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躺在地上濒临绝望之际,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一道日思夜想的妙影。
“阮软……”他死咬着牙关,向来桀骜不羁、自尊极强的微生凌人眼角控制不住的滑落一滴温热的泪珠。
是死前的走马灯吗……
他难过的同时、却又庆幸,来接他的人是阮软。
阮软看着浑身烧红、额头青筋反复无常的桀骜少年,迅速拿出一支抑制剂喂给他。
还好她出来的及时,不然、微生凌人就……
神智不清的他,几乎是阮软递给他什么,便下意识的吞了进去。
下一秒,手腕星脑语音有速播报:「检测到失控值清零为0%,此检测彻底消除,使用愉快。」
等微生凌人恢复意识后,他看着三天未见的少女,眼眶猩红,“你给我喝了什么?”
“彻底消除雄性失控值的抑制剂。”
微生凌人沉默,喉头哽咽。
如果可以,他绝对不会喝。
至少,他还有跟阮软结侣的机会。
可现在失控值也没了,结侣之事,只怕彻底遥遥无期。
见他不动,阮软以为有什么副作用,紧张问道:“怎么样凌人,身体还有什么不适的地方吗?”
凌人晃了晃脑袋,站起身,“没有,谢谢阮软救了我,研制试剂,很累吧。”
阮软笑:“不累,只要能做贡献,便不觉得累。”
“如果凌人之后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
凌人轻轻嗯了一声,垂下苦涩的眸子。
阮软转头,看着微生时卷,递出手中的试剂。
“喝吧时卷,以后就再也不会面临失控折磨了。”
在阮软向他递出试剂的那一刻,竭力隐藏存在感的微生时卷浑身颤了颤。
到底还是没忘记他。
他眼圈迅速泛红,僵硬接过,当着小雌性的面仰头喝了下去。
「检测到失控值变动为0%。」
他跟凌人两个,彻底玩完了。
没了失控值,还要怎么渴求阮软跟他们结侣呢。
微生时卷金色卷发耷拉着,像极了心灰意冷的小兽。
阮软沉浸在喜悦中,并未发觉。
当她刚要再说什么,却被猫薄荷味扑了满怀。
匆匆赶来的赫连修司紧紧抱着她,在她鬓边留下一吻。
“软软,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再也不要我了呢……”
阮软回抱住他,温柔的拍了拍他的背,“修司在胡说什么,我这不是忙完得空出来了吗?”
“就三天吧,别再进去了。”
盯着她的翡翠绿猫眸复杂难辨,阮软微怔,“可我……”
话未说完,便被情绪激动的修司吻住了唇瓣。
阮软小手僵硬扯着面前的西装,借力般、俘获迅速缺氧流失的空气。
男人的吻霸道、掠夺,带着浓浓的占有欲。
阮软慌了,修司向来温柔,从来没有这么疯狂过。
站在一旁的微生凌人、微生时卷生生攥碎了手中的玻璃试剂瓶,扎的手心鲜血淋漓都不曾松开。
小雌性眉眼绯红,溢出了泪。
看不下去的微生时野上前,打断了激进的赫连修司。
“你失态了。”
只一句,便唤回了赫连修司的理智。
他松开阮软,愧疚道:“对不起……”
阮软彻底懵了,修司他……
她轻轻碰了碰被咬的红肿的唇瓣,深知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她牵起修司的手,认真道:“修司,帮我一个忙。”
“我把抑制剂的方子给你,迅速安排人手研制,保证第二天便送到蓝星各个未曾结侣的雄性手中。”
“好。”修司揉了揉她的发顶,带着欣慰。
解决完所有事宜,阮软便再次回到了实验室中。
只是、这次实验室中的白色身影并不在。
大抵是出门休息了。
阮软没在乎,转头继续研制起来。
过了一会,她听到了开门的声响,以为是百夜温寒,便没在意。
可突然,身后贴近一具滚烫的身体。
她惊到,手中试剂砸碎在地,愕然转身——
“雾岛医生?”
“你怎么在这……”
雾岛紫濯双手撑在她身后的实验桌子上,将她牢牢圈在怀中。
“阮软,那天让你体检,你又忘了。”
“现在已经迟了三日。”
冷白实验室灯光下,一头紫发的他五官精致万分。
灼热气息喷洒在颈边的感觉并不好受,阮软蹙了蹙眉,扭动身子想要离开,“雾岛医生,你离这么近做什么,你的手、松开……”
就在她以为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时,面前高大的男人突然松开了钳制住她的手,甚至退后了一步。
“抱歉,最近一个实验熏模糊了眼睛,有些看不清,不是故意靠你这么近的。”
阮软狐疑的看着他,见他神色如常,且紫色瞳孔确实好似蒙了一层雾,才放下心来。
原来是她误会了。
“雾岛医生,你来这、有什么事吗?”
雾岛紫濯勾唇:“体检。”
阮软呼出一口气,最后道:“等下午我忙完这些,晚上用餐后,去找你行吗?”
“可以。”
得到答案,雾岛紫濯没再纠缠,离开了实验室。
在他离开后,消失的百夜温寒接着进来。
他眉一拧,道:“刚刚有人进来了?”
阮软:“雾岛医生来过,刚走了。”
雾岛医生?
谁?
百夜温寒没见过他。
但完全是一个新陌生的雄性,有危机感的同时,却又觉得怪怪的。
只因空气中,流动着一股与小雌性甜香完全不同的花香味。
好像在哪里闻过,却又完全想不起来。
阮软放下手中工作,看着他,“还要多久才能做完?”
温寒回神,犹豫道:“一年、或者两年?”
“难不成,我还要陪你待在这两年不成?”
温寒几乎是毫不犹豫出声回道:“差不多。”
阮软攥紧拳头,无比庆幸刚刚出去嘱咐修司大量生产抑制剂,不然、蓝星的雄性们不知还要死去多少人。
她嘲弄一笑。
果然、百夜温寒的脾性,从未变过。
见到小雌性嘲讽的笑容,百夜温寒心中泛起扭曲的怒火。“怎么、你不愿意?”
“这可是你答应我的愿望。”
他想发作,却又无处可发,毕竟,他还要祈求阮软回心转意。
“说好了,在实验室,陪我完成为止。”
阮软低头哂笑,“难不成,一辈子未研制完成,我要在这陪你一辈子?”
温寒双手插进医师袍口袋中,撒谎道:“不会的,我怎么会是这样的人,老婆…我会尽快完成的。”