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现在是人仰马翻,全家鸡飞狗跳。
本来是想着宋文悦在宫内地位逐渐提升,全家人坐在一起吃个饭提升下家庭凝聚力,共商一下家族日后发展的方向。
不料饭没吃上,人走的差不多了。
先是门房那边放了歌姬进门,然后宋家大房夫妻两吵了起来,再之后几家看情况不对赶紧跑路,等平息下来后,只剩下宋太师和宋大老爷在大堂内了。
“你还是这个家的长子呢,你看看你做的都是什么事!”
宋成章灰头土脸,耷拉着个脑袋听训,自己都这么大的人了,儿子都成亲了,结果还要被老爹骂。
宋成章回了院子去了小妾房里借酒消愁。自己老爹是一品大员,虽然没有实权,那也是令人敬仰的大儒。
自己这不上不下的,儿子也不争气,女儿更是不省心。
越想心里越难受,便喝得越多。喝到不省人事的时候,便睡了过去,不成想第二日一早自己便是被差役拖起来的。
“宋大人,有人告您强迫未卖身歌姬,人赃并获,请和我们走一趟吧!”
宋成章大惊失色继而愤怒不已,“血口喷人!老子在自家院子里睡个小妾......”
话未说完,他看到床上陌生的女人时,哑口无言。
这个女人是谁!他根本不认识这张脸!
“你是谁!”
床上的女子抽抽噎噎,道:“奴家是昨日进府卖唱的歌姬,宋大老爷昨日心情不好,留奴婢说要听曲儿。奴婢没想到大老爷会趁酒醉强要了奴家,呜呜呜......”
宋成章晴天霹雳,宿醉后的难受让他恶心,眼前陌生的女人让他犯呕。
报案的是花楼里的妈妈,说这妙儿丫头一去不回,派人来府上要人,门房阻拦不让进,还说从未见过。妈妈一时着急便报了案,竟赶巧让差役抓了个人赃并获。
当日朝堂上,宋太师正要弹劾逍遥王目无尊长,就被御史台的人抢了先。
一御史上前道:“皇上,微臣要弹劾宋太师为老不尊,白日狎妓,有辱斯文,不配为皇子师!”
宋太师一个趔趄,怒而瞪着那名御史,“胡说八道!老夫什么时候白日狎妓了!”
那御史淡定改口道:“那就是晚上狎妓了。”
“血口喷人!你们御史现在没有证据就敢胡说八道的吗!”
“宋太师,下官今日早上可是见到花楼的妈妈去京兆府报了案才来上朝的,那名妈妈都急得哭红了眼睛了!”
宋太师气得大喘几口气,想到昨日府上的混乱,又想到谢离危送来的十几名歌姬舞姬。他年纪一大把了自然不会再想那些风花雪月的东西,但难保他的几个儿子孙子不会!
说不得是被他哪个儿子留下了人呢!
宋太师一时不知道怎么办,他心虚又不能承认,只得两眼一翻晕了过去,先避一时风头再说!
“宋太师晕了!宋太师!”大殿内瞬间乱成一团,众朝臣不免想,人家年纪一大把了,真要把人气死了,你们御史台也吃不了兜着走啊!
“你们让开,我来救人!”弹劾宋太师的御史上前,将人放平后就是“啪啪”两大巴掌扇下去。
宋太师活到这把岁数,什么时候被人扇过耳光,登时气得睁开眼指着那御史结巴道:“你!你!”
那御史握住他指着自己的手,松了口气道:“宋太师不用谢,这地上凉,您快起来吧!”
宋太师又两眼一翻晕了过去,这下大家哪里不明白,第一次晕是装的,眼下才是真的晕过去了。
宇文无极看了一场闹剧,气不打一处来。
这就是他的臣子们!大朝会像菜市场似的!
退了朝,宇文无极让人去看看宋家的情况,得知了昨日的一场闹剧后,今日宋成章还被官府的人抓走了,他扶额,沉声道:“宋太师年纪大了,今日在朝堂上定然受惊不小,让他老人家在府上好好休息吧。”
李维依言去传了信,宋太师听闻后,羞愤不已,实在不能接受这样的局面。
他做什么了?
他什么都没做!
都怪谢离危!若不是他昨日叫了舞姬歌女来府上,今日自己就不会被一个小辈当众打脸!
如今还丢了自己引以为傲的官职,宋家日后还怎么强盛起来!
宋太师怒不可遏:“将那个逆子叫来!”
宋成章在官衙里挨了板子,交了罚金,还给那歌女赎了身将人带回了府上。整个上午的时光于他而言无比的漫长,这辈子从未如此丢人过!
听闻了父亲因被自己牵连而停了职,他更加害怕起来。
“父亲,是儿子的错!请父亲息怒!”
宋太师如何能息怒,当即请了家法伺候,将人打得下不来床。自己也气得卧床不起!
短短两日,宋家躺了两个主心骨,一时间宋家萎靡不振。
宋瑶竹听完整件事,叹了口气。
“我那两位好哥哥呢?”
“大公子一直在院子里借酒消愁闭门不出的,二公子在峪山书院读书,听说了这件事,现在在赶回来的路上。”
宋瑶竹支颐,“去给白三元递个口信,我二哥那边他现在不必管了,让他看好崔琰。”
崔琰的父亲是兵部库部郎中,她总觉得简州出现的那批弓弩和他有关。
确实是两个不相干的事情,但她的直觉向来很准的。
“谢离危,你去查查看崔茂生。”
崔茂生便是崔琰的父亲,她总觉得崔家为了家族的复兴会做些什么。
谢离危应声:“好。”
事实上,他一直有留意这个崔茂生,因他是崔氏的人。且是崔氏这一代里唯一一个在上京城内做官的人。
以他如今的身份,说不得在崔氏中还挺有地位。
“不知道崔家站了谁的队。”宋瑶竹喃喃自语,右眼皮子忍不住跳了跳。很微妙的一直感觉,让她心神不宁。
“好了,暂时别想崔家了。”谢离危拍了拍她的手背,“刚出了一口恶气,痛不痛快?”
他指的是打击宋家的事情。
宋文悦感在她面前耀武扬威,一是仗着自己怀了龙胎,二是有母族撑腰。
废了宋家,宋文悦在后宫就孤立无援了。
“我这个妹妹的病哪里是这么容易就能治好的,得给她下一剂猛药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