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俊一愣,满脸不解:“森大人,您在说什么呀?莫迟这小子不是好端端的被您囚禁在这儿了吗?难不成这是一道假身?”
似乎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向俊还特意找了根树枝,打算戳一戳。
身后,一个浑厚的声音传来:“你家主子说的没错,这个小家伙,今日,你们都不能带走。”
向俊寻声望去,只见一位五十岁左右的男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夏闲老鬼,想不到你竟然会出手。”
森缪眉头紧皱,丝毫不敢怠慢。
因为眼前的这位,也和他一样,是掌握了四星卡牌的顶尖卡师。
除此之外,夏闲还有一个身份更让他忌惮,那便是......
南都城主府的后勤总管。
虽说如今的南都府已然式微,不复以往如日中天的辉煌,然而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到万不得已,哪怕身为正风堂的路主之一,森缪也绝不想招惹一位南都城主的绝对心腹。
他思索再三,终究是指着莫迟说道:“城主府想护住他?”
夏闲毫不避讳的点点头:“是又如何?”
“绝对不行。”
森缪的脸色沉了下来,“这名为莫迟的小子,先是在拍卖会上,和大黑勾结,骗去了我们正风堂数万点功勋,又是对着执事含怒出手,犯下的罪状,死不足惜。”
闻言,饶是夏闲都颇为惊讶的看了莫迟一眼。
不是说这小子还是个新生,刚来南都没几天吗?
就惹出这么多事端了?妥妥的一个惹事精呀。
莫迟讪讪的笑了笑,却是没有否认。
夏闲摇了摇头:“森缪,你说的这些,我听不懂,我只知道,这片城还是南都府的天下,还是南都城主、长老会所共治的人类庇护所,轮不到你正风堂做主。”
“总管说得太漂亮了!”
闻言,周围的银甲卫顿时发出阵阵如雷般的呐喊。
他们早就对正风堂憋着一肚子气了,此时夏闲总管如此霸气的发言,如何不振奋人心?
就连霍灵,都像打了鸡血一样,非要冲出去找人打一架。
不过夏闲瞪了一眼,他就老实了。
银甲卫的副统领,大多都在这小老头身上尝过苦头,已经有心理阴影了。
“这么说,城主府非要把我正风堂擒拿的犯人扣下了?”
森缪冷冷一笑,开始传统艺能,扣帽子,“夏闲老鬼,你城主府包庇罪犯,与之同流合污,你是想我把这种丑事公之于众吗?”
夏闲摇了摇头:“是不是犯人,不是你能定罪的,森缪,你越界了。”
“越界?”
森缪顿时像被踩中尾巴的猫一般炸了毛:“你也配说这种话?正风堂的稽查与审判的权限,是由上层投票一致认可的,你敢反对?”
夏闲嘲弄道:“谁认可的,你去找他们来便是,反正我城主府不认可,我南都十四城不认可。”
“好,你有种!待我与其他路主通报,你们就等着付出代价吧!”
森缪咬牙切齿道。
夏闲却不以为然:“别废话了,森缪,我清楚你的性子,咱俩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你这家伙,胆子不大,扯虎皮耍威风的事没少做,你就说句痛快话,这人,你是放还是不放?”
他的手中,两张卡牌浮现在身前,恐怖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两张四星卡牌?夏老鬼,你已经到达这般地步了?”
森缪脸色一变。
四星卡牌可不是随随便便能掌握的,哪怕同为一种法则下的卡牌,也会有细微的差别,不能一通百通。
森缪数年前便掌握了一张四星卡牌,这才一步登天,成为正风堂的路主。
而这些年来,他始终没有勇气去掌握第二张四星卡牌。
“既知如此,你还想和我打吗?”
夏闲微微一笑,已然是胜券在握的表情。
顶尖卡师的对决中,谁掌握的四星卡牌多,谁就能占据绝对的优势。
此时夏闲与森缪之间的差距,并非一件寻常的延伸之物能弥补的。
“你这老鬼......”
森缪的气势顿时弱了一分,他也明白此时的自己,绝不是夏闲的对手。
他盯着莫迟,满脸的不甘心:“夏老鬼,这小子狡猾的像条泥鳅,可是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抓来的,你要我就这样平白无故的放过他,谈何容易?”
这话一说出口,在场的聪明人都听出来了,这位正风堂的路主已经服软了,现在只是开个价,弥补他损失的问题。
然而,夏闲却连这一点补偿都不想付出:“森缪,别给脸不要脸,你擅闯我城主府,我不拿你试问,就已经是优待了,你竟然还敢薅我们的羊毛?是不是活腻了?”
“你!欺人太甚!”
森缪气的差点晕过去了,他堂堂正风堂路主,去哪里不是万人敬仰,何时受过这般委屈?
然而,形势比人强,仅存的理智告诉他,现在与夏闲硬拼,只有死路一条。
“森路主,放人吧,等我出手了,你更不好看。”
夏闲淡淡的说道。
森缪强压下怒火,手中卡牌闪烁。
一瞬间,莫迟身旁四面八方的尖锐青木迅速回缩,如潮水般褪去,阴森恐怖的幽笼瞬间瓦解。
一缕阳光投射在肩头,莫迟笑了笑:“哟、这不是森缪大人吗?很巧呀,这才多久,我们又见面了。”
森缪一言不发,脸上的表情异常难看。
他做梦都想不到,自己亲自出马,对付一个南都卡师学府的新生,还能马失前蹄。
一旁的向俊也投来狠狠的目光。
莫迟盯着他,笑了笑:“你这狗腿子还在呢?你等着吧,下次指定先宰了你。”
向俊心里突然一寒,顿时意识到莫迟可是空空之翼的拥有者,这家伙杀起人来,还真是无影无形,不留痕迹。
“好了,别嚣张了,把他们逼急了,你也落不着好处。”
夏闲淡淡的说道。
莫迟微微一笑,倒也收起了嘲弄的表情。
没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他虽然不是君子,但是多等个十天半个月也无妨。
此时,森缪已然恢复了冷静,他盯着莫迟,眼里流露出奇怪的意味:
“夏老鬼,我还是第一次见你亲自出马,来保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子,他有什么特殊之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