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长离在顺阳城留了几天才走。
她把上官盛云在顺阳的产业全部视察了一遍。
这会儿,她和上官珩坐在堂屋主位,桌面上摊着各式账本,而堂下站着原来老宅的管家和产业管事。
上官长离翻找了一下,把家里的帐本扔到了管家面前,把几间铺面的帐本扔到了管事面前,两人拾起来一看,上面有些红圈和红笔写的字。
“前事既往不咎,后续与你们无关,够大度了吧!”上官长离冷冷道。
“三小姐!你可不能污蔑我们......”老宅管家没把上官长离放在眼里,还先发难。
话未落音,夏槐已经飞身上前,一脚将管家从堂屋里踹出了屋外。
上官长离站起来,斥道:“找死!阿珩,请城里最好的会计来,复查五年的账,拿了我们家多少,全部给我吐出来!一个铜子儿都不能少!拿不出来,就送去见官!再使银子,让他出不来!”
“好!”上官珩应道。
屋里那个产业管事已经明白了,忙道:“三小姐,四少爷,我三天内交代好全部事情就走。”
老宅管家捂着肚子,也跪了下来:“三,三小姐开恩!我这就收拾包袱走......”
两人退了下去。
上官长离冷哼一声:“真是,非要来硬的。”
“三姐,你好厉害!这么快就把那么多账本看完了?!”
“我没看啊!”
“啊?!”
“随便在几笔大金额前批了行字而已。”
“你诈他们的?!”
“嗯。但我知道他们有问题,这样的人,我定是不会留,不然,他们以后欺负你们娘俩怎么办?”
管家从她回来的那天起,就鬼鬼祟祟的,上官长离发现他房间用的东西居然不少都是高级货,一看就知道有问题。
而她在去查看产业时,提前通知了管事,晚上,她摸到管事的家里一看,他正开会交代下面人如何应对,怕说漏了嘴。
上官珩听完才明白。
这两人刚走,又进来了一个瘦高男子,一身灰白长衫,戴着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成熟稳重。
这是顺阳城商行管事白炳光。
“三小姐,四少爷。”
“白先生,知道我为什么叫您来吗?”
“查商行的账。”白炳光刚才看到两人从上官老宅出去,就大概想到了。
“你怕我查吗?”
“三小姐只管查,我执掌商行八年,从未贪没过半分。”白炳光站得直直的,倒是有些风骨。
上官珩还年轻,完全看不出谁好谁坏,就像那个老宅管家,他回来时还抱着自己哭了一场,还以为对上官家有心,没想到竟是那样的人。
所以,这会儿再看白炳光,他也不知是好是坏了,只能看着上官长离。
“嗯,我相信白先生为人,所以以后我家顺阳城产业管事是您了,工钱在原来管事的基础上,我给您再加两成,提成再加一成。”
白炳光愣了愣,推了推眼镜,行了一礼:“多谢三小姐、四少爷赏识,白某当尽力而为。”
“好,那您下去忙吧!”
白炳光没有下去,而是上前,从怀里抽出一块蓝布,铺在地上,拾起地上的两本帐本,又把桌上的帐本都放在了蓝布上,打包好抱在怀里,这才朝两人行礼,退了出去。
“姐!他这......有备而来!他知道您一定会处置那两人,也知道自己一定会上位?”
上官长离笑着点点头:“聪明人,很好,我喜欢。”
“您怎么知道他是好的?”
“前管理晚上开会,没有他。”
上官长离解了上官珩的惑。
“以我的智慧,果然只能当医生,可是,姐,为什么不让他们把钱吐出来!本来就是我家的啊!”上官珩好奇道。
“阿珩,查账我是要花费时间和现银的,如果他们已经把贪得的钱花光了,我收不回来,是不是得不偿失?其次,这种人你把他逼上绝路,他会和你拼命,毕竟你的命比他的命可值钱多了。”
“最好的办法,就是杀了,可这里不是肃城。”上官长离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到了阎震麟。
他说过:你要回来啊!在别处杀了人,我管不了。
“知道了,姐在为我着想,怕我对付不了他们。”上官珩算是明白了。
“我回肃城前,会让白先生再帮你请两个护院。”上官长离宽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