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芸一下愣住了,停在门口,显得有点尴尬:“我听说你受伤了,想来看看有没有我能帮忙的。”
“嫂嫂多虑了,我自己可以。”
裴卿言看不到后面,只能凭感觉去敷药,结果手一抖,大半瓶的药粉洒了出来,伤口上却没沾多少。
顾小芸看在眼里,忍不住叹了口气,走上前接过药瓶,小心翼翼地给他上药。
“你可以和我说的,我是你的嫂嫂,不会不管你的。”
“对,会管我,那五年管过我?”
活脱脱的怨妇发言。
顾小芸翻了个白眼,又来了,有完没完,我很忙的,我都亲自过来看你了,你还想怎样!
“总之,你得跟我说一声的嘛。”
裴卿言冷哼一声:“你自己都能一个人解决,我为什么不能?你什么都不告诉我,又有什么理由指责我?”
顾小芸终于知道他生气的点在哪里了。
原来他还是介意自己没找他帮忙,可她向来都是习惯自己一人面对一切啊。
要不还是让他冷静冷静再说吧。
手臂一沉,手腕被他抓住了。
“你生气了?”
顾小芸敷衍:“没有啦,你先休息一下,我这边还有事要忙。”
裴卿言一下就慌了,他紧紧握着她的手,眼角垂下,眼睛湿漉漉的,就像一只等主人抚摸的小狗。
让人不由得心生怜惜。
顾小芸瞬间觉得自己像是始乱终弃的渣男。
她抿了抿唇,温和开口:“我的意思是,我去看看给你熬的药好了没有,一会儿过来找你哈。”
她几乎是毫不犹豫离开,丝毫没注意到身后他得逞的眼神。
她还是关心我的,裴卿言心中暗想,不枉费我将绑带拆掉。
他突然收敛笑意。
“梁上君子,看够了吗?”
“哎呀,真是太精彩了,”屏风后面走出一个轻摇折扇的人,他一点也没有被抓包后的尴尬,反而调侃道,“原来中书舍人也有这么……嗯,该怎么形容呢……多变!对,多变的一面,要是让手下的人看到了,那可不得吓一跳。”
裴卿言眼神凌厉地看向雨陆,警告说:“今天的事要是敢说出去,小心自己的脑袋!”
雨陆连忙讨好,哪敢,哪敢。
“你来找我,有何事?”
雨陆合上折扇,难得正经:“我们的线人来消息了,你可知北蛮屠兀巳身旁的军师是谁?”
“他可是你的三叔,裴若富!”
“这次的攻城就是他计划的!”
裴卿言皱眉,他不是死在西山镇了吗,难道他诈死?
若真的是他,绝不会轻易收手,他必然会有后招。
倒不如静观其变……不行,需得暗中观察。
这城里想必还有间谍!
可是—
“你说的可是真的?”
雨陆坐在他对面,狂点头:“当然了,你不信我,还不相信我们安插在北蛮的线人?他可是我们安插在屠兀巳最深的一步棋。”
“我知道了。”
雨陆惊愕地睁大眼睛,就这?
“你不想个计策?我感觉前几天的攻城只是个开头。”
这雨陆穷追不舍的追问,裴卿言只觉得事出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