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
“那你……”
陈华林立刻打断李总的问话，斩钉截铁的表示道：“李总，你不要听这个人信口胡说，他那公司都没人了，他自己又是个外行，懂什么危机公关。”
我也表示：“陈总，我懂不懂公关，你说了不算，要看谁能解决问题。”
话音一落，陈华林就走到我跟前，脸近乎贴在我身上。
他的嘴巴有些歪，狠盯着我：“易盛，别跟我来这套，你想抢我的生意，李总是不会相信你的。”
“陈总，咱们就事论事，不要带个人情绪，这家酒店是李家的命根子，你束手无策，难道别人就不能做了？”
“你踏马的——”
李总挥挥手打断我们：“吵什么，那个谁……年轻人，你贵姓？”
“免贵姓易，是蒋氏公司现在的总经理。”
“哦……”
他含糊的点点头，倒是不提公司现在没人的事，直接问我：“我酒店命案的危机，你有办法处理？”
我朝怒不可遏的陈华林看了看，回应道：“有，但我要单独跟李总谈，这是行规。”
“行，陈总，你先出去一下吧。”
客户下的逐客令，陈华林懵圈的望着他，又回头看看易盛，接着又望向李总。
“李总，咱们合作好多年了啊，你对我还信不过么？这小子狗屁不懂，他入行才没几天，我那边已经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眼看事情就要有结果了，你不能这时候甩开我啊。”
“我不是给你定金了么，你先忙你的，等我跟易总商量之后，咱们再定行不行？你先去外头休息一下。”
陈华林对我的怒火全写在脸上，要不是有法律约束，他能把我给宰了。
挖墙角挖到他‘祖坟’上来，的确有为人和。
不过我跟他之间没有人和一说。
他没啰嗦，临出门的时候，两只眼一直死盯着我，好像跟我有杀父之仇。
这我理解，生意场上么，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
王雨留下来了，她是我的人，所以不用避嫌。
入座后，我没用什么套话跟李总摆龙门阵，而是直接说出自己的公关计划，至于他不是愿意跟我长期合作，这话不能由我来提，否则就是我故意从陈总手里撬走他了。
“你说把其他酒店的命案一起发出来？”
“对，但不能只发本市的，其他城市也要有，转移人们注意力，有多少就收集多少。我们这边整理了本市的酒店和旅馆的命案。”
王雨顺势将准备好的材料递过去。
李总歪头一想，咧嘴笑了，拿手对着材料一弹，双目有光：“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呵呵。”
这就是隔行如隔山啊，每个行业人想问题的方向不一样。
我们公关行业就是专门替人解决问题的。
只要能让客户消灾，什么手段都得用，只要不违法，百无禁忌！
他满意的看着手中材料，越想越笑：“不错，这些材料马上就能发出去么？”
“没问题。”
“咳。”
王雨咳嗽了一声，用手指在我背后戳了戳。
我懂，她是想说，让我提价格。
但在我看来，以李总这种身份的人，不会让我白帮忙，我要是他，我也不想失去一个为自己保驾护航的公司。
“易总，这个计划非常好，你们是怎么收费的？”
我心里一喜，钱现在不是来了么。
这个项目，陈家公司要他们好几千万，我就便宜一些，只要一千万。
公关计划看的是危机的利润损失程度，所以我要的并不多。
相比陈家而言，这价格等于白菜了。
我要的是这个客户，李总自己懂得取舍，更进一步的话，我没必要说。
几分钟后，我们签了合同，走出办公室时，陈华林还在外头等着，他那对眼珠依然要吃人。
“陈总，让你久等了。”
陈华林朝满面春风的李总一瞅，眼中便充斥了失落感。
“李总，这个项目……”
“我已经委托易总帮我办了，他的计划非常可行，而且很稳。”
“我——不是……李总，你跟我签的合约啊，时间还没到呢，怎么能变卦？这不好吧。”
李总清清嗓子，浅笑着：“定金我不会要回来的，毕竟你也出力了，不过你能查到凶手也好，危机公关的事，就交给易总去做吧。”
就是说，公关事务是我来处理，而陈家人只负责查案。
他们成私家侦探了。
“李总，我——”
“好了，先这样吧，我有点事要忙，就不陪二位了。”
我叫上王雨走人。
没等进电梯，陈大老总快步跟了过来。
“易盛！你给我站住！”
他冲上来一把拽住我，掐的我胳膊疼。
“你这个人渣，你到底想干嘛？！”
“做生意啊，有什么问题？”
“你！李家是我们的大客户，你想把我们连锅端？你也太毒了吧！”
王雨轻飘飘的说道：“陈总，话不能这么说，混市场的，没什么谁抢谁的，你们过去也不少抢我们公司的客户。”
“小贱人，你说什么？”
“老贱人！当我不知道？杜成安捏着我们公司的几个老客户，私底下把项目卖给你们，这些年来，我们公司被你们偷了多少利益？你怎么不算这笔账？”
王雨说的一点不假，杜成安捏着几个富婆，把项目转手就给了陈家，几年下来，我们公司少说有七八千的利润落入陈家人手里。
如果说抢客户的就是混蛋，那全行业的人都是混蛋了。
你不抢人家的，人家也会来抢你的。
我甩开他：“我们要走了，失陪。”
“易盛！”
陈华林声音抖了，他用两只手拽住我的胳膊。
态度从凶狠变成委屈求全。
“易总，算我求求你，这个项目你别插手行么？杜成安在背后阴你们，跟我没有关系，我已经不跟他合作了。李家是我们最大的客户，你不能这么做。”
“陈总，你谦虚了，你们家还有房地产生意，损失个把客户算什么。”
“易盛！难道你还让我给你跪下不成么？”
可别，我消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