松过。
自从二哥在家养伤,他感觉自己犹如活在地狱。
暗无天日,百无聊赖。
“你这混账!”
王夫人气不过,直接走了出来,看向贾宝玉身边的袭人与晴雯:“是不是你们挑唆?”
“噗通。”
袭人与晴雯直接跪下,低着头也不敢说话。
三爷是什么性格,谁都知道。
三爷自己欢呼雀跃,与她们有何关系?
但是,身为丫鬟,自然要为主子背负罪责。
贾宝玉也是脸色一变,王夫人气恼不以:“你二哥为你受伤,至今还没有痊愈。尽心教导你读书,还委屈了你?”
王夫人很是后悔,当初就不应该让奶娘将宝玉照顾长大,以至于,没有被教导好,如此离经叛道。
玓儿即将出征,去拼命,宝玉怎么可以如此欢呼雀跃?
他不知道,自己的二哥是奔赴沙场?
是去与敌军厮杀?
贾宝玉深深低着头,王夫人冷哼一声:“你二哥就算是出征在外,以后你来我房中,我亲自督促你读书。”
王夫人是很宠溺贾宝玉,贾宝玉是她心肝肉。
但是...
王夫人最怕的就是,贾宝玉忘恩负义。
要是贾宝玉忘恩负义,不懂得如何报恩...以后自己还怎么只望他?
“你们两个服侍主子不力,待会儿自己去领三十板子!”
王夫人冷哼一声:“到时候,我来验伤!谁敢手下留情与之同罪。”
贾宝玉心一颤,他最是‘怜香惜玉’,袭人的屁股蛋儿,要是打了板子,血淋漓的...岂不影响美观?
嗯,还有晴雯,身子骨弱,万一要是出了问题怎么办?
袭人与晴雯遭受无妄之灾,也不敢辩驳,只是磕头。
贾宝玉更是心疼。
母亲向来不打骂丫鬟嬷嬷们,今日怎么这样威严呢?
但是,贾宝玉不敢劝,也不敢求情。
王夫人有些失望,宝玉担当之心,比之玓儿差得太远。她这样的严厉,惩罚两个丫鬟,何尝不是给外界看的?
不是宝玉忘恩负义,而是丫鬟挑唆。
否则,玓儿即将出征,宝玉欢呼雀跃,着实太不像话,会被不知多少人诟病与议论:“你还不离开?”
王夫人皱眉看着贾宝玉,贾宝玉落荒而逃,头也不回。
算了,三十板子也不多,我还是去找宝姐姐吧。
留下袭人与晴雯,被健壮的嬷嬷拽着离开。袭人是贾宝玉的首席大丫鬟,待人还算和气。但是晴雯不同,这就是炸药,脾气可不好。
王夫人这才来到贾玓院子。
这个时候,各位姑娘,小媳妇们都已经来到了这里。
众人说说笑笑,秦可卿看上去心情不错:“你们的心意我明白,也无需安慰我,二爷为大宁勋爵、将军,征战沙场乃是天职。再有,二爷军事才能毋庸置疑,我们只等着二爷凯旋归来就是。”
这么说着,秦可卿内心依旧还是忧虑不以。
要是能够这样豁达,能够这样看得开,那就不是秦可卿。
是以,贾玓下午回来的时候,秦可卿尽可能的让自己轻松,贾玓还是看出秦可卿的担心:“不要担心,为夫这次出征,是为可卿赚取更高诰命级别。”
“可卿尽管放心,为夫乃是主将,不需要亲自冲锋陷阵。”
......
第三天寅时。
贾玓就起了床,开始披挂。
看了一眼满脸疲惫的秦可卿,昨晚秦可卿主动进攻,最终战败一泻千里...
低头,吻了秦可卿的额头,在贾蔺额头一吻,贾玓出门。
秦可卿这个时候睁开眼:“祝夫君早日凯旋归来!”
......
城外。
大皇子亲自捧着壮行酒:“祝大将军早日凯旋归来!”
贾玓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随后一甩披风,翻身上马:“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