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锦岩暗自握紧拳头,目光紧锁在他们身上。她意识到,眼前的一切绝非普通士兵所为,而是经过缜密策划的情报传递。
士兵们确认纸条焚毁,互相点头,似乎对情报传递成功充满自信。
随后,他们悄然将烛火吹灭,四处打量一番后才迅速离开仓库,步伐显得小心翼翼。
古锦岩看着他们离去,心中闪过一个念头:这些士兵肯定会将情报带回某个接头地点。
她深知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于是迅速离开藏身处,悄无声息地跟在他们身后。
出仓时,她甚至踩着士兵的脚步,避免发出一丝声响。
士兵们穿过城中的小路,步伐飞快,最终来到一处僻静的河岸。
夜风微凉,溪水潺潺,掩盖了脚步声。
古锦岩远远躲在树影中,默默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
只见其中一名士兵走向河边,俯身检查一块大石头缝隙,将一张纸条塞入其中,随后小心翼翼地将石头移回原位,仿佛生怕被人发现。
士兵们小心地完成了任务后,很快匆匆离去,古锦岩耐心地等待片刻,确保他们走远后,才悄然上前,蹲在那块大石头旁。
她仔细打量石缝,从中轻轻抽出那张纸条,展开在手心。
微弱的月光下,字迹清晰可见,虽然寥寥几句,却清楚地记录了接下来几天的计划,以及与敌方的交接时间。
古锦岩紧握着纸条,眼中露出冷静的光芒。
这一刻她终于掌握了切实的证据。
这张纸条不仅证实了士兵与敌方的勾结,更是揭露了敌方即将发动的行动计划。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营帐的缝隙,照亮了古锦岩手中的那张纸条。
心中一片笃定,昨夜的发现无疑是她调查以来最重要的突破。
她小心翼翼地将纸条折好,揣在怀中,随即朝着将军的主帐走去。
一路上,她感受到了同僚们投来的各种目光,有的充满好奇,有的却带着冷漠和怀疑。
然而她并未多想,心中只想着如何向赵凌风将军等人说明事态的严重性。
主帐内,几名将军和军官正在议事,赵凌风坐在正中,神情一如既往的严肃。
古锦岩进入帐中,拱手行礼,目光坚定地看向在座的将军们:“将军,昨夜我在粮仓内发现了敌方密探的证据。
请您过目。”
她将纸条呈上,赵凌风接过后,仔细查看了几秒,眉头微皱。
纸条上记录的是敌方传递的情报内容,简短却明确,暗示着粮仓调配的具体时间和方式。
帐中一时安静无声,几位将军的神色各异。
就在古锦岩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揭开真相时,另一名负责粮仓管理的军需官赵文昌忽然冷笑一声。
打破了沉寂:“古主管,你这张纸条的来源不明,光凭一张纸就说我们军中有敌方间谍,未免太过武断了吧?”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嘲讽,目光中带着明显的不屑。
赵文昌一直是另一位粮仓管理的负责人,此次若真如古锦岩所言,意味着他长期以来的工作出现了严重疏漏,他显然无法接受这样的指责。
古锦岩直视着赵文昌,语气坚定:“我是在昨夜亲自跟踪几名可疑士兵时发现的,他们在粮仓中私下交接这张纸条,并在离开后将其藏于城外。
将军们若有疑虑,可以派人进一步调查这些人的行动。”
赵文昌冷哼一声,抬手打断了她的话:“古主官,你调查这些事情时,是否有事先向上级报告?
私自行动,这可是违反军规的。
你是不是因为之前被调离前线,心中不满,所以才故意制造事端,挑起这些是非?”
赵凌风放下纸条,沉思片刻后,目光在古锦岩与赵文昌之间来回打量。
最终,他开口说道:“古锦岩,你的发现确实引起了我的注意,但赵文昌说得也不无道理。
你未经批准私自调查,的确有失分寸。
即便你发现了纸条,这也不能单独作为我们采取行动的依据。
更何况,敌人若真有如此计划,他们又怎会轻易留下这些证据?”
古锦岩心头一紧,她未曾想到,将军们竟会因她的行为问题而对证据产生怀疑。
她深吸一口气,语气平和地解释道:“将军,我承认我的行动确有不妥之处,但情报事关重大,我不敢轻易惊动。
若不尽快处理,敌方的阴谋可能会给我们带来更大的威胁。”
然而,赵凌风依旧面色冷峻,没有立即表态,似乎在权衡其中的利弊。
就在此时,另一名年长的军官林子轩也开口道:“古主管,你的出发点或许是好的,但如果因为一张纸条就动摇军中信心,那无异于自乱阵脚。
更何况,赵文昌统领粮仓多年,若真有问题,他岂会不知?”
这些话语夹杂着不信任,犹如利刃般刺入古锦岩的心中。
她环顾四周,发现很多目光都带着同样的质疑和冷漠。
那些军官们或许是因为长久以来的偏见,也或许是不愿意承认自己的疏忽,更不愿让一个年轻女子揭露他们的错误。
她感到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但很快将这份情绪压下。
若此时退缩,敌方的阴谋将得不到揭露,而她也将永远背负“制造事端”的罪名。
她深吸一口气,语气更加坚定:“将军们,我没有其他意图。
敌方的行动已经对城内的粮草安全构成了威胁,我愿意承担一切后果,只希望能够深入调查这件事。”
然而,赵文昌却毫不退让:“古锦岩,别再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了。
你这么着急地揭露这件事,是不是因为某些私心?比如为了在将军面前表现自己,从而博取功劳?”
古锦岩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仿佛所有人都在质疑她的动机。
若此刻将纸条和调查的过程交代得不够清楚,很可能会被扣上“挑拨离间”的罪名,甚至被逐出军中。
她内心迅速思索着对策,但表面上依然保持着冷静的姿态。
自己必须依靠理据和事实才能扭转眼前的不利局面。
然而,她也清楚,在场的将领和军官们大多并不愿意正视粮仓内的真正问题。
赵凌风的脸上浮现出几分犹豫,他最终开口道:“古锦岩,这件事确实需要慎重对待。
你先回去休息,我们会进一步调查此事。”
无奈的退场:暂时的挫败
古锦岩心中清楚,赵凌风这番话的背后,是对她的警告和提醒。
在众人的注视下,她拱手告退,缓步走出主帐。营帐外,阳光明亮,但她却感到一股难以言说的寒意。
站在营帐外,她握紧了拳头。
虽然今日的会面让她感受到了来自军中高层的冷漠与质疑,但她并未因此动摇内心的信念。
自己绝不能放弃。
敌方的阴谋仍在暗中蔓延,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继续深入调查,找到更加确凿的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夜色笼罩着军营,气氛压抑而凝重。
赵文昌的营帐内却灯火通明,帐中几名亲信正围坐在一张破旧的案桌旁,听着赵文昌阴沉的指示。
此刻,赵文昌决定对古锦岩进行致命一击。
他深知,要彻底毁掉她,就必须精心设计一个无法辩驳的罪证。
“这一次,我们必须确保她毫无还手之力。”
赵文昌扫了一眼身边的几名心腹:粮曹刘安、押粮官王戈,以及几名对他忠心耿耿的士兵。
每一个人都带着冷笑和默契的眼神,准备在这场阴谋中发挥自己的作用。
赵文昌沉声道:“这封密信必须看起来天衣无缝,不能给她任何辩解的机会。
要让所有人相信,古锦岩不仅早已和敌人勾结,还泄露了粮草的运输计划。”
他转身拿起一张素白的纸,在手掌上轻轻抚摸了一下:“我们得让这封信看上去真实可信。”
他随即招手示意刘安,“刘安,你负责写信。
措辞要严谨,看起来像是敌人和古锦岩之间的秘密往来。”
刘安从案桌上取过一支毛笔,在沉默中细细思索,眼神冷酷。
片刻后,他笔走龙蛇,开始起草这封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