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翻十年前的账本干嘛？”
“我是三年前接手裁缝铺的，想多了解一些，就随便看了看。”
这个人真是闲得无聊！
十年前的七月？
顾小芸想了想，对了，那时大房夫妇和幼子失踪了，数量当然少了。
等等！
是七月还是八月？
“系统，你能查一下当年，大房夫妇被杀是几月份？”
“回宿主，是八月份。”
也就是说七月他们还在，怎么会少？难道那个月收成不好，所以要节省？
顾小芸好奇心起，她去了账房要了那年的账本，莫管家以为她爱上管家了，赶紧把那几年的账本都给了她。
顾小芸：……真是谢谢您了！
十年前，也就是大昭七年，裴家生意蒸蒸日上，每月都有结余，根本不需要节省。
而且，账本上显示，主子的衣服都是提前预支的，也就是提前一个月预支下一个月的。
七月有问题，意味着八月会少做衣服。
但裴家大房怎么可能预知八月会少做多少衣服？
除非……
她脑海中灵光一闪。
裴家夫妇早就知道八月会有事，或者说，是他们自愿赴死！
她赶紧翻了几页账本，当时大郎十二岁，六郎七岁，身高已是不同，用的布料尺寸也不同。
七月少出来的布料，竟然是夫妻二人和幼子总和！
一阵寒风吹过，顾小芸冷得直打哆嗦，她紧紧抱住自己。
两个儿子中，他们竟然选择让大郎活着！
裴卿言那时才七岁啊，他做错了什么，竟然要陪葬！
她觉得一定是自己想错了，当年的事分明是仇家恶意报复。
她慌乱将账本合上，踉跄出了账房，脑袋有点晕，视线有些模糊。
“大夫人，你怎么了？”
“我没事，扶我回去休息一下。”
“今晚不是要去百香楼吃饭的吗，天色已不早了。”
“不去，今天不去了……”
木白点头，赶紧扶着她往房间而去，刚踏上走廊，顾小芸却停了下来。
“族长，这几天还在外面晃悠吗？”
“嗯，他刚走不久。”
“六郎没见他？”
“没有。”
如果要问当年事，裴昌盛和莫爷爷是不错的人选，但顾小芸很怕，她不知道打开的潘多拉盲盒，会放出什么妖魔鬼怪。
可它就放在那儿，不是你说不去看，它就会消失不见。
这或许会是一个契机。
一个靠近裴卿言的契机。
顾小芸深吸一口气，还是决定了：“请族长进来吧，我有事想问问他。”
她将裴昌盛请到自己的院子，让木白将下人们支开，然后给他倒了杯茶。
“之前不懂事，族长勿怪我，是我想得简单，没有考虑你的立场。”
裴昌盛摸了摸胡须，轻轻摇了摇头说：“我明白你对六郎君是真心实意的好，他能有个这么上心照顾的嫂嫂，真是他的福气。”
顾小芸陪笑道：“六郎为大房唯一血脉，更是夫君亲弟弟，我做嫂嫂的自然多照顾些。”
裴昌盛很是赞同地点头，显然对她说的这话很是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