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名学生还在知识的海洋里遨游。
看书的第一眼,他们只觉得知识庞杂难以吸收,可当吸收完毕后,自己思想豁然开阔,身体也轻盈了起来。
再睁眼,就看到自己的衣服上,都是毛孔中排出的厚厚污垢。
贺兰银铃惊喜地道:“洗筋伐髓,我们洗筋伐髓了!”
“只修炼了第一章第一小节,威力就如此之大,不敢相信,修炼完功法的正文后,我们该强到什么地步!”
村民中本也有不少修炼者,他们原本的等级不高,普遍只是战师初期、中期。
这次洗筋伐髓的强度有多大,他们再清楚不过!
刚踏上修炼一途,第一次引气入体时,他们也完成过一次洗筋伐髓,可效果不及现在的万分之一,排出的污垢也不及现在的万分之一。
穆静不敢置信地看向自己的双手。
她感觉到,她的力量、速度、体质都得到了极强的提升。
现在的她,能打倒一头牛!
如果再遇到吴德, 她绝对不会是被动挨打的那一方!
王德发也高兴得不行,他感受到,他豁了牙的部位,又有新的 牙齿在萌生。
“俺赚大了哩!”
他们如获至宝地抱着自己的课本,心中激动不已。
原来,泥腿宗,是如此强大的宗门!
秦悠悠躺在躺椅上打盹,在听到下面的动静后,她清醒了过来。
鼻子动了动,嗯?空气中飘散着什么味儿?
像是脚臭味和汗味的混合。
这大冬天的,他们露天睡一觉,怎么还出汗啊?
忙捂住鼻子:“好了,各位同学,今天的课就到这里吧,放学!”
赶紧回去洗澡吧。
“明天记得再过来,弹性上学,自己安排时间。”
“谢谢老师!”二十四名学生,真心实意地朝着秦悠悠鞠躬。
他们把书小心地在怀里藏好,纷纷告辞。
秦悠悠转身也要走。
“老师。”就在这时,穆静牵着小钱财的手,局促地喊住了她。
秦悠悠驻足:“怎么了,穆同学?”
“老师……”穆静眼里都是期盼:“能否请您,为我的两个孩子赐名?”
儿子叫吴钱财,女儿叫吴二丫,都是那个赌鬼取的名。
如今她已经摆脱了那个恶魔般的男人,可一想到儿女都还随着他的姓,用着他取的名,她心里就不舒服。
她自己没文化,不知道该取什么名好。
因此,就想到了恩人老师。
秦悠悠笑了:“当然可以。”
她想了想,摸摸小男孩的头,想起他的理想,是赚多多的钱。
愿他富庶锦荣如连绵山川。
便说:“小钱财,以后,你就叫穆锦川吧。”
穆静激动得连连点头:“锦川、锦川。好,儿子,快谢谢老师!”
小锦川咀嚼着这个名字,眼睛亮晶晶的,他现在还不懂其中的深意,可他觉得很好听。
“锦川谢谢老师!”
“老师,那我妹妹叫什么名字呢?”
秦悠悠想起那个躺在床上的四岁女孩,今天早上去看她,她的脸色已经红润了很多,想必,要不了多久,就能苏醒过来了吧。
希望她的一生,能自在翱翔,不再受任何人束缚。
秦悠悠沉吟了一下,说:“她就叫,穆飞云吧。”
穆静的眼睛都红了。
“好,好,谢谢老师!老师大恩大德,我们母子三人,终生难忘。”
她还不知道,这两个名字,将护佑两个孩子一生。
※
第二天。
拓跋宇仔仔细细地梳理着自己的头发。
今天,他要去拜师。
不得不提,两年前,鹿鸣国第一大宗门寒霜谷曾经来收过徒。
却偏偏看上了他哥哥拓跋轩,还说他拓跋宇没有根骨,平庸至极。
气煞他也!
昨日父亲从贺兰家族中回来,说那位绝世大能的收徒标准别具一格,他这种资质平平者,反而大有希望!
因此,他激动了,亢奋了。
他一定要成功,一定要成功进入大宗门,成为那位绝世大能的关门弟子。
一雪前耻,扬眉吐气!
气死拓跋轩那丫的。
拓跋宇把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穿上月白的长袍,戴上崭新的口罩,拿起最爱用的那把折扇,将它插入腰间玉带,看着镜子中人模狗样的自己,十分满意。
他任由小厮整理着自己的衣领,突然想起那个诅咒了他的妖女,脸上的阳光消失不见。
“那个妖女找到没?”
臭气从口罩中溢出来,小厮立即憋住呼吸,瓮声瓮气的:“回少爷,昨儿找遍了极北城,都没找到呢,或许是离开了?”
“呵,那个臭丫头。”拓跋宇磨着牙。
“算她命大。”
等他拜了师,让师尊帮他解除诅咒,就万事大吉了。
那个臭丫头,最好祈祷不要让他遇到她,不然,他定要给她好果子吃!
他拓跋宇,可记仇得很。
银角鹿拉着的鹿车,一辆接一辆地从大街上驶过,都停在了贺兰家族的门前。
“贺兰家今儿是有什么喜事吗,怎么各大世家的人都来了?”
“嘘,我听说啊,贺兰家来了一位绝世大能,她正在收徒呢。”
“嚯,还有这事儿?难怪这些世家弟子们都打扮得如此郑重。”
就在这时,王德发大爷挥着旗子,带着二十名村民赶过来。
“让让嚯,锅位,劳烦让让嚯。”
这队村民穿过拥挤的人群,挤到了贺兰家族的大门口。
正好和从鹿车上下来的拓跋宇打了个照面。
拓跋宇眉头一皱:“哪来的泥腿子?滚开!”
要是放以前,王德发大爷定是会怕的。
可现在?
他们可是泥腿宗的弟子,这个小白脸儿算个鸟!
“俺们似来上课的,似哩挡了俺们的道,让开!”
“上课?”拓跋宇都被逗乐了。
“几个臭泥腿子,上哪门子的课?学的什么啊?”
王德发大爷还从没见过这么无礼的人。
泥菩萨也有三分火气。
语气也硬了几分:“怎么,不信?俺学滴怎么做农具!”
身后的大娘也道:“俺学滴母猪产后护理!”
拓跋宇睁大眼睛,下一刻,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说,你们来贺兰家学母猪产后护理?哈哈哈哈!”
他笑着笑着,渐渐地,笑不出来了。
因为,并没有人附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