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锦岩醒悟到自己被古兰词利用之时,她静静地端坐在窗边,目光深远。
她心中很清楚,古兰词借她之名来提升自己在社交圈中的地位,甚至还故意编织谣言。
但她微微冷笑了一声,轻轻一挥手,心中更有了自己的打算。
既然名声这种身外之物不足为道,倒不如借此机会去认识更多的人,扩大自己的交际圈。
靠着虚名虽能一时受宠,但要真正赢得尊重,终归还需靠过硬的实力。
于是,古锦岩决定请教府中在女性圈子里较有声望的赵姨母,借刺绣为由,慢慢与她建立联系。
赵姨母虽已年过五旬,但仪态端庄,衣着优雅,深得贵妇圈的尊重。
她出身名门,不仅手工技艺高超,更是拥有广泛的人脉,甚至在朝廷的一些决策圈中也能听到她的名字。
古锦岩精心策划了一场“偶遇”。
这日,她早早便让红银带上了一幅她自认为颇有水准的绣品,故意从赵姨母常去的凉亭经过。
果不其然,当赵姨母看到锦岩手中绣品的独特花纹时。
眼神一亮,主动招呼道:“锦岩啊,真是巧得很,你这手上的绣品竟带有些许异域风情,莫非是哪个大师所制?”
古锦岩恭敬地行了一礼,微笑道:“赵姨母谬赞了。
这绣品不过是我自己尝试着做的,没想到被您一眼看中,实在是晚辈的荣幸。”
赵姨母微微扬起下巴,略带好奇地说道:“哦?没想到锦岩小姐还有这等技艺。
既然如此,有空不妨到我房中小坐,我倒是可以指点你一些细节。
绣工若能打磨得再精细些,必定更显出大家闺秀的风范。”
古锦岩闻言,露出惊喜的笑容,连忙道谢,并顺势答应了她的邀请。
赵姨母这话看似随意,实则别有深意。
她即将接近这位在贵妇圈举足轻重的人物,且不急于一时。
几日后,古锦岩如约来到赵姨母的房中。
赵姨母的居室布置得极具雅致,墙上挂满了各色绣品,每一幅都透着她深厚的功底。
古锦岩在一旁安静地观赏,仿佛不知不觉间流露出一种钦佩的神情。
恰到好处的敬佩往往能令赵姨母这样的人感到满足。
“锦岩啊,”赵姨母略带骄傲地介绍道,“这几幅绣品,都是我年轻时一针一线亲手绣出来的。”
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现在啊,倒是难得再有那样的精力了。”
古锦岩温柔一笑,轻声说道:“姨母年轻时的技艺,真是让人钦佩。
能得到您的指点,真是我的福分。”
赵姨母在细细品鉴了绣品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将绣品搁在一旁,悠然开口道:“这手艺,不错呢,锦岩丫头果然是有心的。”
她微微一笑,眼中却透出一种饶有兴味的光芒,随即轻轻摇了摇手中绢扇。
像是随意地感慨:“我们这贵妇圈中啊,谁没事都要拼上一拼。
今天谁的女儿又穿了哪家的最新款衣料,明天谁的厨房里又添了新奇的食材,竟是桩桩件件不让人安生。”
她的语气虽然轻描淡写,却不禁让古锦岩听出几分意味深长。
赵姨母慢悠悠地靠近她,语气变得微微神秘,压低了声音道:“前阵子你知道吗?赵棠可又出了风头,倒也不是什么体面的事。
这位夫人呢,看上了自家府上的花匠小厮,竟悄悄将人带入后院,还以赏花为由常常召见。
结果,结果呢,竟被那位花匠的妻子逮个正着。
哎呀,这场面闹得可不小,满府皆知。”
古锦岩一听,不禁愣了愣,随即掩唇轻笑,眼中闪过一丝意趣。
她望着赵姨母,见她说得眉飞色舞,似乎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意味。
赵姨母继续说道:“当时我们正有聚会,大家闻声而动,私下传来传去,那可真是应了那句‘人前光鲜,人后波澜’。
这赵棠呀,虽说家世显赫,但向来得罪了不少人,如今落了这样一个笑柄,只怕这些夫人们都在等着瞧她的笑话。”
赵姨母一边说着,一边留意着古锦岩的反应,像是想看看她从中是否能悟出什么。
古锦岩微微垂眸,若有所思地将手指轻敲在绣品上。
恍若无意地说道:“这样看来,夫人们往日里也都是表面亲近,暗地却各有算计。
若是在这种场合稍不留神,岂不是也可能成为笑柄?”
赵姨母听罢,嘴角浮现出意味深长的笑意,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点头称赞:“还是你聪慧。
这些夫人们看似和睦,实则谁心里没有几分算计?
若想在这贵妇圈里立足,不光要手艺巧,礼数周全,还要懂得隐藏锋芒,才能不轻易让人抓住把柄。”
听着赵姨母的话,古锦岩恍然大悟,心中暗暗明白:赵姨母这些话,既是在提醒她贵妇圈的生存之道。
又是在暗示她,日后处事需谨慎分寸,既要懂得人情世故,也要适时韬光养晦。
赵姨母见状,满意地点点头,微微笑道:“你若能明白这几分用意,日后便少些被人算计的麻烦。”
一来二去,两人之间的关系逐渐亲近起来。
古锦岩并不急于得到赵姨母认可,而是用心观察赵姨母的言行举止,慢慢融入她的生活节奏。
赵姨母也渐渐放松了对她的防备,甚至开始将一些她与其他贵妇们的“较量”当作笑谈般娓娓道来。
日子一天天过去,赵姨母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这个聪慧而谦逊的年轻人。
她感到古锦岩并非仅是虚伪的恭维,反而透着一种淡然自持的力量,这让她感到一种莫名的亲近。
然而,她心中也有自己的算盘,她深知在古家这样的显赫家族中,能有一个年轻却有头脑的支持者,往往意味着自己也能更加稳固地站在权力的中心。
终于有一天,赵姨母递给古锦岩一封信,低声道:“锦岩,这封信便麻烦你带到王府去吧,别让别人看到。”
古锦岩接过信,心中一动。、
她不动声色地点头,表面上只是遵从长辈的吩咐,但心中却在细细揣摩赵姨母的用意。
赵姨母此举虽看似无意,但实则是对她的一次“试探”。
赵姨母需要一位在古家能帮她传递信息的人,而古锦岩作为一个既聪慧又有头脑的年轻人,显然是她心中理想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